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浔不是猫科动物,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习惯。
    唇齿被堵住,明明没有陷入幻觉,他却觉得秦浔的舌面上长出了倒刺,刮蹭过他的唇舌。
    太凶了。
    喻萧衡只能呜呜咽咽地发出声音:“衣服别弄皱了,等会还要出去。”
    休息室里没放其他衣服,他可不想等出去后被人一眼看出做了什么坏事。
    “好。”秦浔一边应着,一边去解他的外套。
    喻萧衡一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浔疑惑看他,手上动作却没停。
    喻萧衡严重怀疑他是在装傻,不过不重要了,他放弃地说:“算了,脱就脱吧。”
    *
    落地窗外,过舟看着突然被拉上的窗帘沉默不语,疾风骤雨在他眼底肆虐,手背已被指甲抓得鲜血淋漓。
    喻萧衡看见他了。
    甚至还与他对视了。
    他熟悉的那双桃花眼在玻璃后模糊不清看不分明,视线的相交让他有一瞬的妄念。
    他想喻萧衡是会见他的,即便结了婚,那有如何呢,喻萧衡对他是不一样的。
    可那两人亲密的距离打破了他的幻想,窗帘更是将他还有一丝光亮的心房彻底盖了个严实。
    他明明是身处于阳光之下,却如同坠入了深渊。
    眼前漆黑一片,窗帘似乎盖在了他的脸上,隔着那层厚重到令人窒息的布料,他恍惚听见了喻萧衡与那人亲密的声音。
    但那全是想象,因为模糊不堪,因为他从未亲耳听见过。
    身旁那些男人的对话朦胧地穿进他的耳朵。
    “看来他不想见我们。”林将行说着忍不住苦笑,他捻磨着一根烟,直把它揉的烟丝破裂,簌簌落了一整个掌心。
    不想见,那就不见了。
    林将行转过身,身后顾长汀剥了一堆奶糖,糖纸堆在一起,咯吱作响的口腔连话都变得含糊不清:“林董又要开会了?”
    林将行没回头,语气森冷:“顾总难道没会要开?”
    顾长汀神经质地笑了,他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块,等人都走了个干净后才说:“有啊,我也临时有个会要开。”
    所以,不是不想去见喻萧衡,只是实在工作太忙,暂时见不了。
    等他和喻萧衡都有时间了,再见面也不迟。
    他脚尖一转,刚准备走,忽然见竟还有个人一直没动作,还愣愣抬头盯着那被窗帘遮住的休息室。
    顾长汀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窗帘没拉好,可以透过缝隙瞧见一丝半点。
    他抬头去看,这样的话他就又有借口去见一见喻萧衡了,是提醒注意隐私,不是为了旁的。
    但窗帘拉的严实,一点缝隙都没露出来。
    “你还不走?”顾长汀认出这个人是喻萧衡的弟弟,过舟。
    他们见过几次,印象并不好。
    “与你无关。”过舟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像是一只被抛弃过的小狗,警惕心十足,连路过的人都要被他狠狠警告。
    顾长汀“哈”了一声,上下抛着奶糖,心情不爽时就总是想找点乐子,欺负欺负人。
    “没记错的话,你是他的弟弟,小朋友,他和谁在一起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兄弟变情侣,你要让别人怎么看他?死了那条心吧,你看那个顶替你的假弟弟就聪明得很,已经放弃了。”
    过舟再一次有了反应,那双眼睛像是要咬死人。
    顾长汀舌尖抵着齿根:“我说的有哪里不对?”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过舟一字一句地说,像是以此来反复强调。
    顾长汀笑的声音很大,以此来嘲笑他的天真:“难道他不姓喻,你不是喻家的孩子?”
    “血缘可抵不上旁人偏见的视线。”
    当然顾长汀自己是不认可这番话的,喻萧衡要是喜欢他,别说是假兄弟,就是他两是亲兄弟他也敢去昭告天下。
    他天生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人。
    “早点放弃吧。”顾长汀又一次开口,甚至还好兄弟般地拍了拍过舟的肩。
    过舟瞪着他,不知道是听了进去还是没有,只是沉默。
    顾长汀脸上笑容更甚,半晌没等到回答,他又觉得没意思了,拍了拍衣摆,最后看了眼紧闭的窗帘,决定离开。
    刚转了身,少年声音响起:“你和我说这些就为了少个竞争对手?你找错了人,真正的竞争对手在那间休息室里。”
    顾长汀背影顿住,再一回头,只瞧见少年离开的背影,而方向正是休息室。
    顾长汀心中觉得可笑,现在去休息室还做什么,他才不讨那个没趣。
    *
    休息室内,喻萧衡粗喘着气,仅仅只是亲吻他就累得快要死过去,他无法想象秦浔要是真和他做些什么时会是怎么样的感受。
    那过分好的体力终于让喻萧衡切身体会到。
    沙发上搭着的外套与身上皱巴巴的衬衫彰显着他的先见之明。
    他睁开被泪水染湿的眼睛,看向依旧神采奕奕的秦浔,说:“秦先生,我后悔了,我不该跟你单独留在这里。”
    秦浔发出一声轻笑,可惜光线太暗,喻萧衡没看清,只感觉到那只总是流连于他后颈与腰部的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指腹细致而温柔地揩去那一点泪滴。
    “很累?需要我帮你按摩吗?”秦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