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疯狂点头。
    出去的路上很顺利,除了那个小皮鞋人偶又一次试图来抓她们。这次夏知轻而易举地将其解体,但很克制的没有彻底绞碎。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个人偶就是男人犯罪的最有利证据。
    “我们……出来了?”那两个女生还有点不敢相信。
    夏知用风重新将这个地下设施的门关上,还暂时放下了绘里香,用风搬了她力所能及的最重的一块石头过来把门堵死。
    做完这些,她重新吹起绘里香:“还不能放松。”
    地下设施出来是一座荒山,她们现在没有能联络外界的手段,必须提防山脚会有犯人的同伙。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丛林传来了簌簌抖动的声音。
    夏知瞳孔放大:“快躲起来!”
    在她异能力的帮助下,四个人的身影勉强都及时找到了掩体。
    在灌木丛中穿行而过的人离她们越来越近,夏知放下绘里香。身边聚集起小型风暴。
    要保护三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孩子……果然还是她把人引开更合适吗?但这样没有醒来的绘里香就很危险。
    “看定位就在这个前面了。”说话的人从灌木丛中窜出来,他回头看向走来的方向,“军警派来的增援还要十五分钟才能抵达。太宰先生,我们要先行突入吗?”
    周身的风暴在一瞬间散去,夏知鼻头一酸,差点没能发出声音:“……这里。”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还是被中岛敦的老虎耳朵捕捉到。少年的脚步停滞下来疑惑的向她藏身的树干转头:“哎……?我的错觉吗?”
    “在这里!”夏知从树干后走出来。
    “小宫山小姐!”
    看到中岛敦和他身后的太宰治,夏知腿一软,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小宫山小姐!你没事吧!?”中岛敦赶紧过来扶她。
    “手臂……”夏知躲了一下,“手臂现在不能碰。”
    中岛敦这才注意到了少女不自然垂落的双臂。他一窒,怒火跟着就涌上来了:“是犯人做的吗?”
    “让我看看。”太宰治走过来半跪到夏知身边,“是脱臼了啊。”他看了一眼眼睛里已经含着眼泪的女孩子:“能忍一忍吗?”
    夏知迷茫地回视:“什么?”
    “时间拖的越久对身体越不好呢。我现在要帮你接上。”太宰治说,“再忍一下,好吗?”
    夏知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头:“好。”
    太宰治接骨的手法不错。大概也算是久病成医。或者说他曾经审讯别人的时候太知道怎么才能在不给人身体造成实质性损害的前提下折磨人。总之,夏知的手臂非常顺利地被他接上了。
    直到这个时候躲在树后的另外两个女孩子才敢冒头。
    夏知解释:“是一起被抓来的人,我跑出来的时候一起带出来了。绘里香也在,就在我刚刚待的位置,但是她还昏迷未醒。”她看着太宰治,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连忙补充:“我没有偷偷调查,是不小心被抓来的。”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辛苦了。不过……”太宰治站起来,弯腰摸了摸小狗脑袋,“怎么总是见你这么狼狈?”
    夏知怔怔地坐在原地没动。
    从父母离世以后,这个世界上会这么温柔抚摸她的人就只有千春了。
    夏知一直能憋住的眼泪在这一刻如断线珍珠般不断砸落:“我……没事了。对不起,这样失态了。太宰先生先去忙重要的事吧。我缓一下就会好。”
    “抓捕犯人不是我们最优先的任务呐。那是军警该做的事情。”太宰治重新屈膝,递上了一块干净的手帕,“保证受害者的身心安全才是第一要务哦。”
    夏知啜泣两下,努力地把哭音憋回去。手臂刚刚才接上,她都不敢动:“绘里香……”
    “她好像也没事的样子。”
    哎?夏知泪眼朦胧地回头,就看到绘里香朝她跑过来。
    “小夏!”她扑到夏知边上,“你没事吧?吓死我了真的。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被那个女孩带走,她没对你做什么吧?怎么哭了?受伤了吗?”
    夏知噙住眼泪摇头:“没有,我很好。”
    太宰治转而把手帕交给绘里香,一秒戳穿了夏知的逞强:“她的手臂受过伤,麻烦你帮她擦擦脸了。”
    “哎!受伤了吗!这还说没事!”
    “……对不起。”
    面对夏知一点点嗔怪的视线,太宰治做出举手投降的样子。但是他脸上的笑容显然昭示了他丝毫没觉得他有问题。
    ***
    中岛敦进入地下设施后只在里面找到了被夏知扭断四肢的犯人和被接替的人偶。他找了个箱子把人偶装了起来,然后粗暴地拎起犯人就往外走。
    后续的工作都由晚一步抵达的军警接手。被救下来的幸存者也是,需要带去检查身体和做笔录。只有夏知被太宰治单独带走了。
    “不走流程也可以吗?”夏知懵然被塞进了侦探社的车后座。
    太宰治弯腰直接替她系上了安全带:“没事没事~有人保你。”
    夏知顿了一下,太宰治就关上了车门。她其实想问的,问这个“有人”是谁或者问“是你吗”,但是她又问不出口。好像她多受人重视一样。她觉得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