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英展颜一笑道:“娘娘,恕小臣冒昧,想请教娘娘一个问题。”
    “哦?”崔绾瞟了他一眼,问“什么问题非得来本宫?”
    祁英一脸严肃的问:“娘娘可知道什么是勾股定理?”
    崔绾打量着他,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大,却生的好看。
    “本宫不知道什么勾股定理,你怕是问错人了。”
    祁英怔了怔,上一世沈星言明明对江离说过,崔绾是穿越来的,这么明显的试探,对方却说不知道?
    难道这一世崔绾也变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胡思乱想之时,又只听崔绾道:“本宫虽不知道勾股定理,但你若是知道不如留下跟本宫讲讲?”
    “啊?”祁英懵了一下,很快屋里的人就被崔绾支出,连祁玉都被请了出去。
    两人一坐一站,大眼瞪小眼。
    “愣着干嘛?过来坐啊!”崔绾笑容灿烂的拍了拍身旁的位子,方才严肃端庄的模样瞬间消失殆尽,人前人后仿佛有两副面孔。
    祁英惴惴不安的在她身旁坐下。
    “什么勾股定理我是早忘光了,但我知道你一定是老乡,终于见着个老乡,我可太高兴了。”
    异国他乡漂泊多年突然遇见个老乡,竟有如见亲人般的感觉。
    祁英这才放松下来,两人因着都是穿越来的瞬间亲近了许多。
    崔绾很好奇他是怎么来的,祁英开口就是一通忽悠,说什么来虚空里的声音让他来寻一人,护他一生。
    崔绾这些年在宫里习惯了谁的话都只信一半,大概是同一个时代来的,她对祁英的信任反而多了些。
    两人相见恨晚,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从螺蛳粉聊到新婚姻法三胎,出奇的志趣相投。
    最后,祁英才问到正事上。
    “皇后娘娘要给太子殿下选妃?”
    崔绾提起沈星言就是一声叹气:“哪是选什么太子妃,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儿子都十八了,你看人家十八的孩子都开始春心萌动,想着哪家姑娘好看,搁我们那时代早开始谈恋爱,可是言言这孩子木讷,他那身边不是太监就是那爱八卦的侍读,哦,还有个比他还呆的侍卫,连只母苍蝇都进不了他的身,我就怕他憋出啥毛病,想找个人能让他开开窍。”
    原来崔绾不抑郁也是这般活泼,上一世的崔绾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才会抑郁成疾?
    祁英蹙眉:“所以您就看上我大姐?”
    “额……”崔绾尬咳一声,“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他多跟女子接触一下。我挺喜欢你大姐的性格,看着多清爽,我猜言言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女子,要是能成,那自是最好的。”
    “我觉得太子不会喜欢我姐的,您就别打这主意了吧。”
    “为什么?”崔绾眉心皱起,“你不喜欢言言当你姐夫?”
    “额……我觉得吧……”祁英想着怎么忽悠对方。
    崔绾紧盯着他,指望对方能说出点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最后他弱弱的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不喜欢女人呢?”
    “什么?”崔绾声音拔高了几分,但是转头一想,不喜欢女人,难道喜欢男人?
    “你、你很排斥吗?”祁英紧张的看着对方的表情。
    崔绾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仿佛便秘一般,过了许久才渐渐阴转晴。
    “他要是真喜欢男子倒也没什么,只是他真的喜欢男子吗?我儿子能喜欢男子?”崔绾很是纠结,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她不是老古董,但这种事她真没想过。
    一想到沈星言平日里文文静静,不近女色,还有洁癖,倒还真符合gay的特征,想到这她更怀疑自己儿子的倾向。
    于是,她试探性开口问:“要不你去帮我去试试看?”
    第81章 "狂徒"
    崔绾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正中祁英下怀,狂喜险些溢于表面,他疯狂压住上扬的嘴角,故作苦恼道:“这不好吧?我又不是东宫的人,怕是连见他一面都费劲。”
    “只要你愿意这还不简单。”崔绾拿出一块玉牌,“这是我的令牌,你可随时出入东宫,就说是我让你去保护他的。”
    祁英默默的伸手拿了过来,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嘴角已经压不住了,他强忍着兴奋问:“那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崔绾想了想凑过去对他耳语了几句,祁英脸色渐渐的愈发难看,他觉得以沈星言的性格,如今他们并无交情,说这样奇怪的话他会被叉出去。
    崔绾看他脸色不好,以为对方担心沈星言瞧不上他,还安慰道:“放心好了,就你这样貌,要是他喜欢男子还看不上你,那他的审美指不定还有点毛病。”
    “这不好吧?多冒昧啊?”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令牌还我。”
    祁英一听好不容易忽悠到手的令牌要还回去,忙道:“我愿意,我去试试……”
    祁英从未央宫出来,见祁玉负手而立,审视着他。
    “大、大姐。”祁英扯唇一笑。
    祁玉蹙眉,她总觉得自家弟弟今日哪不对劲。
    “你跟皇后娘娘谈什么了?谈这么久?”
    “大姐,我现在还有要事,回去我再跟你慢慢说哈!”
    祁英丢下这句话撒腿就跑了。
    再次看到熟悉的东宫大门,祁英心头一阵酸楚,凭着皇后给的令牌,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东宫,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熟悉的石子路,熟悉的花草树木,连着路过的宫人他都觉得格外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