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炮灰渣攻手撕剧本 > 第131章
    宁奚太会讲话了,不知道听惯了宁奚讲话的宁奚父母,会不会嫌弃他讲不出很好听的话。
    不过这些微妙的情绪,在他们回到家里之后就消失了。
    商场的货物送得超级快,温书言兴致勃勃地查看着家里新添置的物件,并把所有他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换着位置摆来摆去。
    兔子被这罕见的大动静惊动,警惕地跳上高处监视着他。
    另一边,隔音良好的书房里,宁奚却在接明玉成的电话。
    “如果你坚持跟他在一起,我会再次修改遗嘱,之前打算给你的那些,我悉数收回,不再作数。并且,我会给书言设立信托基金,一旦他有什么意外,我留给他的所有财产全部捐出,一分不留。”
    明玉成的声音很沉:“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他知道,宁奚跟他一样,骨子里就始终是野心勃勃,不择手段逐利的商人。
    当初他能一眼看中宁奚,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跟曾经的自己实在太相像了。
    即使对方本来没有什么过分的图谋,但在重利面前,也很难丝毫不受影响。
    他不敢拿亲生儿子的一生去赌人性,赌良知,赌虚无缥缈、转瞬即逝的爱情。
    没有爱情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爱情的人才是绝大多数。
    他没有指望过温书言出人头地,更不指望他经历什么爱情,只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然而,宁奚并未令他如愿:“抱歉,董事长,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他的语气比明玉成还要严肃:“我的主意和我的心意一样,不会改变。”
    【嘀,主系统提示——经主系统检测,当前位面宿主黑化意愿不足,任务成功概率极低,建议考虑开启脱离程序。】
    第56章
    挂断电话之后, 宁奚便出去跟温书言一起,重新布置了一遍家里。
    温书言买的东西风格各异,颜色也很杂, 宁奚本来已经做好了家里变得斑驳陆离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这些色彩搭配在一起非但不突兀,反倒还有一种异样的和谐, 原本很有格调却稍显冷清的装修看着也温馨了起来。
    他真情实感地夸赞道:“书言, 你真是太有艺术天赋了。”
    温书言稍显得意地昂起了脑袋。
    上午情绪大起大落,接下来又忙活了一整天,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宁奚久违地有了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所以很快就睡熟了。
    直到凌晨, 他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胸前, 才蓦然转醒过来。
    意识到是那只蠢猫在作祟之后, 他刚想捏着兔子的后颈拎下床去, 却听见耳旁传来了一声抽噎。
    他凝神去听, 发现居然是正背对着他熟睡的温书言发出的声音。
    声音很轻, 如果不是他被猫弄醒了,可能这一整夜都不会注意到。
    兔子见他醒了,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高傲地跳下床, 又十分熟练地从没关严的门缝里挤了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不知道温书言在做什么伤心的梦, 宁奚动作很轻地摸了摸他的眼角, 触碰到了一点泪痕。
    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打扰温书言继续安睡, 不过他自己这后半夜却一直没有睡熟,总是想起身看一看, 温书言是否还正在梦里哭。
    早上吃饭的时候,温书言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惊讶地问:“宁奚,你怎么有黑眼圈了?”
    “昨晚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做梦,太影响睡眠质量了,就没有睡好。”宁奚很自然地转过话题,“你呢,最近有做什么梦吗?”
    温书言哪里懂得他的套话技巧,立刻就说了实话:“有。”
    “梦到了什么?”
    “你。”
    正在给他倒牛奶的宁奚闻言一怔。
    直到温书言向他投来了很奇怪的目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把牛奶倒进了温书言的碗里。
    宁奚故作自然地跟他换了碗,假装本来就是自己突然想拿碗喝牛奶了,然后又问:“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要走。”温书言很平静地说,“我在你后面跑,总是摔倒。我摔了,你就会回头看我一眼,可我一爬起来,你就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
    虽然说着控诉一般的话,可宁奚实在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委屈难过的表情。
    如果不是切切实实地发现了他会在梦里哭,宁奚甚至没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宁奚放低了声音,“我不会走的。难道是因为前天……可就算是那天,我也只是暂时地离开一下,只要等你父亲消气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
    温书言抿了下嘴巴,好一会儿,才说:“妈妈当时就是这样的。”
    “突然说很多奇怪的话,让我听医生的话,她很快就接我回家。”
    “后来又让我听爸爸的话,去他家里玩几天,她忙完就来找我。”
    然后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等了一天又一天,再也没有见到妈妈。
    可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理解生病、绝症和死亡?
    被送进疗养院的那一天,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所有人都把他当很傻的小朋友,哄他,骗他。
    就连那天的宁奚也一样。
    妈妈离世的时候,任凭明玉成怎样劝哄,他都始终倔强地不肯跟妈妈道一声再见,是因为不肯接受这场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