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言情小说 > 破道 > 第72章
    净华长提一口气,趁这当口,右腿一蹬以猎豹之速眨眼间就来到了那缺口之处,然后飞起一脚踢在那铁链者的腰上,直接将他踢飞到几丈之外。那人五脏六腑几乎被那一脚踢得全移了位,呕血不起。
    净华接着转身半截短棍砸在身后那铁链者的后背之上,打得那人扑倒在地,同时一拳打在身侧铁链者的脸上。
    他被激得发了狠,发了怒,含着血气,眉目肃杀如神佛堕魔,手中仅剩的半截短棍挥舞不休,棍法千变万化,一棍又一棍,每一棍都含泰山之力。
    刹那间已有半数铁链者倒在净华的念珠棍之下。
    形势陡然逆转。
    那些铁链者见阵法已破,铁链反成桎梏,索性将铁链扔开,直接冲着净华而来。
    冬日气候千变万化,天上竟在此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越下越大,珠玉之势成倾盆之势,与这场上的打斗声、痛呼声渐成一体,又渐渐压过这些人为之声,硕大的雨珠滴落在地,溅起水花,混着泥土,融了血液,蜿蜒流淌着淌了一地。
    净华直直地站立着,周围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他抬手拭去唇边血迹,看向了萧复权,眼神阴鸷,随后飞步上前,踏瓦上房,所到之处沙土四溅,雨水尽数被他周身气流所弹开。他一言不发,抄起那根念珠棍携开山劈石之力朝萧复权面门劈下。
    太快了。
    他会杀了我。萧复权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根本躲闪不及,只能侧了身换肩膀去接这一下,砰的一声,肩骨俱裂。
    萧复权半边肩膀耷拉下去,他急忙后退数丈,眼神中尽是不甘与愤恨:“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很多,但这并不是结束,下一次,我会打败你。”说完后不再停留,捂着肩膀快速离开了。
    净华呼出一口气,卸了力陡然从房顶上滚落下去。
    江子棠连忙扶住他安然来到地面,净华缓缓抬手抹去江子棠脸上雨水,轻声道:“没事吧。”
    “我没事。先不要说话,我先替你疗伤。”江子棠轻声道。他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喂净华吃了一粒,他太害怕了,以至于不敢大声说话,以至于拿药的手都微微颤抖。
    净华拍拍江子棠的手安抚着:“我没事,别怕。”
    他往前面走,拖着那条伤腿,在那些铁链者身前停下。那些还能动的铁链者跟着萧复权离开了,剩下半数躺在地上,不见入气,一动不动。
    “我杀人了。”
    净华声若蚊蝇,但江子棠听得清楚,他俯身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道:“还没死”。接着一把掐断了那人的脖子,“现在死了,我杀的。”
    远处脚步声震天,有大批人马急速赶来,瞧见为首之人,江子棠才放下心来,是逃回去的赵成带着人来了。赵成见这一地狼藉以及净华的满身伤痕,立马明白过来,留下一部分人做善后工作,自己马不停蹄回去叫大夫去了。
    第40章 关系
    净华身上主要是铁链打出的内外伤,铁链本就重又带有内力,净华在受伤情况下强行用武加重了伤势,还好他本身内力深厚,从小强身健体,才不至有大碍,只是需得好好调养。
    江子棠小心翼翼给净华掖好被子,坐在床畔,搭着净华的脉搏,脉搏的跳动声会让他感到安心和平静。
    一夜无眠。
    百孟庭他们是第二天晚上赶到的,彼时净华已经醒了,小腿上夹着竹片,其他受伤的敷上了伤药,正要喝药。白瓷碗盛着一碗黑糊糊的药,他伸手端过,一口干了。
    宁喆三两步跨进房间,蹲在净华床头,两行眼泪汪得就流下来了:“师兄,这才两天你怎么就这样了。”
    净华让他起来,去凳子上坐下:“没事,一点小伤。”
    这两师兄弟自个儿叙话,江子棠出了房门,出门后江子棠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雨还在下,滴滴答答下了两天了,雨势小了很多,院中的低凹处蓄满了水,湿滑的青苔蜷在一起。月亮隐了轮廓,星星隐了踪迹,这一望无际的天空延伸出去一片漆黑。
    只有廊下的灯笼孤零零的亮着。
    江子棠在走廊上冷眼看着这无根之水的降落,百孟庭也摇着轮椅慢慢跟了出去:“怎么回事?”
    信上言简意赅,只说让他们速来,他行动不便,紧赶慢赶才在今天晚上赶到。
    “黑云门那个萧复权,我见到了。这次来云川,他带着上次甩铁链的那群人,亲自来的。”
    百孟庭道:“吹雪山庄究竟给了黑云门多少好处。”
    江子棠道:“我刚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但萧复权说他本就想杀了我。”
    “你的仇家倒是不少。所以吹雪山庄和黑云门不是雇佣关系,而是合作关系?”
    “或许都不是。”
    “什么意思?”
    “根据所掌握的情报,我们一直以为黑云门是单独的杀手组织,所做之事皆是为钱为利。或许我们开始就搞错了。”江子棠微微低头看向百孟庭,半边脸隐没在幽深的夜中。
    他问:“黑云门为什么就不能是吹雪山庄呢?”
    百孟庭心头一惊。
    江子棠拿出那块绢布:“你能看出什么吗?”
    百孟庭道不知。
    “这上面的印章确实是假的。我自问已经做得够真了,但他很快就识破了。”
    江子棠去找吴萍的那个晚上,其实吴萍就已经全盘托出了,可惜的是除了吴萍之外没有任何证人、也没留下任何证物。凭吴萍几句话,有人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