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出个什么事,我必让睿王府在南陵从此消失!”
素来笑脸迎人,轻易不与人正面交锋的羽墨非,毫无预兆的爆发了。
羽墨白阴鸷的盯着羽墨非,毫不示弱。
“老三这是向本王宣战了?”
“睿王爷想要与墨非合作,却没有合作诚意。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就来试试谁先倒下。”
羽墨非此刻无比郁闷,撕破脸也好。省的羽墨白总在背后捅刀子。
“老三,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不等羽墨白说完,羽墨非不屑拂袖离去。
这会心里憋着一团火,什么都听不下。心里只想立即将花筱涵捉住,狠狠打一通屁股。竟然敢写休书!
想笑迎是。***
在小巷子里瞎转的花筱涵,接二连三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尖。
估计是羽墨非那货看见休书炸毛了吧?
穿回女装,带着纱笠。突然感觉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前路虽迷茫,但走着走着便觉得宽了起来。
找了个小馆子吃了碗混沌,又二百五的去梅园听了出戏。记得修鱼彻说过,有事可以去梅园找他。可再三犹豫,一直到戏曲结束还是没有作出决定。
一晃一整天消磨过去,客栈是不能回了。今晚无论去哪个客栈住恐怕都不安全。花筱涵眸子一转,计上心来。
醉月居。据说这里是京里最大的妓院。
花筱涵一袭暗红锦袍,明眸皓齿,意气风发。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老鸨子一见这装扮,便殷勤的迎上来。脸上堆着的笑容褶子好似要将那厚厚的粉挤碎。
“公子爷,您是第一次来咱醉月居吧?”
“本少从灼海来,听说这醉月居是京里最好玩的地方。便来看看。”
“那您可真是来对了,快请楼上坐。”说着朝几个闲着的姑娘使了眼色,那几个姑娘便嗲声嗲气的拥着她上了楼。
刚至包房门口,花筱涵眼色一转,瞟向老鸨子。
“本少今个有些累了,找个懂音律的姑娘,为本少抚琴吧。”
说着踏进包房,老鸨子推着一个站在最后,不爱说话的姑娘。
笑道:“公子爷,今个就让霜露陪您吧。”说着关上了门。
花筱涵进屋就赖上软榻,霜露也自觉的坐到琴边,开始拨弄琴弦。
其实花筱涵根本不通音律,这悠扬婉转的声音灌在她耳中,不过是美妙的催眠曲。
许是走了一天太累,不一会,她就沉入了梦乡。
突然,感觉身上一凉,花筱涵惊坐起身。
眼前是一个极为妖孽的男子,皮肤看上去比女人还滑溜,青丝弯弯曲曲散在两侧。若隐若现的薄纱可看清如雪的肌肤,只是胸前两点过于平坦,盈盈一握的腰身,不禁让人汗颜。
花筱涵见自己的衣衫半敞,连忙环胸道:“你做什么?”
那男子朗朗一笑,露出好看的酒窝和洁白的牙齿,不语。
擦,这妓院服务可真周到。难道老鸨子认出了她是女人,所以给她找了只鸭子?不过这人还算是爽心悦目,就是
花筱涵吞了吞口水道:“呃,本少不需要床伴。你可以回去了。”
可这男子像是没听见一般,扑过来就开始扯花筱涵的衣裳。花筱涵刚醒来,脑子还有些迟钝。当亵衣露出,脑中才警钟大作。
她狠狠一把推开男子,拉了拉衣裳。
眸中射出两道寒光“我警告你别再动手动脚,否则爷对你不客气!”
这细胳膊细腰,估计折腾不了几下便散架了吧?
谁知,那男子不依不挠,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再次朝着花筱涵扑来,花筱涵机灵一闪。
那男子扑到软榻上,但因个子太高,花筱涵分明听见了膝盖磕到地上的声响。
若是平常人,不可能那么快站起。可这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就站了起来。依旧是浅浅笑着盯着花筱涵,那神情分明像是见了鸡腿。
“喂,你疯了吗?”
花筱涵纳闷极了,一步步往门边退。好不容易手掌触到门,使劲一拉。心里便凉了几分。竟然从外面上了锁,难道她被跟踪了?
眼看男子又要往她身上扑,花筱涵立即从靴中抽出匕首。
这一刻真是切实感觉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何麻烦总是跟着她呢?
不等他想完,那男子又向她扑来。花筱涵横下心,紧紧握着匕首。这男人虽然瘦,但反应敏捷,个头高。若是被抓住,肯定会落了下风。
眼见着要逼近眼前,花筱涵出其不意的一躲。正好钻了空子,几步跳到了他身后。可这男子却连停顿都没有,回身又往前扑。反应快的让花筱涵应接不暇。
到最后已是累的气喘吁吁,躲避的距离也缩短不少。甚至有好几次都能感觉到擦着衣摆险险躲过。
花筱涵自言怒道:“艹,爷和你有仇吗?要不要这么拼命!”
可这一躲,脚下没站稳。重重摔倒在地。胯骨震的生疼,还来不及爬起,男子竟然已经俯趴在她身上,与她对视着。
头皮没由来一阵发麻,腿被压的死死的。趁着胳膊还自由,匕首立即架在了他的颈间。
“滚开!”
那男子没有丝毫反应,大手直接开始扒她的衣裳。花筱涵抵住他喉咙的手不由用了力,一道清晰的血痕在细白的颈间浮现。
“滚!”
可男子却好似不知道疼,继续手中的动作。花筱涵一惊,匕首快速的从颈间移到臂膀,狠心一用力。一股鲜血从手臂喷出。
但男子不依不饶,手下不停。男女力量悬殊,花筱涵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桎梏。承受不住,手腕用力敲上了他的颈部。
男子闷哼一声,继续剥她的衣服。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花筱涵在他手臂上又添了几道口子,可看似细细的胳膊,竟然像是钢铁铸成的一般。死不丢手,温热的血液喷了花筱涵一脸。
红了眼,怒了心。匕首毫不犹豫推进男子的胸口。可那男子依然没反应,任凭血流着。好似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上了花筱涵。
匕首拔出,血液喷出。这时已顾不得害怕,锋利的刀口片刻不停的朝着他颈间抹去。
这次,男子终于哼了一声。重重倒在了花筱涵身上。花筱涵吁了口气使劲推开她,心口砰砰直跳。
她杀人了,身为警察的她竟然杀了一个人!
看着满地的鲜红,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做了多疯狂的事。
她手脚并用爬到墙根,紧贴着墙壁坐在地上。双腿曲起,两臂抱膝,头抵在胳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男子,一脸茫然。身上所有力气好像都已经被抽干,两腿软的像面条,怎么也站不起来。
忽地,突然响起了开门声。花筱涵的心一瞬间痉|挛,手脚更是止不住发抖。她知道自己这时应该跳窗离去,可偏偏浑身已脱了力。
当抬眼看见进来的人是羽墨枢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羽墨枢的语气淡淡地,好似并不意外花筱涵为何在这。更不意外地上躺着的死人。
只见他绕过地上的尸体,径直走到花筱涵眼前。蹲下身掏出绢帕,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血污。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关心,可却让花筱涵不寒而栗。
“满楼兄,还好吗?要不要我通知老三来接你?”
“不要!”
花筱涵纷乱的思绪,此时突然清明起来。
或许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局,一个让她不得不跳进来的坑。
她自以为是的逃跑,大概也是故意为之。他们的目标不是她,而是——羽墨非!
“二爷,为何要这么做?”
“满楼兄那么聪明,猜不到吗?”
从心底忽然升起一丝恐惧,那恐惧缠绕在心间,蔓延至全身。
“您和睿亲王想要引羽墨非上当是吗?”
羽墨枢可爱的娃娃脸上,浮起一股笑意。眸中尽是赞赏之色,只可惜唇间的残忍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满楼兄,这天下何其大。没有了羽墨非,还有其他人。留在我身边吧,我舍不得你死。”
花筱涵一张脸顿时惨白,难道羽墨非出事了?
“二爷,您大看我了。我不过一介弱质女子,想要的和其他女人无二。不过是一个安稳的家,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
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利用她做手中的剑。羽墨非一旦被激怒,便会被牵着鼻子走。不过羽墨非那么聪明,应该不会上当吧?
“满楼兄不该如此,这世间除了情爱,还有许多美好的事。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说着羽墨枢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她就剩下地上的死人。
想起自己那份憋足的休书,就懊恼不已。。
羽墨非看见休书一定会失去理智吧?
***
听风楼。
羽墨非又看了一遍花筱涵留下的休书,心中的怒气止不住翻腾。
他知道花筱涵心思活,若故意躲着自己。恐怕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
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
“王爷,东城门的暗卫来报,王妃和睿亲王一道出城了。”
好个羽墨白,就知道是他搞的鬼。
“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