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可怜兮兮地举起他断掉的右手,上面包裹着的纱布还在往外渗血。
    “你还有左手。”折理冷冷道:“看来你是连左手都不想要了吗?”
    厨师惊恐的摇摇头,马上用左手笨拙地拿起大勺开始做饭,可惜只有一只手的他力不从心,好几次将大勺落入了油锅中,折腾了半个钟头,愣是一道菜没做成功。
    很快,服务员又来催菜了。
    折理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早上吃这么多,一个个都是猪吗,你让他们等着吧,等到明天都别想吃!”
    服务员地指着墙上的店规,一板一眼地念道:“店规第二十七条,顾客就是上帝,顾客的需求必须马上得到解决,不得忽略客户的感受...”
    折理:“...”什么破店规,他当时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但自己定的规矩哭着也要遵守,他深吸一口气,“我亲自去向客人道歉。”
    厨师还在那捞着大勺,折理道:“行了你个废物,等我把你手接回来在做。”
    厨师用断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总经理真是太体贴员工了。
    ...
    包间里,吴景山跷着二郎腿,单手搭在椅子上,将服务员叫了过来,“还不上菜,你到底催没催,小心我投诉你哦。”
    “我们的员工很称职。”折理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包厢的门口处。
    苏不晚眼神一亮,没想到折理这么快就出现了,刚刚榆安和她说,厨师的手断了,接下来肯定是做不了饭的,而酒店老板每天的食物都是厨师在做,人员空缺下来,督导自然会顶上,这个时候他们在过来添乱,折理就一定会出来。
    而贺枫眼中充满震惊,他没想到苏不晚这么出乎意料地就找到了折理,他忌惮地看了看苏不晚那群人,他们绝对不是靠着运气活到现在的废物,相反,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要让大家失望了,我们的厨师受了点小伤,暂时不能为大家制作佳肴。”折理的声音充满歉意,“大家还是改天再来吧,到时候一定好好招待各位。”
    他说完后,包间里鸦雀无声。
    “你的鞋...是不是该换了。”苏不晚顿了顿:“你们酒店挺大的啊,这么连鞋都不给你买呢?要不你还是跳槽吧,这地方不能呆啊。”
    其他的住户瞬间爆笑起来。
    折理疑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原本漆黑发亮的鞋面,因为滚烫的热油溅了下来,被烫出了一个一个的白点子,格外引人注目,他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太他妈丢脸了!
    “咳咳,这没什么好笑的。”苏不晚轻咳两声制止了众人的笑声,转头温柔的对折理说:“没事的,就是一双鞋嘛,等你发了工资,重新再买就行了。”
    苏不晚的解围让折理内心充满感动,在住户面前丢脸产生的难堪都减轻许多,他感动得朝苏不晚微微颔首。
    “既然厨师做不了饭了,那今天就不吃了吧?”苏不晚假意询问桌上的其他住户,“我们也不要为难督导了。”
    其他住户赞同地点头,这时苏不晚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对着折理说:“请问你还有多余的房卡吗?”
    折理:“你要这个干什么?”
    苏不晚诚实道:“好像有人失踪了,我们打算去找找。”
    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找到折理拿房卡,住户是死是活督导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苏不晚决定实话实说。
    原来是这样,折理弯起嘴角,原来这些人只是想拿到房卡啊,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正好他好久都没有欣赏过住户惊恐的表情了呢。
    折理:“是吗?那这件事真是太严重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第56章 海利大酒店10 ◇
    温子舒的行动
    没有住户敢拒绝督导, 就像现在,折理走在走廊里,微笑着问他们开哪个房间, 失踪者的同伴很快指出了房间。
    一共是四人失踪, 折理一间一间地刷开房门, 但他没有直接推开,而是把这个机会留给了住户。
    苏不晚狐疑地往门缝里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门缝里隐隐传出一股腥味。
    折理看着住户们的动作让他有一种期待的兴奋感, 这群人马上就会大声地尖叫,然后恐惧, 颤抖, 最后四散而逃。
    “我咋觉得他表情不对劲呢?”苏不晚瞥了一眼折理,悄声说道。
    榆安慢条斯理道:“这种地方呆久了,多少有点不正常。”
    “也是。”苏不晚慢吞吞地推开门, 还没进去就听到其他房间传来的尖叫声, 紧接着就是慌乱的脚步身和跌坐在地上的声音。
    房间里的东西有这么可怕吗?苏不晚往前走了两步,因为层高的原因,不需要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天花板,而天花板上的东西却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见过那么多死亡方式,唯独这种是最奇怪的,天花板上明晃晃地挂着一颗人头, 头部的骨头和脊骨连接在一起, 形成了完整的人形骷髅,骨架的完整度非常的高, 像是活生生从身体里抽出来的, 尸体头部的皮肤和天花板黏连在一起, 将骨架半吊在空中。
    尸体身上的肉零零散散地落在床上,乳白色的肉块和白色的床单融合在一起,鲜红的内脏落在床单的中间,毫无美感。
    “怕吗?”榆安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不晚已经从刚刚的震惊恢复了过来,“这有什么好怕的。”她耸耸肩,“只不过这种死法有点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