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赤苇京治声音里带着明显藏不住的笑音。
    他在一团被子上准确找到了桃沢月海脑袋的位置,轻轻拍了拍:“我道歉的话,能得到原谅吗?”
    他又没做错,干嘛要道歉。更何况她要的也不是道歉的话啊。
    桃沢月海我往旁边挪挪,避开他的手。
    有点难办。
    她像是铁了心的想听他那么叫。
    赤苇京治隔着被子抱住她。
    “我以为你很在意前后辈关系?”
    明明身为幼驯染的孤爪研磨不怎么喜欢这种制度,但是桃沢月海却每次都很认真的使用敬语。
    桃沢月海没忍住开口了:“那不一样……我们又不是前后辈关系。”
    “我们不是前后辈关系吗?”
    “不全是吧,我们还是男女朋友……”桃沢月海紧急刹车。
    糟糕,中了他的计。
    身后传来清朗的笑声,赤苇京治隔着被子,抱她的力度紧了紧。
    桃沢月海:拳头硬了。
    赤苇京治还在接着说话:“要说起来,应该是桃沢先叫我吧,我年龄比你大。”
    至于叫什么,他着实有点说不出口。
    桃沢月海就更说不出口了。
    谁要那么叫他啊!比她早出生一年了不起啊?!
    她扁扁嘴,被子里空气稀薄,桃沢月海有点闷得慌。
    “可是你都叫过了,再叫几次又能怎么样……”
    她声音很小,要不是赤苇京治离得近,恐怕是听不到的。
    他扯了扯被子,给她留出一道用来透气的缝隙。
    桃沢月海连忙凑过去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听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赤苇京治抿直唇角,又把那道缝隙合住了。
    桃沢月海:“……”
    她用力扒被子:“你谋杀啊。”
    “是的,因为没法回答你的话,所以只好采用谋杀的策略了。”赤苇京治表情很认真。
    呜哇——他怎么回事,居然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桃沢月海缩缩脖子,莫名有点害怕。
    她吸了口气,自己动手,又把那个缝隙拉住了。
    跟兔子回窝没什么区别。
    赤苇京治一秒破功,抱着她笑出声来。
    他手上用了点力,把被子拉开,在桃沢月海惊诧的目光下,自己也钻了进去。
    被子里面黑乎乎的,因为多了个一米八多的赤苇京治,显得空间有点逼仄。
    甚至被角翘起,稍微透了点光进来。
    “你干嘛!”桃沢月海失声。
    赤苇京治却垂下睫毛,露出了略显可怜的表情:“你藏在里面,我看不见。”
    理智上来讲,桃沢月海知道他这是装的。
    但是,但是……
    这可是赤苇京治啊!
    那个永远一副冷淡表情,沉稳又安静的赤苇京治!!
    他做出这样的表情,和木兔学长一天只说十句话,研磨一周没打游戏……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一样,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桃沢月海很吃他这套:“那、那你也要先跟我打个招呼啊。”
    眼看着她表情软化了很多,那双水色的眼睛像小蝴蝶一样一眨一眨的,往他脸上浅浅落一下,又很快颤抖着飞走。
    “跟你打招呼之后,就可以了么?”赤苇京治靠到桃沢月海身上,他收着力,没真的把重量压上去。
    他柔软微卷的发丝在桃沢月海脖颈处蹭来蹭去,痒痒的。
    桃沢月海想要瑟缩,却被他抱住,温热的呼吸全部洒在她皮肤上:“可、可以的吧。”
    她有一大半的注意力在赤苇京治显得有些毛茸茸的脑袋上,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赤苇学长定力这么好的吗?她不合时宜的想,以前她每次把脸埋进他颈窝的时候,应该都这么痒吧?毕竟她头发还要更长。
    他居然能忍住不躲,定力真好啊。
    就在桃沢月海月海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输了。”赤苇京治环着她腰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他嘴唇也贴在了桃沢月海颈部的皮肤上。
    被子里是他很喜欢的桃子味。
    几乎要渗透进他身体里。
    桃沢月海僵直着身体,重复他的话:“你输了?”
    “嗯,我输了。”赤苇京治声音轻得像一团烟雾,“桃沢,姐姐……”
    桃沢月海大脑死机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桃沢月海内心有一万只土拨鼠在尖叫。
    赤苇学长!居然真的叫她姐姐了!!
    桃沢月海脸迅速烧着,几乎要发出蒸汽机嗡鸣的声音。
    呜呜呜好害羞……
    要死掉了……
    她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颈侧的那张脸也很烫,目前的话,和她自己的体温相差不大。
    什么嘛,他也在害羞啊。
    桃沢月海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但是被子一打开,势必会暴露她通红的脸。
    她推推赤苇京治。
    黑发少年顺从地从她肩膀上起来。
    桃沢月海看不清他是个什么表情——她夜视能力不太好。
    “这种时候,能捂住脸的机会要留给我。”她这么跟男朋友说完,把脸埋进他怀里,又指挥着他扒掉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