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这小子。越玩越大了啊。我听刘沿说省里的老大也在场,可是吓得一身汗啊。路上一再求佛保佑,千万千万要等我们赶到啊。我们赶到之前千万别有什么事发生啊。还好,真的我们还算及时赶到了。我刚才看到那些人挥着斧头镰刀朝你冲过去,心里一直说真的太幸运了,刚好赶到,要是迟一点,让老弟你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这个罪可就吃不起了。”
“没那么严重。程局在周围也埋了十几名便衣呢。还有,省里的老大怕我有事,还把他的特卫派到我身边当我保镖。呶,前面正在朝后墙走去的那个就是。”肖向民淡淡地说着。
“哦,看来我是瞎担心了。”刘海兴奋的表情暗淡了下去,讪讪地说。
肖向民愣了一下,猛然省悟自己发现了个大错误:刘海这么远奔袭过来帮自己,而且是接到刘沿的电话,二话没说就想尽一切办法,几乎把清江县公安人员全部拉了过来。这是一个多么大胆的决定,虽然说自己让刘沿强调了这边有省市的几尊大佛,可刘海要是迟疑一下,来个按程序层层请示,等上面同意了,再召集人员,然后赶过来,起码得到晚上才能到。那时,这边的冲突要发生也早发生了,要结束也早结束了,他来了等于没来。可正因为他的果断,才会在这时候就赶到,及时制止了冲突的升级。要不然,即使自己和省委书记的特卫很能打,一个能打十几个,还有刘海埋伏在周边的十几个公安,应该可以保护得了墙后面几尊大佛的安全,但流血恐怕就免不了了。冲突一旦上升到流血事件,问题就上升到了另一个层级了。这恐怕也是后面几尊大佛所不愿看到的。所以说刘海的及时赶到,不管怎么样,功劳是不磨灭的。可刚才自己却说得那样不咸不淡,等于是在刘海满身的激情上生生给浇了盆冷水啊。刘海又是自己的老领导,他能这样做,是完全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和关心呐。自己怎么能不肯定他的功劳,反而说得他来不来都没关系的样子?这不是伤他的心吗?
肖向民想到这里,真想抽自己的耳光: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对人情事故还是不上心。在这样一个讲人情讲关系的社会里,自己竟然对此漠视,那以后谁还会帮自己啊?
肖向民赶紧抱着刘海的肩膀补救说:“但是,要是老领导来迟一步,我们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无法阻止流血事件的发生,还有可能让墙后面的那几尊大佛受惊。老领导你还是宝刀不老啊,你的果断和快速反应能力,我想,后面的那几尊大佛肯定都看在了眼里。你的功劳不小啊。回头汇报的时候,我一定也少不了要对你这样的快速反应说几句,至少得让程局在你们系统里下个文,作个表彰什么的。我个人也要谢谢你对我这么信任,一个电话就二话不说地赶来了。要不是我的老领导,谁会睬我啊?”
肖向民这一个但是转折得刘海刚熄下去的兴奋又重新燃了起来,开始说他怎么在县里领导还没有同意就把队伍先给集合起来,县里领导一表态,他马上就以平时的两倍速度奔袭过来。还有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困难,是怎么克服的等等,说了一大通。要不是墙后面的几尊大佛在程明列所带的十几个便衣保护下走进了市场,刘海恐怕说上大半天,也结束不了。
程明列就很老练,也很世情。他一走过来,立即找刘海握了下手,还说他辛苦了。然后才让他带人赶紧把那些地痞流氓都给押边上去看紧了。做完这一切,又指挥他自己带的那十几个便衣跑前面分两边列队,在中间形成一条通往赵国辉所站位置的安全通道来。
郑重祥便在特卫的保护下,在袁刚书记和姚蕊市长的陪同,从那条通道缓缓地走了过来。
郑重祥来到了肖向民面前站住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对袁刚说:“这件事处理好后,你带这小子到省里当面向我汇报情况。”
“是,郑书记,我到时一定亲自带这小子去向你当面汇报情况。”袁刚赶紧趋身说道,同时快速朝肖向民挤了一下眼睛。
郑重祥伸手拍了拍肖向民的肩膀,又点点头说:“不错。”
姚蕊看着肖向民,悄悄朝他竖了竖拇指。姚蕊听到郑重祥那样对肖向民,露出了满脸喜色。她真没想到肖向民这么厉害,竟然能想在事情发生之前把刘海从清江县调了过来。就是她、袁刚,还有程明列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啊。看来,袁刚说肖向民是个妖孽,那还真不是乱说的。这种完全违背常规,却又能预先料到并做好准备的做法,恐怕也只有肖向民才能想得到。
郑重祥没有再和肖向民多说。手从肖向民肩膀上放下后,立即转身对袁刚说:“我看,这都是你们市里的事,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需要省里派人支援,你们回去写个报告上来。我今天是既感到痛心,又感到高兴啊。”
郑重祥说着朝赵国辉那边扫了一眼,又转身微笑地看了看肖向民。然后也不见赵国辉了,直接掉头又朝市场墙后面走去。程明列迅速带着他的公安便衣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刚才停在墙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地掉头朝市场外开了出去。程明列也就回到市场内。他把还赖在地板上装着动不了的王太颖一把提了起来。
“我的王局长大人,你是不是要在这里过夜啊?”程明列刚才可是亲眼看到赵冬对王太颖踢的那一脚,知道那根本就伤不了王太颖,所以话里就充满了嘲讽的味道,“还是要请冬哥再来给你一脚啊?”
王太颖捂着肚子,看着程明列哭丧着脸说:“程局,那小子把我……”
“行了,你马上带着刘局把这些流氓地痞给我押到监狱里关了。在没有通知放人之前,要是少了一个,你就自己写辞职报告吧。”程明列打断了王太颖的话,大声说道,“一个公安局局长被流氓地痞踹一脚就不行了,你还好意思说啊?快去!”
程明列一下点到了王太颖的空位。
程明列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王太颖要是把这批流氓地痞给看好了,那就还有可能继续当他的局长,要是看不到,那局长就真的别想当了。
王太颖刚才赖在地上就是想用受伤了来博取领导的同情,也是想逃避被领导认为自己作为不力,才坚持在那么脏那么冰冷的地板上一直躺着。这会儿听到程明列这样说,马上看到了希望,哪里还敢装啊。赶紧就打起了精神,跑到刘海面前带路去了。
王太颖和刘海带着公安人员把那群地痞流氓押走了。整个市场一下冷清了起来。
程明列朝赵国辉那里看了一眼,对肖向民说:“老弟,曲终人散,怎么样,做导演很爽吧?”
肖向民朝程明列苦笑了一下,也瞥了一眼远处立在空旷市场中,显得孤独落寞的赵国辉说:“这戏演得太沉重了。”
“走吧,我知道即使是为民除害,心情也不轻松。”程明列挎着肖向民的肩膀,推着他朝他们的停在市场外的车子走去。
出了市场,他们看到大雅县县委书记和县长俩个人相对着吸烟,脸上面满了愁云,也不跟他们打招呼,便各自上了车,发动起来,追着郑重祥车队而去。
……
赵冬很快就供认了自己横行县里,并组织人员多次行凶杀人的罪行,并把赵国辉委托他看管的在大雅县的二十七处产业和为三十七名人员买官牵线搭桥的事,也全部供了出来。赵国辉在事实面前也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被免去了党内外的一切职务,移送了检察院。
原本袁刚让肖向民办的还有一个案子,那就是地税局局长赵阳里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但袁刚突然让肖向民不要再管这些事,并县很仓促的召开常委会,宣布了龙安市正式成立经济开发区,并通过了对肖向民出任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任命。开发区暂时定为副处级单位,但肖向民任命却给吃了括弧,享受正处级待遇。
肖向民对此觉得很奇怪。因为,他记得省委书记郑重祥在大雅县市场那里可是当着他的面对袁刚说,赵国辉案子结束后,要袁刚马上带他到省里去当面向郑重祥汇报情况的。可袁刚不但没有按照郑重祥的吩咐去做,却急于成立开发区,给他下任命。他真的想不太明白。
肖向民和姚蕊在守望园里激情后,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姚蕊说了出来。
姚蕊想了一会儿,笑了:“这事,你没提,我还没注意到。你这一提,我可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这两个书记在进行一番新的较量呢?”
“啊?”肖向民吃了一惊,“不是吧。袁刚这么大的胆子,敢跟省委书记过招?”
“上下级之间过招那是经常的事,不过,要看是什么事。有些事,下级在与上级过招中胜出,上级不但不会怪下级,有时候可能还会很欣赏。当然,这也看上级的气量如何了。”
肖向民想了一会儿说:“是有这种现象,比如争取政策、财物等方面的过招,确实是常有的事。可是,袁书记突然这样匆忙地宣布成立开发区是为了和郑重祥书记较量什么呢?这开发区上面本来就已经批准的了啊。”
姚蕊诡笑了一下,在肖向民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我是真没弄明白。老婆,你知道了?告诉吧。”肖向民将姚蕊搂进了怀里,看着她的脸说。
“你自己再想想啊。”姚蕊不相信肖向民猜不出来。她觉得肖向民可能是在跟她装傻。也不肯马上就说。
肖向民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说:“我真的想不出来,他们之间这次较量的是什么。”
“好吧,我告诉。不过,你要亲我一下。”姚蕊卖了一下关子。
肖向民很痛快地在姚蕊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可以说了吧。”
“嗯。那我告诉你吧。他们之间的这次较量是为了你。”
“为了我?”
“对啊。你想想,郑重祥上次到龙安时说过什么话?”
肖向民皱了皱眉:“我不知道啊。我记得当时他走到市场里,只是拍了我一下肩膀说了句不错,然后就对袁刚说,赵国辉的事结束后,要把我带到省里去向他当面汇报情况。好像就这些啊。”
“你啊。那么重要的话,在你心里却一点也没有份量感。”姚蕊就像是个姐姐似的,在肖向民的鼻梁上捏了捏,接着说,“袁刚书记是不是让郭年均告诉你,郑重祥到龙安其中有一件事就是要点名要找你当面谈话?”
“哦,是有这事。”肖向民恍然大悟,“郑书记不会是看上我,想把我调省里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袁刚不想让你被省里调走,却是看得出来的。”
“我明白了。袁书记不忙着带我到省里见郑书记,却反而匆匆召开常委会,正式宣布开发区成立,并同时任命我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是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来,他带我到省里见郑书记后,郑书记知道我已经被任命为龙安市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想调我也不好开口了。即使不知道我已经被任命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提出要调我到省里,袁书记也可以用开发区的工作很重要等等相当充分的理由来拒绝郑书记。”
“应该八九不离十。”姚蕊用嘴唇碰了碰肖向民的嘴唇说,“你现在可是大牛人了,为了你,省、市委俩个书记都过起招来了。这种事,可是极为罕见的啊。”
肖向民也有些得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别人经常说我帅,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省、市委书记了为了我动起了心思。看来,我还真不能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小帅的啊?”
“你就臭美吧,你。”姚蕊咯吱了一下肖向民。
肖向民把胳膊夹紧了,闪了闪又说:“就是袁书记出手也太快了。至少让我知道一下,郑书记想调我到省里做什么再说嘛。”
“袁书记才不会那么傻呢。你想,如果他把你带到郑书记那里汇报工作。郑书记提出要调你到省里了,袁书记再说要让你当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也没用了啊。而且,事先没有任命,袁书记就是想,也不敢提了吧。领导都已经开口了,你这样拒绝,你这是打领导的脸呐。可是,先任命你为管委会主任,又给你吃了个享受正处待遇的括弧,袁书记带你到郑书记那里,开口就可以用表扬的形式说:向民同志是个很有能力的同志,这次我们来见郑书记您之前,我们市里已经研究通过任命他为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并破格让他享受正处级待遇。这次郑书记让我把他一起带过来,是他向您当面学习的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在路上就一直跟他说,郑书记您是见多识广的,不但到过香港、东南亚,还到过欧美等许多发达国家。让他见了您之后,一定要多向您请教请教经济开发区应该怎么搞。您一定要给他开开眼界,不然,年轻人取得了一些成绩后,就容易骄傲翘尾巴。”姚蕊学着袁刚的口气说着,“这样一来,你说郑书记还能开口说要把你调省里吗?”
“呵,厉害厉害,真是太厉害了。要不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明白袁刚书记这事为什么搞得这么匆忙。本来他还让我搞地税局局长赵阳里呢。原来,他是这样打算啊。不过,郑书记看不出来吗?”
“郑书记当然会看得出来。不过,如果调你到省里也只是一般任用,他是不会强迫袁刚的。当然,要是省里有特殊的用处,那也只能委屈袁刚了。袁刚再耍什么花招,也是扛不住上面硬压下来的力量。不过,我觉得,郑书记如果想调你,应该也不是出于什么特殊的目的。要不然,那天下来,肯定当天就会安排召见你的。”
“所以,袁刚也才敢这样大胆地明知郑书记有可能调用我到省里,却半路先截胡了?”
“也许郑书记并没有想到要调你到省里去。见你可能有别的原因。可袁刚需要你给他当先锋啊,他就不得不防郑重祥可能会出这一招。”
“这很意思啊。这种被人争夺的感觉真的很爽啊。”肖向民翻身压到姚蕊身上,看着她问,“你是不是也特得意?”
“切,我才无所谓呢。就是调省里又怎么样,还不是到那里打打杂,又不会直接任命里当省长。”姚蕊装出一副不以然的样子。
“你还别说呢。照这个速度,说不定哪天,我就当上了省长。”肖向民没有被姚蕊的表情打击到,反而更加自信。
“你?你也能当省长?笑死人了。”姚蕊吃吃地笑了起来,“你知道省长都是些什么人当的吗?”
“我要能当上省长怎么样?”肖向民认了真,从上向下俯视着姚蕊说,“程明列对我说过,男人要能干,当官要能上。话是粗了点,可很有道理。我做为男人,还算能干吧?我现在当官,那怎么不想上呢?拿破仑还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觉得啊,不想当大官的官员,也绝不会是什么好官员。他们没有上进心啊,知足而乐,小富即安。那他们为所在地方作出的努力能满足老百姓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吗?所以,姚蕊,我现在告诉你。我当官就是冲着有朝一日当省长来的。不是开玩笑哦。”
姚蕊心里一阵欣喜:这臭小子很有野心呐。看来自己跟他是跟对了。爷爷要是知道了他有这个心思,又知道自己跟他已经有夫妻之实,很可能也很快就会结婚了,那晚上睡觉还不笑醒了?爷爷曾告诉过他,选择一个男人,最重要不是别的,而是上进心和责任心,只要有这两颗心的男人,那么一定是个顶天立地,有担当的男人。是可以把自己放心地交给他的。
不过,姚蕊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表现得很平静:“我觉得你对程明列说的这话理解偏了。这话也不是程明列发明的,我爷爷也曾经说过这句话。但他的解释就不同了。我爷爷说,男人要能干,是指在工作事业上,不是你所理解的男女情事上。当官要能上。你理解的有些接近。其实,人生不管在哪一行哪一业,都应该有上进心,在内心的修养和外在的各种修炼上都应该不断地使自己获得升级。但还需要补充一点,那就是要上得正道,上得光明磊落,要靠自己的能力赢得晋升,而不是靠那些旁门左道。”
肖向民歪着头想了一会,点点头说:“嗯,这很有老革命的味道。倒是颇有道理。老婆,你说,我一路走来,是靠自己的能力还是靠的旁门左道呢?”
姚蕊被肖向民问住:这小子从进入官道一路晋升上来,还真不好评价是使的旁门左道,还是真正的靠自己的能力上来的呢?
姚蕊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想了想说:“也许你是刚好踩准了官场的规律吧。”
“官场的规律?是什么规律?”肖向民笑了起来,“你这个说话有点意思。”
“这个说不好。也许,以后你慢慢就会懂了。”姚蕊自己也搞不清楚,但她相信事物都是有规律的。官场当然也不例外。
…….
肖向民也不跟姚蕊再探讨什么官场规律了,他俯下身,在姚蕊身上亲吻着说:“我又想了。”
“想什么?”姚蕊一下没反应过来。
肖向民没有回答她,只是噙住她胸前的两料晶莹的葡萄,轻轻地吮吸着。
“啊——”一阵酥麻立即传遍姚蕊全身。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