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适正色道:“彩鸾,朕今儿可没功夫陪你说话。”
这位就是皇父靖王府最刁蛮、泼辣的公主,闺名彩鸾,封号安康,与柴适、柴运乃是一母同胞。
彩鸾扫过满屋子的狼藉,心下立即就明白了,敢情这位哥哥的心情也不好,将个御书房弄得比菜市还乱。“嘻——皇帝哥哥,我今儿就是出来散心的。皇帝哥哥,听说洛阳行宫的云大小姐失踪了,今儿一早四哥就回京了,这会儿正在母妃那儿哭丧着脸呢。”
彩鸾自顾自地走到座上,一屁股坐下,道:“皇帝哥哥,母妃素来最是心软,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宫,我离开王府的时候,四哥正缠着她更衣进宫。我就讷闷了,这云大小姐是何方神圣,竟弄得四哥为她茶饭不思,几日不见,四哥人都消瘦了一大圈,母妃甭说多心疼我说皇帝哥哥,反正你后宫的女人已经那么多了,你就把那云大小姐让给四哥得了,免得他三天两头的又往京城跑,洛阳到京城说远不远,这一来一去也得四五日功夫,你没瞧见咱们娘亲看到四哥时那副心疼的样子”
这丫头的性子倒也直爽,像倒豆子似的哗啦啦倒出来。彩鸾说话时很快,比说书人的口才还胜,说话就跟背书一般,没有情感,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一双手脚上,坐没有坐相,手里拿着笔玩弄着,两条腿也一前一后胡乱地摇晃着。完全没那不大的太师椅当成了床,坐着又像是躺着。
“母妃她真要进宫了?”唤的是母妃,也就是柴适的生身母亲,难怪他听完彩鸾的话有几分紧张,目光在纤纤身上打转。
“或许已经进宫了,彩鸾进宫时,随便去寻了那几个笨蛋侍卫比剑,然后又寻了皇后嫂嫂宫里的几个宫人赌骰子这都过了半晌”
这位公主定是刁蛮任性,进宫找侍卫比剑,还找宫人赌赙。纤纤听着就头大。
“启禀皇上,靖王妃、洛阳王求见!”彩鸾的话还未说完,太监禀报道。
柴适一急,道:“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十余名宫人七手八脚很快将御书房收拾整洁,柴适整整衣衫,道:“请靖王妃、洛阳王到清心殿”
阳光下,投射进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
妇人身材中等,有些福,头上插满珠花,衣着华丽的锦衣,眉宇清秀,皮肤白皙,雍荣华贵。搀扶她的是一个对纤纤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人——洛阳王柴运。
纤纤看到柴运时,柴运惊呼一声:“纤纤,你怎会在这里?”将满是狐疑的目光落在柴适身上。
一声纤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靖王妃、彩鸾齐刷刷将目光锁定在纤纤身上。
“纤纤拜见洛阳王!见过靖王妃,靖王妃玉体安康!公主万福!”
彩鸾仿佛要在片刻间将纤纤看过分明、仔细,从头到脚,不放过每一个地方:“你就是云纤纤?四哥,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若说容貌,与你府里的玉夫人可差远了”
柴运放开母亲,径直抓住纤纤的手不停地道:“本王不是让你在行宫等候消息么?你怎会在这里?回去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本王有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