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这……”罗伯特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为什么不去酒吧喝?”福葛拖出罗伯特身旁的椅子坐下,询问,“你不是已经成年了吗,酒吧应该可以卖酒给你了。”
    “可是……酒吧都明令禁止我进去qaq。”罗伯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真的很想喝一口啊,布加拉提。”
    “不可能,罗伯特。”布加拉提斩钉截铁拒绝道,“上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餐厅第二遍。”
    “呵,大老爷们别做出这个表情。”阿帕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一把摁下罗伯特的后脑勺,只听砰的一声,罗伯特脸着桌面,“搞的着什么头发,还是绿色的,丑死了,跟萝卜头一样。喝酒什么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可不想再在大庭广众跟你打架!”阿帕基像汤姆逊冲锋枪一样毒舌地埋汰他。
    “痛痛痛,我的鼻子……”罗伯特在阿帕基松手后,抬起头,揉揉鼻子,猛得起身要锤阿帕基,“porco dio!你个混蛋,给爷死!”
    阿帕基灵巧地挡住,不料,罗伯特拳头拐向他的眼睛,正中靶心。
    “cacca!”阿帕基骂骂咧咧,决定与罗伯特来一场关于男人尊严的战斗。
    福葛自觉挪着椅子,远离漩涡中心。布加拉提已经习惯了。劝不动两人打架,他只能敲敲桌子,扬声,“喂,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别影响到其他客人用餐。”
    罗伯特拽住阿帕基头发,“走,听布加拉提的,我们出去!”
    阿帕基则一手捏着罗伯特的鼻子,一手竖起国际通用友好手势,不甘示弱,“萝卜头,你有种别跑!”
    “porco dio!谁说萝卜头啊,先说好,这次谁输谁学狗叫,你不许耍赖……”
    “切?我会耍赖吗?!”
    “上次明明说好输得人请对方喝酒喝个痛快的……”
    “然后你他妈差点把布加拉提的餐厅给砸了!”
    “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了,porco dio!”
    “&%@*%&……!”
    两人充斥着意大利方言脏话的对话渐渐远去,布加拉提笑出了声,“罗伯特还真是有活力啊。还带动了阿帕基一起……我第一次见阿帕基,他还是一副死气沉沉,了无生趣的模样呢。”
    “确实。”福葛跟着笑起来。
    “不过,”布加拉提想起什么,提醒道,“你别再跟着罗伯特跑去家族闹事了。我帮你们处理后续可是忙了很久。”
    “真的对不起。”
    “好了,你是来找我报告任务情况的吧……”
    福葛认认真真陈述着,直到结束,两个出去打架的家伙还没回来。
    于是他跟布加拉提提议去找两人,无意间在一个巷口的垃圾堆旁,遇到了一个黑发的少年。
    少年头上缠着绷带,遮住一只眼睛,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浑身散发着异味,在翻找垃圾,张嘴就要吃从里面翻出来的发霉面包。
    福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狼狈的影子。
    他沉默地看了半晌,猛得打掉少年手上的垃圾,“喂,你跟我来!”
    少年麻木地抬眼,暖意的夕阳照在他脸上。他不吵不闹,沉默地跟上福葛。
    同一片天空,同一片橘色的美好夕阳。
    有人得到救赎,从此开启不一般的人生。
    有人打架打得鼻青脸肿,开始小学鸡吵架,最后跟刚才的打架对象勾肩搭背,前往地下酒吧偷喝酒。
    也有人刘海被理发店老板烫成了三个甜甜圈的形状,被嘲笑好几天,又因为弄丢别人的摩托车,正认命地听失主叨叨絮絮的抱怨。
    “喂,乔鲁诺,我摩托找着了。钱不用你赔了……”
    乔鲁诺将出租车停在路边,听电话对面的少女大呼小叫,“你知道我在哪找到它的吗?居然是警察局……天呐!他怎么敢把我的改装摩托车丢到警察局登失物招领啊!混蛋!我的车被警察扣了,还罚了款,气死我了,我可爱的小粉……”
    “乔鲁诺,我告诉你,你一定要给我回忆起那天偷我摩托的混蛋!我要那家伙好看!”西西里岛某秧歌老板的千金小姐如是说道。
    怎么哪里都是那家伙?
    乔鲁诺心道。
    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这位正在不厌其烦抱怨的大小姐,大半夜让他帮忙提车,骑去她家。
    他不过是不习惯摩托车停下在路灯旁休息,旁边巷子就突然窜出来一个满脸口红的男人,瞎嚷嚷着:“老弟,车借我用一下,改天你再去警察局领——”声音很熟悉,乔鲁诺第一反应就认出了男人。
    那家伙居然染了一头绿毛,顶着那一张全是口红的脸,乔鲁诺莫名觉得他像根红色的胡萝卜。
    男人像是后面追着恶鬼,跳上大小姐的车,一踩油门飞了出去。乔鲁诺来不及拦,与另一个跟出来的大红烈唇“女人”面面相觑。
    “女人”开口说:“真是的,看起来玩得挺开的一个小家伙,这么纯情。居然逃跑了。”从娇媚的女音瞬间转换成粗犷的男声,吓了乔鲁诺一跳,“哈,可别让我再逮着了,老子要在床上搞死他……”
    乔鲁诺:“……”如果可以,请别对着他说。他什么也不想知道。
    那天乔鲁诺是徒步回的家,印象深刻。
    记忆到此为止。莫妮卡的抱怨还在继续,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