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反派师兄绝不洗白[穿书] > 反派师兄绝不洗白[穿书] 第21节

反派师兄绝不洗白[穿书] 第21节

    “当然,我是觉得没必要……但如果这么做真的会稳妥一些的话……”
    而阙星澜对此也没有反驳:“如果这么做确实有用的话,那我自然也愿意配合。”
    他径直答应了下来。
    对他这样对于尊严与否全无所谓的人来说,不过是一身新红嫁衣,这点小事对他来一直都是全无所谓。
    面对着满脸喜色、已经开始盘算着未来要怎么置办婚房婚服的长甘城城主,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好像年轻修士本就该破例尝试一下裙装。
    于是在阙星澜本人对此都全无所谓的前提下,在这之后也没人再提出异议。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柳思思忍不住压低声音悄悄问了这么一句:“阙师弟……你之前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沈宁啊?”
    ……不然沈宁为什么还会额外花时间想出这么一套说辞捉弄阙星澜?!
    阙星澜没说话。
    得罪倒也不至于,要是沈宁真的动怒想要对付他,估计事情最后也不会这么简单就算结束。
    估计沈宁也只是出于实用主义的思考给出了这样的建议,然后顺带着用这个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罢了。
    之后在长甘城城主的全力帮助下,城主府所有人都开始给阙星澜置办起了婚服和婚房。
    城中百姓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万万没想到那些仙师居然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因为置办婚礼总是不免牵扯到其他城主府之外的人,再加上城主在沈宁的游说建议下,因为担心动作太过隐秘反而引不出妖邪,全程都没有收敛,当阙星澜真的穿上婚服坐在婚床上的时候,几乎大半个长甘城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
    婚礼当日,没有酒宴也没有新郎,只有“新娘”一个人穿着婚服坐在婚房内。
    若不是周边这大片刺眼的红总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所有人这是什么场合,这过分安静的氛围看着甚至有几分像是丧葬。
    阙星澜坐在婚床床边。
    因为担心影响之后的战斗,他头上没戴盖头——这也是他和寻常新娘唯一不同的地方了。
    而就在婚床不远处,沈宁和柳思思也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藏在梳妆台后,就等着妖邪主动上门。
    沈宁甚至还把他的玄鸟放到了婚房外,让对方收敛气息在高空盯梢,只等婚礼的另一位主人公粉墨登场。
    然而在这之后,沈宁一行人一连等到了深夜,都没有等到理应在此出现的人登场。
    等待的时间有点久,沈宁也不免因此而觉得厌烦。
    他紧盯着婚床边的动静,看着直挺挺坐着的阙星澜,看得久了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等等,阙星澜那边有多久没有动静了?!
    在这之前,他偶尔也是能看到阙星澜因为门外的风吹草动做出凝神细听的动作,这会儿怎么就直挺挺地坐在床边,什么反应都没有?
    沈宁定定地盯着阙星澜又看了两秒,在短时间内就很快做出了决断。
    他抽出自己的剑,径直站起身朝着婚床的方向疾步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那妖邪究竟将法阵设置在了哪里,有那么一瞬间,也不知道具体走出去了多远,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
    紧接着,像是整个人穿过了一层柔软但密闭的屏障,打斗的声音至此终于顺利传到了他耳边,沈宁眼前也跟着出现了阙星澜拔剑与来人对战的声音。
    沈宁曾在秘境中遭遇过幻境,于是他这会儿也很快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估计都是类似的幻术。
    这会儿幻术的主人正在被阙星澜压着打,身体也不可不避免地被刺中受了伤,怕是也无心去调整刚才那重幻术,这才让沈宁看出来了问题。
    还真不愧是天道千挑万选出来的男主角啊,打起架来也颇具气势。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岔了眼,沈宁盯着阙星澜的动作,莫名觉得眼前这位天选之子此时的反应瞧着有些迟钝,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人甩脱逃跑。
    沈宁不再犹豫,见状当即提剑冲上前。
    而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逼进,等到沈宁冲过来自己怕是也真没别的什么活路。
    他紧接着很快做出了决断。
    于是在这一次,当阙星澜的剑再度朝他刺来时,他不再往边上躲避。
    他几乎是冒着自己被剁下手臂的风险逼近阙星澜,并趁着长剑没入血肉的短暂瞬间接近对手,用力将眼前的筑基修士朝着沈宁的方向推攘,给自己挣出逃跑的可能。
    而阙星澜居然还真就这么轻易地被妖邪强行推到了沈宁面前。
    等到沈宁避过撞向自己的阙星澜加快速度赶到近前后,等待他的只有一扇空荡荡的房门。
    借着主仆契约询问那只在高空的玄鸟……好家伙,果然落到反派手里的灵兽都是被削过数据的残次品,那只傻鸟似乎全程都没意识到地面上发生过什么事。
    大概此时唯一的好消息,就只剩下方才阙星澜确实刺中了对方。
    在这之后,他们或许能凭借剑上残留的血迹、以及妖邪身上明显的伤口作为搜寻的明显目标,以此来尝试施法找到对方的踪影。
    ——不过阙星澜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明明眼见着都要得手成功了,最后居然还能把人就这么放走?
    沈宁扭头去看阙星澜的情况。
    直到这会儿,他才终于从对方红得不正常的脸上看出来了失手的原因。
    此时的阙星澜踉跄着扶着桌子站直身,平时惯常平静的神色终于被稍许的慌乱所打破。热汗顺着脸颊的轮廓不断往下淌,连那双麻木的眼底都似乎被沾染着带上了几分水色。
    沈宁甚至都能看清阙星澜撑着桌面的手背上冒出来的青筋,并从中清楚意识到刚才的阙星澜究竟用了多少气力才得以控制住自己与人对战。
    沈宁看了看阙星澜又看了看不远处满脸担忧的柳思思,余光扫见周边大片深深浅浅的红,似乎也意识到了那段原本本该发生在此处的剧情——
    十有八九是中药的女主角躺倒在婚床上难受煎熬,而男主角也在解决了妖邪后开始着手想办法解决女主角身上的问题。
    可惜他横插一脚,使得现在穿着嫁衣又中了药的男主角只能站在一边,独自痛苦。
    啧啧啧,这可不能怪他啊,谁知道事情居然进行得这么顺利,不像是之前他走剧情一样,一个问题来回被同门掌门三番四次地问起,像是就怕他错过这个重要剧情点一样。
    但凡当初长甘城城主和柳思思能多坚持一会儿,他这会儿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乃至于直到现在才开始幸灾乐祸……
    沈宁戏谑道:“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坏了你们的好事?”
    柳思思被沈宁看得多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
    柳思思脸颊通红地想。
    阙师弟现在看着这么痛苦……如果那个人会是阙师弟的话,那她确实也不是不愿意。
    仿佛奇迹一样突然出现的爱意瞬间填满了她的胸腔,让柳思思无端开始羞涩了起来。
    然而另一位当事人却只想着规避麻烦。
    “沈师兄,你别和我开玩笑了。”阙星澜咬着牙,也不知道究竟花了多少耐性才一字一句将这句简短地话说清楚。
    “沈师兄,我现在真的很难受。”所以也别在这种时候刻意说这种话激我了。
    这大概是这位天选之子最为狼狈也最为真实的时候了。
    沈宁对阙星澜的意思心知肚明。
    也是,中药这点小事忍一忍就过去了,人和野兽之间的最大区别就是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欲。
    之前秘境中阙星澜对柳思思的主动献好就一直表现出一副尤为排斥的态度,这会儿哪怕是中药了,阙星澜恐怕也不会因此而轻易改变自己的态度。
    不过这个头脑昏沉好像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的状况,怕是反倒便宜了他。
    这看着还真就是个方便问话打探消息的大好时机,要是错过了这个摆在眼前的机会,以后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类似的事出现。
    沈宁当即摆手示意柳思思出门,再加上这种情况下确实不方便女修留下,他没花多少功夫就把人打发走了。
    随即,他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了捆仙绳,毫不客气地将阙星澜结结实实捆住后,随手把人丢到了婚床上。
    这大概也是沈宁至今唯一称得上是善举的事情了。
    不过别说,沈宁似乎也终于能理解一点小说里的男女主为什么在中春药后,就会加快进度直接滚在一起了。
    此时的阙星澜看着确实是痛苦异常。
    婚服在经历一轮打斗与暴力的捆绑后,凌乱地往边上拨开,露出被烧得通红的小片胸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用作婚服的裙装看着尚且宽松,也不至于让此时的阙星澜看着更难堪。
    “想开点,你中药总比柳思思中药更方便更可控吧。”沈宁这么说着坐到床边。
    动作间他的衣摆擦过阙星澜的腿,隔着几层布料传到皮肉,又是一阵难捱的痛苦。
    阙星澜无力地挣扎了几下,许久后才消去了腿上的那点酥麻感。
    难以想象,中药的要是换做是柳思思,最后等待着他的会不会又是那段原本的命运。
    阙星澜居然笑了:“确实,确实该这样才对。”
    他开始顺着沈宁的话,恍惚地开始想着柳思思、以及更多人的未来。
    那些或天真、或成熟、或妩媚妖娆的女子扎堆凑到他身边,像是个被用作犒赏的死物被划定归到他名下。
    什么所谓让他人艳羡的争宠讨好,实际不过是这些人被彻底抹去棱角后的悲鸣。
    ——这意味着她们失去了过去原本的骄傲和志向,被强行牵扯着像是牲畜一样拴在他脚边。
    “她们不该如此,她们本不该如此。”
    柳思思不该是那样的,她们也都不该是那样的。
    不知道拼上多少血汗成为修士,日复一日地磨炼剑术术法,终于在修真界中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姓名。
    她们会料到自己将来会为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互相争斗消磨么?她们在最开始会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么?
    他不喜欢这样的未来。
    她们如果同样也清醒着,理应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命运。
    沈宁定定地看着阙星澜脸上的神情。
    “难怪你会是这本小说的男主角,是天道遴选出来的天选之子。”沈宁从阙星澜的反应中意识到了什么,面上跟着露出了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就说,你剩下的那点良心,怕是都用在寻死上了吧。”
    阙星澜想要反驳。他唯独不想被沈宁看得透彻,然后被彻底抛下。
    但药效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往日里所有做起来轻松随意的举动在这一刻都无比艰难。
    阙星澜甚至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确实,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兄你。”阙星澜用力闭上眼,这次他终于应了下来。
    他自嘲道:“所以呢,师兄你想说什么,嘲笑我优柔寡断?做事畏畏缩缩只知道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