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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把蓉儿给我

    吃完饭,稍做休息,苏丹青就再次投入了“战斗”分秒必争,大概是他的作风。
    “这第一部分估计就要花费掉三到四天的时间,以后几天,每天都很辛苦,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当然。能跟着您学东西,吃点苦算什么。”
    苏丹青笑笑:“真是个好孩子。”说完,专心画画。
    花了整整三四个小时,苏丹青终于完成铅笔稿,在画布上把每个细节都勾勒出来。我不得不佩服他,年纪这么大,竟然还有如此的工作热情和体力。
    “爷爷,我能进来吗?”蓉儿在画室门口轻轻地问,大概她担心随便进来会打扰爷爷的工作。
    “进来吧。”
    一进门,蓉儿就捂住鼻子:“里面真难闻。”
    苏丹青看到宝贝孙女进来,露出笑脸:“难闻吗?我还觉得很好闻呢。手里端的什么呀?”
    “不许动!”蓉儿侧过身子,不让爷爷碰她手上的盘子“这是给孙祧的。”
    “原来是夜宵啊。只有孙祧才有,是不是存心让爷爷嫉妒啊?”
    蓉儿指着旁边一份小碗:“爷爷的是这份。”
    苏丹青端起饭碗,吃起汤圆:“才这么点啊?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向外拐啦?”
    蓉儿振振有辞:“孙祧的胃口比你大,当然吃大碗的!爷爷你不要老是取笑人家!你要再这样,我以后不给你煮夜宵了!”
    “好吧好吧,什么都是你有理~~”
    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乐在其中,我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等我吃完,蓉儿收起碗筷,问我:“好吃吧?”
    “嗯。”我微微点了点头。蓉儿立刻喜形于色,被苏丹青又乘机取笑一番。
    等蓉儿走出房间,苏丹青稍微收拾了一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回去洗澡睡觉。”
    我们洗完澡,赶紧钻进暖暖的被窝。
    “和我老头子睡一个床,不介意吧?”
    我笑了笑:“依我看,你比年轻人还年轻。”
    苏丹青服下两粒药片:“你和那个韩国小姑娘的事情,我从蓉儿这里听说了。”
    他说的小姑娘,当然指的是尹善美。
    “他的父母把她带回韩国,不让你们继续交往,是吧?”
    虽然某些细节和事实有些偏差,但基本意思差不多,于是我就点点头。
    苏丹青叹了一口气:“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所以我劝你也别太难过。或许某一天,她就突然回到你身边了。”
    “也许吧。”提起善美,我的心情就变得失落。
    “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年轻的画家,他爱上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可是女孩子的爸爸看不起这个年轻的画家,认为画家就是画匠,是低贱的工作,反对他们两个来往。终于有一天,两人忍受不了爱情的煎熬,选择了私奔。不久之后,女孩子替画家生下了一个儿子。有了儿子固然高兴,但生活的负担就更重了。年轻的画家一直很努力地画画,但是始终出不了名,赚来的钱,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尽管这样,女孩子还是无怨无悔,悉心照顾他们共同的儿子。”
    苏丹青停顿片刻,仿佛是在回忆这个故事的情节:“谁都想不到,不久之后,他们生活的地区,爆发了一场流行病,女孩子不幸染病,画家却拿不出钱来为她治病,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又过了不久,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中,这个年轻画家有幸参加了一个美术比赛,他的才华终于引起了公众的关注。于是乎,声名鹤起,一切都改变了。只可惜,那个女孩再也看不到这一幕。这是不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我转头看着苏丹青,发现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扭过头,我假装没有看到苏丹青流泪:“你是不是觉得,女孩子如果没有跟着画家私奔,而是跟某个平庸的富家子弟结婚,会少受许多折磨?”
    苏丹青擦干了眼泪:“难道不是吗?我想那个画家一定很后悔,真心爱一个人,就不该让她受折磨。”
    “你错了。画家应该感到自豪。那个女孩子得到了真正的幸福,她是在自己的幸福中死去的。我和善美也一样,不论受多少折磨,我们都不会放弃。”
    “家庭的支持,比什么都来得重要。这是幸福的根源。仅仅靠两个人支撑起一片理想的天空,毕竟太脆弱。这是我的忠告。”
    “苏爷爷,我不明白你的话。除了善美,难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苏丹青立刻说:“有。”他扭头看着我“如果你愿意接受蓉儿,我不会介意你的过去。一方面,我觉得那个韩国小姑娘的确不错,希望你能获得圆满的结局,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家蓉儿那么喜欢你,我也很欣赏你,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孙女婿。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我翻身转向外侧:“苏爷爷,你想的太多了。很多事情,都是老天在安排,我们根本插不上手。”
    其实,我完完全全被苏丹青感动了
    “孙祧,你说的不对。虽然说油画讲究的是明暗,但线条的运用也很重要,纤细、豪放、工整、随意、交错叠压,这些使得油画内涵更为丰富。西方现代大师,如马蒂斯、凡高、毕加索和米罗都是油画中运用线条的大师。”
    “爸爸,你快点吃饭吧。大清早就谈论美术,是不是不想让孙祧吃饭了呀?”蓉儿的爸爸赶紧冷却我们的美术热情。
    我乘机打量蓉儿的爸爸,他长的很清秀,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才三十多岁。我揣测着,他的母亲,也就是苏丹青的妻子,一定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
    苏丹青爽朗地笑道:“是啊,太投缘了,一说起来就说个没完。孙祧,乖乖吃饭,不许再问我关于美术的问题,免得我又忍不住长篇大论。”
    蓉儿端着饭碗,偷偷看着我,露出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