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喝着烧心。
    金禾见状,便没再说什么了。
    而银穗向来是个缺心眼,又少根筋的人,她笑嘻嘻道:“徐将军对小姐真好,他怕小姐过十四峡害怕,还专门过来陪小姐呢!”
    “吧嗒——”
    金禾手中的扇子掉地上了。
    她当即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捂住银穗的嘴,冲秦舒宁道:“小姐,我向您保证,在下船之前,绝对不让银穗再出现在您的面前。”
    说完,就要拖着银穗往外走。
    银穗一脸茫然。
    难不成她又说错什么啦?!
    秦舒宁捏紧手中的茶盏。
    她深吸一口气,叫住金禾:“还有徐展旌,告诉他,在下船之前,他要是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把他丢进江里喂鱼!”
    说得格外凶狠,但听着有几分底气不足。
    “是。”金禾立刻应声,将银穗拖了出去。
    出了船舱之后,银穗眨了眨眼睛,将金禾捂住自己嘴的手掰开了一点,小声问:“姐,我和徐将军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秦舒宁要这么对他们俩?!
    此时她们已经出来了,金禾不必担心被秦舒宁听到,她转身,狠狠拧了金禾的嘴一把骂道:“死丫头,回头我就把你这张嘴给你缝起来,真是的,什么不能说,你还非说什么!”
    银穗:“……”
    好吧。
    银穗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她说的是真话,但每次都会被罚。
    不过她被罚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不纠结了。
    银穗问:“那徐将军呢?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小姐连他都罚呀?”
    这一点,银穗是真的没明白。
    明明刚才过风浪区的时候,他们俩还抱在一起,怎么转头秦舒宁要连他也罚呢!
    “主子们的事,哪里是你我能过问的,少问多做事。”
    “哎呀,姐,你就告诉我嘛,”银穗拉着金禾的袖子撒娇,“这样我以后就不会在小姐面前说错话啦。”
    金禾毫不留情拍开银穗的手:“你以后在小姐面前尽量不要说话,就不会有错了。”
    银穗:“……”
    说完,金禾直接走了。
    其实还有一句话,金禾没有说——虽然她从小就跟在秦舒宁身边,但今天这事,她也没看懂。
    明明刚才两人抱在一起的,怎么过了风浪区就成这样了。
    金禾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
    至于秦舒宁为什么罚徐展旌,估计只有秦舒宁自己知道答案。
    第30章 (二更)
    虽然秦舒宁说, 让金禾转告徐展旌,下船之前,他若再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把徐展旌丢进江里去喂鱼。
    但金禾不是银穗, 她还不至于单纯到直接原话告诉徐展旌。
    金禾斟酌了一下措辞后, 去找了徐展旌。
    “徐将军, 上面风大,有不少人都染了风寒,我家小姐让奴婢过来同您说一声,这一路上,若无事您就不要去上面了, 免得也被传染了。”
    金禾说完, 徐展旌淡淡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很淡,但却极有震慑力, 金禾脸上的笑,差点就维持不住了。
    不过徐展旌极快就收回了目光。
    他淡声道:“嗯,我知道了。”
    金禾这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忙告辞了。
    长青和长松兄弟俩送她出去,待金禾走后, 他们俩兄弟在一起说话。
    长松小声道:“哥,少夫人这次有点过分了吧!咱们主子可是将军呢,那在陛下面前都是能坐着说话的人, 少夫人让咱们将军住下等舱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连甲板也不让上了呢!”
    长青没急着答话, 而是一扬下巴道:“看。”
    长松顺着长青的视线看了过去。
    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徐展旌。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将军。”
    “你形容一下现在的将军。”
    “很严肃, 情绪不太好, 将军现在应该很难过。唉, 你说少夫人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长青都要无语了:“你那对招子是摆设吗?睁大你的狗眼再仔细看看,将军现在明明很高兴好吗?”
    长松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哈?少夫人不让将军上甲板了,将军不应该难过吗?他怎么可能会高兴呢?”长松满脸写着‘虽然我没有媳妇儿,但是你不能骗我’的表情。
    长青忍无可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压低声音骂道:“蠢货!那叫夫妻情趣!”
    长松被打的有点懵。
    现在夫妻情趣都这么特别的吗?
    他有点不信。
    长松下意识又去看徐展旌。
    徐展旌还坐在窗边,他眉眼淡漠,单手握着一盅茶,眸色平平,看着并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啊!
    长松怀疑,是长青理解错了。
    他正要同长青理论时,就看见,徐展旌眉眼低垂间,唇角蓦的弯了弯。
    长松瞬间原地裂开。
    知道自己若现在上去,秦舒宁定然会炸毛,徐展旌便老老实实待在船舱里。
    过了十四峡之后,接下来的水路就好走很多了,船一路顺流而下,不过三日,便到了潮州。
    坐了一路的船,眼看着就能上岸了,秦舒宁的心情瞬间很愉悦。
    只是这个愉悦的前提,是徐展旌没来。
    徐展旌直接开门见山:“舒宁,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不帮。”
    秦舒宁下意识拒绝。
    徐展旌眼里闪过一抹无奈,他解释道:“我是秘密出京的,但你也看到了,半路就有人想杀我。显然,我来潮州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若我这样直接进城,恐怕会引人注意,可否让我扮做你们商队的随从,同你们一起进城?”
    两刻钟后,秦家商船靠岸。
    潮州盛产丝绸布匹,秦舒宁此番便是为这个而来。
    虽然秦舒宁是来谈布匹生意的,但她也不是空手来的,上京的瓷器茶叶,一直是潮州人所钟爱的,秦舒宁此行便运了一些来。
    船甫一靠岸,船上的随从就开始搬运了。
    穿着随从短打的徐展旌刚出船舱,就被一个小管事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们三个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搬东西去!”
    “哎,好好好,我们这就去。”
    长青立刻赔笑着应了,他们主仆三人跟着随从去货仓搬东西。
    而此时,秦舒宁已经上岸了。
    潮州水路四通八达,是以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秦舒宁立定,目光在人群里巡逡时,定在了一个灰衣公子身上。
    那灰衣公子也瞧见了秦舒宁。
    看见秦舒宁时,那灰衣公子表情顿了一下,眼里明显闪过一抹惊艳。
    秦舒宁也认出了对方。
    她主动问:“可是锦绣庄的何公子?”
    “是在下。”
    灰衣公子过来,斯斯文文冲秦舒宁行了一礼,磕磕绊绊问:“姑姑姑娘好,姑娘可是秦小姐?”
    这灰衣公子面容清秀,男生女相,瞧着莫名带着憨气。
    秦舒宁轻笑道:“舒宁见过何公子。”
    “秦小姐好,秦小姐好。”
    那灰衣公子忙不迭又冲秦舒宁做了两个揖,这才磕磕巴巴解释,“听闻秦小姐这几日就到,家父本打算亲自来接的,奈何今日铺子里出了点事,这才让在下来接还请秦小姐勿怪。”
    这是秦舒宁第一次单独出门谈生意。
    秦老爷不放心,便为她选了一个与自己合作多年,诚实可信的生意伙伴。
    在临走之前,秦老爷曾给秦舒宁看过何老板的画像。
    而这位何公子面容酷似其父,是以秦舒宁才会一眼认出他来。
    秦舒宁笑道:“何公子客气了,舒宁是晚辈,哪有让长辈来接晚辈的道理。”
    “不不不,秦小姐是贵客,父亲说了,他本该亲自来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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