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腮帮子鼓鼓,瞪着房门,一副准备等主人回来的架势。
    但一低头,就看到自己一根毛毛掉在枕头上。
    松玖忙心虚去捡,小爪子好不容易捡起一根毛,就又看到刚才尾巴拍下来的第二根。
    橘灿灿的毛毛丝滑柔顺,在白色的床单上特别明显。
    松玖惊慌炸毛了。
    怎么会这样?
    他急忙更认真趴着去捡毛,但爪子捡毛好难啊。他捡了好几次都没捡起来,滚圆的眼睛都瞪成了对眼。
    腮帮一鼓,松玖索性变成人形。
    穿着宽大衬衫的少年突然出现在床上,卷起袖子,纤瘦的手稳稳捏住一根毛。
    松玖扬眉,愉悦甩着小辫子。
    他才不会给魏深嫌弃自己的机会,更不和自己睡一个房间了。
    拍拍手,松玖赤脚站起来,正要跳下床找魏深,门外突然响起开门声。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穿着慵懒廓形衬衫的人类踏步而入,随口道: “这些你不用管,帮我准备好资料就行,我待会儿来公司……”
    视频电话里,关鸠一大早被吵醒,莫名其妙又狐疑: “你一大早找我就为了把名义上的小徒弟资料塞进公司??有病吧——艹!”
    话音未落,他顺着镜头看到了站在床上穿着宽大不合身衬衫,脚腕纤细,松垮垮的袖子卷在手肘,衬得白皙的半截手臂纤瘦又白皙。
    头发带着刚睡醒的毛茸茸,一看就是刚从床上乱糟糟的被子里爬起来,漂亮的脸上满是惊喜,张开手臂就想从床上跳过来。
    一看,扑到魏深怀里的姿势都很熟悉了。
    他一大早被吵醒的睡意彻底消失,倒吸口气,震惊吃瓜: “这是谁?魏深,你——”偷偷潜规则?
    话音未落,电话一把被人掐断。
    魏深从半开的窗户看向床上穿着松垮垮白衬衫,站在床单皱巴巴的床上,仿佛任君采劼小蛋糕的松小玖。
    眼皮狠狠一跳,深吸口气,将又打来的电话挂断,关机把手机扔到一边,大步走到床边,把松小玖松垮垮的衣服扣得严严实实,就连袖子也不放过。
    但比起挂断电话的快准狠,扣扣子的动作却温柔仔细。
    “什么时候过来的?”
    松玖乖乖站着任由魏深动作,小小声问: “魏深,我打扰你接电话了吗?”
    少年睫毛忐忑的抖,刹那从之前的惊喜变成紧张。
    他叹气: “没有,现在还早,怎么没继续睡觉,这么早就过来?”
    松玖下意识想挺胸抬头,又看到了旁边手机,之前找借口的理直气壮都像这会儿耷拉的头发尖,充满了心虚。
    “就是……”松玖仰头看魏深: “你昨晚说的话不对,我想和你重新商讨。”
    昨晚的画面太过清晰,和少年此刻瓷白的脸,釉亮的眸相撞。
    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冲击感。
    魏深声音不自觉又软了几度: “……哪里不对?”
    一看魏深没生气,松玖放下心,鼓足勇气道: “明明我们之前都睡了好多次,为什么你都说喜欢我了,还不能睡一个房间。”
    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魏哥,关总电话——”
    乔林刚跑到门口就恰好听到这句话,再看向非要打视频通话的关鸠,手一抖,一秒挂断。
    九敏!
    一大早这是我能听,能看的吗。
    *
    天色大亮,没等魏深去公司,关总就开着他的豪车甩着尾气冲来。
    “太过分了!”关鸠看一眼坐在沙发上抱着龙猫,正你一颗我一颗和宠物分享零食的少年,容貌精致,灵气逼人,一双眼乖乖软软,还会问他要不要吃坚果。
    真乖,真好看,真听话,也不怪魏深想养,但问题是再多理由也挡不住人孩子一看就刚刚成年的事实啊。
    关鸠捂着心脏,痛心疾首: “魏深,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怪不得让他伪装资料,把松玖的经纪合约调到公司,原来是想近水楼台。
    呸!
    原来是想用合约困住人家。
    这简直是狼子野心,狡诈卑鄙,利欲熏心,竟然这么不择手段。
    关鸠一边数自己用了几个成语,正义凝然道: “我告诉你,有我在,没门!”
    魏深翻看关鸠带过来的资料,掀开眼皮看了眼关鸠: “有病去吃药,别来我这里发疯。”
    关鸠: “……艹。”
    你就不能配合下我?
    他抹了把脸,好奇看松玖。少年自如的坐在那里,明显不是来过一次两次,就连魏深家的坚果都知道放哪儿,坐得不舒服了,魏深还递了个靠垫。
    显然关系不是一般二般亲近,关键是魏深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会动心的人。
    他心里痒痒的,凑过去: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松玖咬着坚果,咻地抬头,无辜和关鸠对视。
    关鸠捂着心口,又想痛斥魏深犯罪了。
    魏深将旁边的水果扔向关鸠: “收起你那些垃圾想法,合约再改,经纪约交给薛红,给最好的那一档合约,不限制每年必接戏约。”
    关鸠一把接住,顺势咬了口,坐在椅子上,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意味深长: “我之前听到你收了个小徒弟的传言,就特别不解,你什么时候这么爱为人师,无私奉献了,原来如此。”
    松玖耳朵尖还竖得高高的,一直偷听两人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