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很早就想好了要学什么要去哪儿学?到了跟前却说不知道,这一看就不对劲儿。”
    屈南星:“我没跟你说过想要上哪个学校吧?”
    专业他倒是跟梁枫尧提过一次,后来存了以后会分开的心思,就开始缄默不言了。
    梁枫尧道:“是没给我说过,但你跟别人说过。”
    屈南星:“那你怎么会知道?”
    梁枫尧:“当然是打听到的。”
    屈南星一下子想起之前杨女士和他哥把他出卖,说了什么“暗恋者”的事情,结果梁枫尧私底下跟尤越和王笑天他们打听的事情。
    那其他事情看来他也有悄悄打听。
    “哦。”
    屈南星心虚地没话说了。
    梁枫尧让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则继续上手铺床。
    屈南星正心虚,只好乖乖听话,坐在椅子上盯着梁枫尧忙碌的背影痴痴地看。
    “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见了吗?”
    看了一会儿,他轻声开口问道。
    他说的是那条诚恳道歉的信息,
    “看见了。”梁枫尧头也不回地回答。
    屈南星手指抠着椅子的边缘,又放轻了些音量,问:“那你怎么不回我?”
    明明以前说过,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不理他。
    梁枫尧停下手上动作,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凑近屈南星,伸手捏他的脸颊,道:“这不是来理你了吗?还不许我有点儿小脾气了?”
    他以前捏屈南星的脸颊都只是轻轻地捏,这次却稍微用上了一些力量。
    却也不是很疼,但屈南星还是很矫情的嘶了一声。
    他就是想要证明梁枫尧对他的在意。
    虽然不是他期望中的那种在意,但也足以满足他片刻的幻想。
    果然,梁枫尧立马就松了手,还紧张地把捏改成了摸摸:“捏疼你了?我给你吹吹。”
    说着,还真就凑上前要帮屈南星吹吹脸颊。
    屈南星连忙往后躲。
    故意想要一些亲密的关怀是真的,但等梁枫尧真地凑上来时他慌得像个被猎人拿捏住的兔子也是真的。
    他可没忘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是怎么千般小心万般隐藏,努力精进心态和演技,才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态中没露出马脚的。
    之前他还自暴自弃地想着,早知今日还不如破罐子破摔,直接对梁枫尧表白。
    但现在失而复得,他又瞬间怂了起来。
    眼前这个家伙,只是骗了他改志愿的事他就气成这样,如果真的让他知道自己的性向和觊觎的心思……
    屈南星不敢再往下想,忙假装要帮着一起收拾东西,顺便看一下宿舍的布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这间宿舍是四人间,床铺都是床在上书桌在下的布局,有独立卫浴,还有晾衣服的阳台,比他们初中的宿舍要好很多。
    只是初中的时候,屈南星和梁枫尧住的那间宿舍一直都只有他们两个。
    但这里,要有另外的舍友了。
    屈南星想着,这样也好,宿舍有其他人,他就不用单独面对梁枫尧的靠近。
    也就有了抵御他不断朝自己散发着荷尔蒙而难以自控煎熬的能力了。
    “这两个柜子是咱们的。”
    这会儿梁枫尧麻利地搞定了床铺,又拉着屈南星那只小行李箱打算帮他把东西归拢到柜子里。
    他打开其中一个柜门,屈南星一眼就看见里面早就放好了洗漱用品毛巾什么的,甚至还看见了一只兔耳朵的水杯。
    “咦?”屈南星欣喜地拿出来细看。
    他高中一直用着的那只兔耳朵水杯,没能陪他到毕业就坏掉了。
    之后屈南星四处想找同款的都没能找到,最后只好放弃。
    没想到现在在他面前就出现了一只,虽然跟以前的那只不太一样,但精髓大差不差。
    “在哪里买到的?”屈南星转头问梁枫尧,一双眼睛里满是喜悦的光彩。
    梁枫尧一下子就被他的开心所感染,自己也跟着无限欣慰,随口回到:“免税店里,我一眼就看到它了,缘分不浅。”
    屈南星愣住。
    “那人,真的是你?”
    他在母亲的剧院里看到的、苦苦找寻未果的那个影子,真的是梁枫尧。
    “是啊,”梁枫尧这会儿也不别扭了,大方承认并夸赞道:“你妈妈给你准备的公主服真好看,跟祝英台的那套不相上下。”
    屈南星:“……”
    面前的这个家伙,还真是对他的女装。
    他真怕梁枫尧再来一句“你要是女孩儿就好了”的话,连忙把女装的话题揭过去:“去都去了干嘛不跟我联系?真这么生气?”
    梁枫尧冷哼了一声,道:“你说呢?”
    屈南星到底还是心中有愧,虽然信息里道过歉了,但这会儿面对面了,他还是诚恳地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梁枫尧早就不生气了,见他这么乖更是心情舒畅,正要再捏捏屈南星手感绝佳的脸蛋儿说句没关系。
    谁知屈南星下一秒又开始了埋怨。
    “但你也真的是太幼稚了,这种人生大事你怎么可以跟过家家一样?f大明明更加适合你啊!”
    梁枫尧:“……”
    他拉着屈南星重新把他摁回椅子上:“老老实实坐着,不许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