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到我是谁了?”黑衣人眼中一片深沉。
    “你的替身已经被控制了,难道你没有发现?”秦柯面色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黑衣人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皱起,单手掐诀,不过片刻便收回了手。
    他确实失去了跟替身之间的联系。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秦柯低声笑道:“在我们假装受伤的时候,又或者,更早的时候。”
    在他上辈子走火入魔之前,便已经跟聂寒发现了战灵殿里的异常。秦柯厌倦了那时的生活,干脆将计就计走火入魔,同时为了帮助聂寒不受夏灵颜打压,故意给了他们一记重创。
    后来重逢之时,聂寒告知秦柯发现的内鬼是余崧。直到后面夏灵颜跟着叛变,联盟内部却还有内鬼之时,他们的怀疑目标才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黑衣人双手握拳。
    他没想到会这么早。
    秦柯跟聂寒其实早有怀疑联盟内部有天魔教的眼线,只是寻常的眼线便罢了,但对方明显处在不低的地位,许多次围剿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甚至还会被反杀。
    在意识到泄密之后秦柯便在暗中偷偷调查,但对方过于谨慎,饶是秦柯也没有抓到他的把柄。
    一直到这次他和聂寒假装受伤,秦柯派云浮山庄的人去追踪形迹可疑的联盟内部的人,自己和聂寒则跟踪几个圣阶强者。
    也正因如此,被秦柯发现了通风报信的眼线。
    “我没有想到会是你,谷老。”秦柯又是一声叹息。
    谷桐不论在之前的战灵殿还是后来的联盟中,一直都是低调的存在。他看上去没有一点功利心,对谁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甚至可以说算是个老好人。
    秦柯曾经跟谷桐似忘年交般有深厚的感情。
    他也不愿想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居然是谷桐。
    见身份已经被拆穿,谷桐将面具拿下,深深地看着秦柯:“你还是那样聪明。”
    “过奖。”
    秦柯走近几步,看着满头华发的谷桐:“谷老,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解答。为什么会是你?”
    谷桐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秦恪,你自成为战灵帝后便爱独自出行,权势和地位在你眼中如粪土,不如一件像样的灵器。可于我而言,却能改变整个家族的命运!”
    第198章
    聂寒双手抱胸:“你都已经是三圣之一了, 权势和地位,哪样你没有了?”
    谷桐再次摇头:“现在有,不代表以后还有。”
    谷家自他之后少有天赋卓绝的后辈出现,他们在中心城甚至还要看一些世家大族的眼色生活。
    谷桐虽然看似不争不抢, 其实骨子里是非常要强的人。为了家族的荣耀能够延续下去, 他曾试过突破极限去冲击帝阶, 然而非但以失败告终, 还使用了家族大半的底蕴。
    没有了这些底蕴, 谷家在整个战灵大陆都将举步维艰。
    “聂寒,秦恪, 你们的家族能人辈出,不会有这样的压力,但我不同,我得为后世考虑。”谷桐的话叹息中夹杂着坚定,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手段是否过激, 只要能达到目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
    魔帝乃是他的至亲,若不是转为魔修,他也同样这辈子都达不到帝阶的修为。
    只是成了魔修,就失去了活在阳光下的资格。
    聂寒冷哼一声:“为后世考虑?你不用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的野心。”
    他又看向夏灵颜:“这老家伙胡来也就罢了,你是什么个情况?”
    夏灵颜抿了抿唇:“谷老答应过我的家族,会在成功后协助我们皇室坐上战灵大陆最高的位置。”
    夏灵颜背靠皇室, 家族乃是西大陆一个中等王朝。其实说起来最开始谷桐找上的是她的家族,在权衡利弊之后, 是家族给夏灵颜做出的选择。
    权势和地位,谁都逃不过的定律。
    秦柯沉默不言, 聂寒嘴里骂了几句,无非是说他们自私自利,残害大陆。
    秦柯没什么好说的,只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谷桐哈哈大笑了几声,看着秦柯轻轻摇着头:“秦恪,你还是跟从前一样。”
    “哪有什么一不一样,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是?”秦柯在知道内鬼是谷桐的时候,同样诧异了许久。
    他曾经对这个大陆会变成怎样没有什么所谓,一直到叶七给了他全部的爱才开始正视这个世界。
    他只是想不到,差点毁了战灵大陆的理由,居然如此自私。
    秦柯一挥手,天堑网从地牢中飞速而出,在秦柯的控制下铺展在众人上方。
    谷桐立刻放下夏灵颜和魔帝,抬手间两道紫色的锋芒直逼向秦柯和聂寒!
    秦柯身前迅速出现一道黑色冰柱,与锋芒相撞后炸出一团烈火,聂寒立刻施展战技,一只由战力组成的巨手挡在身前,与锋芒狠狠相撞,震得云浮山庄周围尘土飞扬。
    “谷老,你乃圣阶修为,哪怕已至半帝,也根本不是我和秦柯的对手。”聂寒轻松应对,他说的是事实。
    圣阶和帝阶之间的鸿沟难以跨越,当初聂寒跟夏灵颜的逆天天赋,突破到帝阶也花了将近二十年的功夫,更别说谷桐的天赋原本就不高,完全是靠着家族倾力支持才到达的圣阶,更难升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