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死别的爱情固然可歌可泣。但想来人们也只喜欢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若是生在现实生活的自己身上,恐怕会直接让人精神崩溃的。
徐冷动了自己能够运用的所有力量不惜一切的为墨青丝寻找相匹配的骨髓,这与他一向以来喜欢躲在幕后的性格是极相背的,但此时他哪还顾的上这些,他完全可以不用悬赏1o亿那么高的代价寻找骨髓,就算是一亿都恐怖了,可是他要的就是这个天价来引人注意,哪怕将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济慈曾经对芬尼勃劳恩说。我真愿意我们能够变成蝴蝶,哪怕在夏季里生存三天也就够了,因为我在这三天中所得到的快乐比平常五十年还要多。
可话虽如此,又有谁会真的希望只能和心爱之人曾经拥有不能天长地久的厮守呢?
而正当寻找骨髓的风暴在全国蔓延的时候,徐冷却一直安静的守在墨青丝的边上,他不至于如一次亲密接触里痞子蔡失去轻舞飞扬那般狗血,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墨青丝的身边。
莎士比亚说过,想起你的爱使我那么富有,和帝王换位我也不属于屈就。
真正爱一个人,哪怕是能够坐在她身边什么事也不做就那么注视着那张容颜,也是幸福的。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徐冷以为是徐元直或者楚子佩他们,可是抬起头来,他看到的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的柳夜凰“夜凰姐,怎么是你?”
徐冷很是有些惊讶,墨青丝的病他没有瞒着柳夜凰过,他之前找她想办法以柳家的资源寻找骨髓的时候柳夜凰就知道了,只是他并没有告诉柳夜凰过他在京城解放军总医院过,所以自然有些奇怪柳夜凰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是我叫她来的。”柳夜凰网要解释,墨青丝这个,时候却忽然插言了“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很无聊,所以让夜凰来陪下我,不行呀?”
自从知道自己的病近似绝症之后,墨青丝的性格似乎一下子就开朗了许多,原本典雅如画的她如今就和调皮的小女孩一般经常“欺负”徐冷。
徐冷平日里都不会在意,更不用说如今她身体不好的时候了,为了墨弃丝开心他甚至都可以学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负尽天下惟独不负卿,更不用说她的娇嗔了。
看到徐冷装出来的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墨青丝掩嘴扑哧一笑,然后又昂了昂小脑袋点了点房门道:“好了,夜凰来陪我说女儿家说的话了,你这个大男人就先出去自己玩去吧,不要打扰我们,知道不知道?。
“好好,我走,我走。”徐冷无奈起身,跟柳夜凰点了点头之后走出了病房门。
“把门关上,不准偷听。”墨青丝的声音又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居然还担心徐冷偷听呢。
徐冷终于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说以我如今的耳力就算是你把门关紧,虽然这病房隔音效果好的不行,可是我要听也听的到啊。不过徐冷他自然不会干这种没品的事情了,带上病房门,徐冷去外面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各方面骨髓的情况还有近来梦境集团的展情况。
让徐冷颇为哭笑不得的是,吴美女告诉他,公司里不知道是哪个该用聪明或者八卦的家伙猜出了这一次集团乃至全国闹起的那么大骨髓悬赏事件是公司里那位传说中天仙似的老板娘出事了,所以老板不惜为美人连江山都要抛了。
这个八卦在公司里越传越盛,传到后面甚至每个人说的时候都似乎是他们亲身所见一般,最后甚至还传到了外面的媒体之上,顿时让原本亢奋的媒体记者们更加兴奋。争相报道。
只是连徐冷也没想到的是,这个跟事实其实很接近的八卦居然让去捐献骨髓的人再一次增加了一大群。原本十亿悬赏骨髓自然会有人心动,但毕竟这样有些夸张罕见的事情将信将疑的人自然是比信的人更多的,而且有些人也心里不爽看不贯这么大张旗鼓的,你有钱了不起啊?你有权了不起啊?
可是这八卦出来的爱情故事却是感动了相当多的人,而梦境集团的员工居然也因此对集团的归属感认同感越强了几分,想来即便是徐冷也想不到的。
如今这年头,爱恋深情这原本正常的事情也成了罕见了,大家纷纷赶去医院决定献下自己的那份力,当然,如果能幸运拿到那十亿悬赏自然更爽了,这可是比5oo万彩票都要划算的。
只不过,这些人积极,各个医院的人也因此忙的团团转,但是从各个方面上传来的消息却始终是没有与墨青丝相匹配的,这让李少将这个外人都有些急,到是徐冷这个时候反而镇定了下来,说时间还足够,肯定能找到骨髓的,或许也只能从他那始终没舒展开过的眉头看出他内心的煎熬了,除了自己所爱的人面并,徐冷始终都是极善于伪装自己。
让徐冷有些尴尬的是,徐父徐母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对于儿子的公司越做越大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与徐冷有些相同,他们喜欢的也始终是平静普沥的生活,没有因为儿子成了亿万富翁就也跟着把自己整成粗俗的爆户,而是如过去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只是不会和以前一样辛苦罢了。
但是没什么想法归没什么想法,可孩子在外面,父母总是记挂在心上的,就算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事,可还是会担心饭有没有吃好,衣服有没有穿暖。对于梦境集团这个儿子的公司,他们是经常关注着的,徐父更是为此专门订了份财经报纸和杂志。而这次梦境集团悬赏的事情闹的那么大,他们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几乎是一反应就是别是儿子出了什么事吧,立即就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徐冷。
骗谁也不能骗父母的。徐冷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与墨青丝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他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而徐父徐母都不是什么老古板,想来是能够理解他的。
如徐冷所料,虽然徐父徐母对于突然冒出个“准儿媳妇”有些惊讶之外。更多的却是对于儿媳妇的关心,还有埋怨徐冷之前怎么瞒着家里。而徐母早先更是接过墨青丝电话的,对于电话那边声音温婉而礼貌的墨青丝印象到是不错,爱屋及乌之下可怜墨青丝的同时居然萌生了做婆婆的冲动想要来京城照顾墨青丝,好悬是让徐冷劝住了,他可不想老妈跑那么远来京城,他虽然也想母亲,但是想来墨青丝这个时候也没那个心理准备见婆婆的。
回到病房的时候,也不知道墨青丝和柳夜凰说了些什么,墨青丝到是还好,脸上依旧嫣然微笑着。可是一向雷厉风行颇有女强人风范的柳夜凰眼眶居然有些红,让徐冷心里顿时就是一惊。
“你们两个说些什么悄悄话呢?”徐冷眼睛眯了眯,大概猜出了她们俩说了些什么,面上却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笑着问道。
墨青丝有些憔悴的嘴唇微微一嘟,哼哼道:“都跟你说了是女孩子家的话啦,你还问,不告诉你。”
徐冷可怜兮兮的坐到了床边,握着墨青丝柔弱无骨的手道“跟我还保密呀?”
“跟你当然要保密了。青丝都说了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了。”坐在床另外一侧的柳夜凰也笑着插言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呀?”
跟女人争辩那绝对不是理智的事情,尤其还是跟自己爱的女人,不是说老婆的话永远是正确的吗,而且这里可不但只有一个女的,是国共结成了统一战线了,徐冷同学这个土匪只好举起了双手没骨气的投降“好好好,我不打听了还不行吗,也该吃午饭了,青丝、夜凰姐你们要吃什么?”
徐冷心里清楚,墨青丝虽然之前的情绪的确稳定了下来,不再悲观的觉得自己的绝症治不好,但是墨青丝毕竟是墨青丝,从小就是孤儿的她坚强的令人无法想象,情绪稳定之后她的思绪也肯定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病不是有钱有权那么简单就能够治好的,说到底还是要靠命,所以她在一边坚强的对着徐冷微笑的同时居然也开始不管自己的病,反而是忙起自己的“后事”来了。
这个让徐冷心酸心疼的傻女人,本来对于柳夜凰这个情敌警惕万分的她居然因为怕自己死后徐冷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把柳夜凰给招了过来,之前在病房里两人谈的话题想来也逃不出这个范畴,即便是柳夜凰如此心志的人也情不自禁的神伤眼红。
徐冷心里也同样酸楚万分,前世墨青丝临终前的一番番深情话语复骨铭心的响彻在耳边,但他却也和墨青丝一般默契的丝毫不表现出来小只是对着对方温柔的微笑,他一定会治好她的病的,若真的有个万一,他也便真的不孝一次。陪墨青丝去走一趟奈何桥!
二十岁之前,男人们总认为命运就是用来逆反的,而人生就是用来挥霍的。
二十岁之后,男人们会懂得我命由我不由天终究是显得太过幼稚和可笑。
三十岁之前,男人们认为当站在颠峰的时候,才是他们送给心爱的女人最瑰丽的嫁衣的时候。
三十岁之后,男人们会明白。其实爱情,真的可以脱物质的存在。什么财富权势,那只是狗屎。
徐冷还未到而立之年,但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玄骨铭心的他却早早便懂了这个道理,都说男人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江山美人孰为重的问题更是问了千百年,但是徐冷却早在初临沪海的时候便和白起说过,这江山,这天下。在他心中的重量却是根本不及至爱之人那张让他梦萦千绕的容颜的。
什么是爱情?
徐冷在前世的时候曾经问过墨青丝这样一个问题,他记得墨青丝那时候放下了手中的“1岁时小和她出生在一座城市,是邻居;5岁时,中秋拿着一块月饼去找这位邻家小妹,想与她分享,不料她仅仅是对月饼一见钟情,抓过我拿月饼的手,连手带月饼一通暴咬。1o岁时,为了替她从大胖手中抢回夹,向庞然大物起自杀性冲锋,虽然满身落下伤痕,却终于抢回四分之一夹。欢天喜地送到她家时。却被小妹的妈妈痛骂了一顿。2o岁时,一次和青梅竹马的她接吻,却磕到了牙齿。35岁生日这天,满身疲惫地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急急忙忙四处寻找螺丝刀,准备去修理保险,不料现身后站着妻子和儿子,手上端着蜡烛和生日蛋糕,很扫兴的样子。65岁,外孙女读补足了,老夫妻解放了,老两口终于可以坐在一起,太阳晕晕地照在我们头上,我们现,不戴上老花镜的话,对方的脸是那样的陌生。7o岁,冬夜,落雪的日子,老两口相拥在被窝里,忽然想起多年前秋日那次热吻,想再试一次,结果,松动的假牙使我们失去了一切兴致。8o岁,坐在火炉前,火炉冰冷的火焰依稀照出妻子年轻时的容颜,想对她说:永远爱你。但医生说,她的心脏起搏器经不起任何刺激。于是。只有轻轻伸出枯树样的手,从她久早土样的脸上,轻轻拭去泪迹。”
她说,她希望自己有这么一段单纯而普通的爱情,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浪漫漏*点。只有那一份细水长流,一流就要流一辈子,多少人会不解的觉得平淡。但是她却会觉得再没有什么爱情比之如此幸福。
徐冷在前世没有能够满足墨青丝她的这个愿望,这一生,他无论如何也会做到的。为她披上白色的婚纱,为她无名指上戴上戒指,与她白偕老,看子孙满堂。
“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82年的极品拉菲啊,别愁眉苦脸的了,喝一杯。”徐元直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黄金给徐冷,自己也抿了一口手中高脚杯里的极品红酒,叹息道“这82年的绝版拉菲,据说当年拉菲酒庄在一处火山脚下的酒庄曾经遭受过火山爆的灾难。时隔三年,当人们以为整个酒庄肯定都毁于一旦的时候,有人却在一片废墟下面现了当年酒庄的酒窖,而里面那一批次的酒没有一点受损。被火山灰掩埋了三年,这一批酒的味道格外香醇浓厚,虽然后来把这批酒重新运回来之后,拉菲酒庄也曾经尝试着用同样的方法炮制出这种异样味道独特的酒,但是却都失败了。所以,这一批酒也就成为了被称之为最有收藏价值的酒。”
端着那杯略微有些粘稠的红色液体,徐元直微微闭上眼睛,边品尝着那美妙的感觉边叙说着,他似乎能够感受到这极品美酒之中沉淀的历史气息一般。
“酒再好。也是要人去喝的,收藏起来,就好象把一个美女娶回家却只拿来当花瓶碰也不碰,暴敛天物的同时还有被戴绿帽子得不偿失的危险。”相比于徐元直的感叹,徐冷显然对于这极品美酒没有多少的在乎,心情不爽的他说话也是相当的恶毒。
宽敞的房间内因为光线不足略微的有些昏暗,整个房间装饰低调却充满了一种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品位,站在原本属于阿联酋王室被称之为没一寸都价值个块金砖的手工地毯上,徐冷却没有丝毫的笑容。已经一个星期了,徐冷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而整个华夏的人明明基本上都知道了天价悬赏骨髓的事情,各地的医院也有很多人去体检,但走到现在都没有好消息传来,徐冷的脸色也开始越来越阴,徐元直看不下去所以把他拖了出来放松下心情。
他们现在呆在地方叫做贡院6号,一提起京城最贵的豪宅,人人都会想到贡院6号,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栋豪宅平均每平方的叫价是4万港币,最“便宜”的一个单位都要6oo多万元港币,当时号称是内地最贵的分层单位造价,虽然随后这顶“桂冠”被上海紫园摘走,但是丝毫没有减弱它在北方的敏感象征意义,虽然这幢豪宅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里头的装潢却极尽奢华,所有装修及家具全采用名牌。金银笛墙身、百年榆木地板、整张马驹皮缝制而成的茶几,加上位处京城市中心,令大6顶尖富豪趋之若鹜。
这幢豪宅背后的一品汤臣集团总经理曾说身家5ooo万时的人士不受一品汤臣的欢迎。因为他们拥有的那点钱还让他们看不懂一品汤臣。所以,能够入住贡院6号的人,钱很多,多到可以砸死无数穷人。
徐元直被徐冷说的话憋的直翻白眼,但是明白徐冷心情的他也不能跟徐冷计较。刚想说些什么徐冷的手机却蓦然响了起来,只好让徐冷接电话先。
“徐先生,徐先生!”电话那边李尖将声音明显激动的都在抖,寂静的房间里听的一清二楚。
“不要激动。慢慢说。是不是骨髓找到了?”徐冷嘴里这么说着,可是他的身体却情不自禁的激动的颤抖了起来。徐元直也顾不得极品美酒了,同样猛然站了起来。
“对!对!”电话那边的李少将狂喜的大叫着。“找到了!找到了!就在刚才。就在我们京城本地,而且就是我们总医院里,有位小姐来体检,她身上有匹配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