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殿内。
“郝长老,迟长老,不知两位考虑的怎么样了?”两个身穿灰衣的人背对着来人,跪坐在蒲垫之上,听到这声音,身子也没有动,依旧跪坐着。
来人,吴道德见此,牙齿暗咬,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居然还给他摆谱,要不是现在那圣女回来了,他又岂会来看他们这两张老脸?
“吴长老,你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我们两人手中的尊牌只能给圣女,其他人等,不得碰触,你请回吧!”
好半晌,左边的一位灰衣人站了起来,却不是转向吴道德,而是,他们所供奉的圣女雕像前,香该换了……
花白的胡子眉毛,是七十多岁的老者,一双眼内,是饱经风霜之后的归敛平静,只有在转向那尊真人大小的女子雕像之时,眼里才闪过了最诚挚的崇拜。
他是圣女殿守护者之一郝荣。
另外一个此刻也站起来,取出已经备好的新鲜素果,将圣女雕像前的果子摆好,面色较郝长老冷,完全的将吴道德给无视掉,径自用一百二十分的专心来做着他手上的事情。
他是圣女殿守护者之一迟青。
而他们面前半人高的供台上面,则是圣女殿内从他们记忆以来就供奉着的圣女雕像,和真人相差无几的大小,广袖流云,头稍稍抬着这看着不知名的远处,勾勒出完美的侧面下颚弧度,唇角稍稍的勾起,让你感觉到她的亲近,但是又感觉到了那种不羁的桀骜,让你想就这么毫无保留的亲近着她,却又有一种无法自主的臣服感觉,一手置于身后,一手半曲放于腹部,衣袖,裙摆仿佛可见风吹拂起的飘逸,就这么看着,明明只是一尊供奉在宫殿内的雕像,却让你觉得有种会当凌绝顶,将所有都掌握在手的傲然。
两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换妥,这才又站在雕像之前,仰视的目光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崇拜,圣女!言灵一族的开族圣女!是她开辟了言灵一族,同时奠定了言灵一族在三界的地位。
“这数百年来,言灵一族都由圣殿和族长两方管辖,而圣女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言灵一族的现状长老们也了解,人数锐减,族内所有人都觉得应该统一,这对言灵一族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两位长老为何这般固执!”吴道德虽然心中对圣女的那股崇敬之意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现在是在圣女殿,他还是要乖乖的拜祭,上香,否则,别说继续说下去了,两个长老绝对会不顾他的身份,招来护殿卫士将他轰出去,甚至还给他定个什么罪名。
“只要言灵一族还在,圣女便永存,圣殿尊牌是绝无可能流落在圣殿之外,吴长老,请回吧!”见吴道德规矩的拜完,郝长老一伸手,请他回去,他们侍奉了圣女殿几十年了,这吴家两兄弟心中打的主意,他们岂会不知道?
“两位长老,眼看着灾难就要来临,我们一族人自然要团结一致,尊牌奉给族长这也是为了介时可以统一安排,难道两个长老要看着言灵一族陷入灾难,眼看着圣女为我们创下的言灵一族在灾难中覆灭吗?”吴道德继续不死心的说着。
“乌玛乌易回来了吗?”久久没有说话的迟长老突然看着吴道德问出了一句。
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吴道德一愣,很快的又回答:“还没有回来,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看来这圣女是还没有找到啊……”
这圣殿的长老是不会出这圣殿的,而护殿卫士只是保护圣女殿,也不会出殿,他们自然是不会知道圣女已经到达族内,并且已经住进了族长家内,所以,吴道德才会有恃无恐的说谎。
“你可以走了!”不带吴道德继续说,迟长老冷冷的放完一句话,又转身忙着他的事情去了,压根儿就没有把吴道德放在眼里。
吴道德呼吸一滞,好歹他们同样是言灵一族的长老,这迟青这句话说的跟使唤下人一样,让他怎么忍的下这口气?
“迟长老……”声音略微提高,脸上有着发怒的症状。
但是,迟青看也没看他,头一转看向外面,声音略提,“来人,送吴长老离开圣女宫。”
让吴道德的一腔怒气就跟石入大海一样,半点水花都没有激起。
两个身穿白铠的年轻男子如同幽灵一样突然的冒在了吴道德的身边,虽然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了,但是,再见一次,他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就是这么高的武学修为啊,再加上那两个老不死亲自传授的言灵力量,这百人的护殿卫士就是一支恐怖的力量,所以,要想完全的控制言灵一族,他们必须先保证这支恐怖队伍要牢牢的握在他们的手里,偏偏,能号令他们的尊牌这两个老不死的死活不给,他来这么多次了,什么理由都用过了,偏偏这两人就是油盐不进,真是……
“吴长老,请!”两位护殿卫士虽然嘴里说着敬语,但是,行动却绝对不是那么回事,眼神凶狠的绝对没有拿他当上面人来看。
“你们……哼!”狠狠的一甩衣袖,吴道德拂袖而去,心中发狠,他总有一天要好好修理修理这群眼睛长在头上的人!
“圣女还没有出现吗?”郝长老幽幽的叹了一声,看着圣女雕像的眼内带着不知名的愁,两道花白的眉毛也皱在了一起……
“船到桥头自然直!”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侧身看到迟青那离去的身影。
是啊,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他们呆了一辈子的族就这么毁灭,怎么对得起圣女大人,双手合十,对着圣女雕像默默的祈祷着……
吴道德走出圣女宫之后就去找吴守成,本来是抱着希望的吴守成一见吴道德的样子,两手空空,就知道,他这次又失败了。
“那臭丫头明天就会去圣女宫了,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拿到尊牌!”吴守成拳头攥紧,若是等那臭丫头进了圣女宫,那么,尊牌就在和他们没有相交之日,那股可以助他们开疆辟壤的武力部队他们也别想得到了。
“都这么久了,那两个死老头都死活不松口,现在只有一个晚上……”吴道德迟疑着,他这前前后后都多少年了都没有一次成功,现在就一个晚上,哪里可能行!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别怪我心狠了!”吴守成面上一阵纠结,眼里闪过狠毒,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放到吴道德的手上。
两颗头慢慢的靠近,蚊蝇一样的耳语开始。
“晚上,这样……这样……”
吴道德边听边点头,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是那两个死老头自找的,也怪不得他们了。
是夜。
一直靠在躺椅上假寐的花凝熏突然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并且整理好衣服,拉开门就准备外出。
“圣女大人,您这是……”乌易迟疑的问着,这晚上了,不是该休息了吗?圣女大人怎么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们……”花凝熏看着在自己门外不远处守着的两人,这两个居然还守在这里,还真把自己当圣女了?不过,看乌玛的样子分明是碍于乌易在这里他才会在这里吧!
“既然在,那就跟我走吧!”摆摆手,也不说什么了,只是招手让他们跟着自己出去。
花凝熏吩咐了,乌易自然也就不问了,就要跟着出去。
“我的圣女大人,出门也不叫上我们?”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赤嵘和雀翎羽也从暗处走了出来,一副衣衫整齐的样子,仿佛是早就算定了花凝熏会出门,而他们就在那里等着一样。
“你不是已经守着了吗,还需要我叫?”花凝熏瞥了他一眼,早就等着她出来了,现在还这么说,真是做作!
“呵呵……”雀翎羽低笑,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们这是?”乌玛看到他们一身整洁,才开始觉得奇怪,若说花凝熏要出门是出于随心所欲,但是这两人也同样的守在一旁等着又算是什么?
“跟着去看戏吧!”花凝熏淡淡的说了一句,身形一闪,从这院落中消失,她一闪,他们自然也是跟着闪人。
只有乌家兄弟越跟越糊涂,他们跟着花凝熏跑,居然没有碰上一次暗哨,而且,现在他们所去的地方不正是圣女宫的方向吗?哪里有什么戏可看?
“你们说的那两个守护者住在什么地方?”花凝熏伏在圣女宫外的一颗大树上,问着乌家兄弟。
“那里,两个守护者只是住在主殿旁边的偏殿内。”乌易指了一个方向,告诉花凝熏圣女宫的格局。
花凝熏闭上眼,在脑中重复的想了几次,差不多将这圣女宫的平面图画出来。
“走!”
这一次,目标正是那偏殿。
几人如同穿林的乳燕一般,没有半丝的声音,就进入到了偏殿之外,花凝熏照旧呆在偏殿外的一颗树上,一脚曲着放在树杈上,一直脚随意的吊着甩啊甩的,身子向后靠着树干,眯着眼,若不是上面还有树叶挡着,他们几乎就要以为她是在这里看星星的。
乌家兄弟正对她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题觉得奇怪的时候,一个声音落入他们的耳朵内,张狂妄然,却让他们心紧了一下。
“哈哈哈……两位长老,事到如今了,你们就乖乖的说一下你们把尊牌放哪里吧!哦,我忘了你们不能说话了,啧啧啧,真可怜啊,身为言灵一族却不能说话,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