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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人设也是会累的 第58节

    人设?或许都是人设而已!
    大三,美术系,陆随安的室友……所以之前每次打电话也是找室友顶替,所以才让我误会,现在宋漾才意识到,他和lis见了三次面,对方在线下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理清了,这下全都清楚了,我宋漾被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蒙了那么久。
    什么高冷学长,什么高岭之花,全都是他身上的羊皮,他内里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思绪很乱,他捂着头大叫一声,各种事物缠绕在一起惹得他脑仁生疼,大脑神经快要被崩断了。
    “这下发现了么?”
    宋漾心脏骤停。
    纪听清透的嗓音带着凉意,从宋漾身后响起,宛若一把利箭直直刺向自己。
    宋漾缓缓转动像是生锈的脖子,通红的眼睛怒睁,气得差点没把牙咬碎。
    纪听高挑的身影伫立在屏风旁边,吊灯的光正好从他头顶浇下来,勾勒着他极其漂亮的五官轮廓。
    他强大的气场如同雪山崩塌,宋漾心里的寒意随着滚滚雪浪翻涌而来。
    宋漾手不停颤抖,嘴唇也在颤,一个字也吐不出。
    “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纪听缓慢往前迈步,“我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才决定向你坦白。”
    “你直播的时候很可爱。”
    宋漾如同看到猛兽似的,下意识往后退,腰却一下子抵上了身后的储物柜,再无退路。
    “叫我老公的时候也很可爱。”
    纪听渐渐逼近,那双眼睛像是漩涡,直直把人吞噬进去,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在宋漾听来却尖锐又刺耳。
    “被我抱在怀里接吻的时候更加可爱。”纪听已经走到宋漾跟前,抬起手撑到储物柜面,把宋漾困在自己双臂之间,“在我眼中,你做任何事都很可爱。”
    宋漾像只垂耳兔一样耸起肩膀呜咽了一声,别过脸不敢看他,把平板举起来当作盾牌抵在胸前。
    见他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模样,纪听一阵揪心,柔声开口:“我想过用很多方式告诉你真相,这是我能想到的,你最能接受的方式。”
    他抬起手,把手背的咬痕递到他眼前:“老婆,你昨天咬得我好疼。”
    “你妈的,别叫我这个!”宋漾大喝了一声。
    纪听轻轻抿唇,又说:“其实你早该猜出来了……‘听’用英语怎么说?”
    宋漾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呢喃出声:“listen……”
    “前三个字母呢?”
    宋漾只感觉大脑神经“砰”的一声断了,心脏随着手中的平板一起,沉重地往地面摔去。
    【作者有话说】
    有人心疼平板吗?
    第52章 欠我两分钟
    屏幕碎裂的声音传来,宋漾往下瞄了一眼,看到地上的平板被摔出裂痕,心中竟生起一股心疼,尽管这不是他的所有物。
    下意识俯身想捡,低头却磕到了纪听的肩,纪听顺势把他抵得更紧,像以往在黑暗的操场、冰冷的雪地那样,叫他无路可逃。
    纪听抓住他的手腕,距离拉近,连温热的鼻息都近在咫尺:“之前瞒着真相,不是想拿你寻开心,只是因为我害怕,怕我一说出来就什么都结束了。”
    宋漾咽了一口唾沫,震惊、恐惧、无助在同一时刻涌上来,很想逃跑,同时又想听他怎么辩解,颤动的眼睛不自觉泛了红。
    “所以我原本打算再等等,找一个好的时机,现在突然向你坦白,是因为我知道你把我错认成了陆随安,我不想错误再扩大,只得出此下策。”
    纪听撑在柜台上的手轻轻移到宋漾背上,又往下抚,垫在他腰和柜台边沿之间,防止他被棱角硌疼。
    “我说了这么多,你不想说点什么吗?”纪听柔声道。
    宋漾鼓起勇气抬眸看他,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在此刻陌生得可怕。
    “我该说什么。”宋漾咬牙开口,尾音有些发颤,“或者……你想听我说什么?”
    纪听压低眉梢:“知道是我了,你就这么害怕?”
    “因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纪听愣了一秒,随即低声笑了笑,自嘲似的。
    他抬手,食指指尖扫过宋漾的下颚,停在他下巴上,稍稍用劲捏住,语气冷了些许:“在雪山的时候,你把我认成陆随安,你同意我抱你,你摸我,还很自然地叫我名字,但是现在,你眼中只有恐惧。”
    纪听眸色暗了几分,捏紧宋漾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所以比起我,你更希望lis是陆随安,对吗?”
    “不管是你还是他,我只知道你们联合起来,把我耍得团团转。”宋漾红着眼圈说,“我和陆随安不熟,但你……除开学生会的那层关系,你是被我当成好朋友的人。”
    纪听眼中的失落翻涌,闪动眸光望着宋漾的眼睛,半晌之后才呢喃出声:“对不起,漾漾。”
    宋漾把他的手甩开,嗓音发哑:“你他妈别这么叫我。”
    “你如果接受不了,我不会强迫,你可以离开,也可以以后再给我答复。”纪听眯了一下眼睛,那凌厉的眸子释放出危险气息,“但走之前,是不是先得兑现你的承诺?”
    宋漾手心捏紧,呼吸也重了几分,纪听放开他的那瞬间,他身体陡然失重,反手撑着柜台才没有摔下去。
    他眼看着纪听拿了手机,调出计时器又转过屏幕展示给他看。
    “十分钟。”
    宋漾心脏一沉,眼中惊惧骤然溢满。
    “滚!”他心中警铃大作,使出全身力气将纪听推开,“淫贼,贱男人,挨千刀的,臭流氓,狗东西,你想得美!十分钟,他妈的什么十分钟?你爸妈创造出你的时间吗?”
    “爱听,多骂。”纪听勾了一下唇角,眸中情绪在灰白的灯光下变了调,片刻后凑近宋漾耳边低声道,“老婆,再骂一句,我给你刷百万游艇。”
    眼看对方图穷匕见,总算露出真面目,宋漾怒火中烧,对着纪听那张漂亮的脸猛地一拳:“变态!滚出中国!”
    纪听闷哼了一声,被揍得往一旁倾身,宋漾趁机找到逃生的机会,连忙又踹了纪听一脚,撒腿就往出口跑。
    他撞翻了画板,刚越过屏风,眼前紧闭的卷帘门却将他的希望生生掐灭。
    宋漾脚步一顿,趁纪听还没追上来,忙不迭地冲到门口,想把卷帘门拉起来。
    “已经上锁了。”纪听冷冰冰的声音从屏风背后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叫宋漾一阵胆寒。
    “我草你大爷的……”宋漾骂道,回头看见纪听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手中还多了一条麻绳。
    宋漾呼吸一滞,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吓得疾呼:“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叫我变态吗?事实就是如此,我是变态。”纪听扯了扯绳子,很结实。
    “别……”宋漾惊慌后退,背撞得卷帘门一声巨响,“你再这样我呼救了,我揍你了,我打电话报警了!别逼我,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老婆还给我留情面,看来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纪听笑了一下,踱步到宋漾跟前蹲下,轻声开口,“我没有逼你什么,愿赌要服输,谁叫你傻乎乎就答应了,忍一忍,十分钟很快的。”
    宋漾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他心跳快得几乎失衡,呼吸都变得破碎,连忙伸手阻挡纪听的靠近,随后故意放软了语气哀求:“学长……我反悔了,不亲了好不好,或者、或者改天再……”
    纪听一把攥紧他的手腕,眉宇间凝结冰霜:“是陆随安就能亲,是我就不能吗?”
    宋漾只觉欲哭无泪,已经不愿再解释了,又看到纪听拿出麻绳就要往他手上系,他在对方强大的掌控下无处遁逃,挣扎片刻无果,企图唤醒纪听最后的良知:
    “我对lis已经有感情了,所以我们之间不是没有机会,你现在这么逼我,就不怕我对你只剩下恨吗!”
    纪听系绳的手顿住,缓缓抬眸,眼中的余温殆尽:“大部分时候,我做事都可以考虑后果、保持理性。”
    他把绳子打了死结,又直立起上身,手指在宋漾脸上轻抚,描摹他流畅的脸型轮廓,凛冽的神情居高临下,眸中炸开一束暗火:
    “但是现在……对不起,人本能的欲望占了上风。”
    他托着宋漾下巴吻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强势和执拗,在这场接吻惩罚里占据绝对的主导权。
    他把宋漾抵在卷帘门上,身下人无助而破碎的低吟像是某种进攻信号,让他攥得更紧,吻得更深,亲吻的动作带动身体的动作,一下一下往卷帘门上撞。
    不同于在操场上的初吻,这回纪听的动作放肆了许多,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他把人禁锢在身下,去咬,去吸,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嚼碎吞进肚子里。
    宋漾脑子一片空白,灯影在眼前晃动,视线黑白交替,羽绒服被脱下,他身上还穿着纪听昨晚给他的毛衣,手和脚都被绑住,连动一下都成了奢望。
    可就算没有绳子的阻碍,他四肢也处于完全脱力的状态,只能张嘴喘息着,被动接受对方的强取豪夺。
    意识稍稍回笼后,他在喘气的间隙牙齿发力,用劲咬了下去,只听嘶的一声,纪听抬起头,唇角渗出了鲜血。
    宋漾尝到血腥味,忍着嘴唇的酸软,艰难睁开双眼,在迷糊的视线中,他看到纪听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偏艳的眉眼噙笑,像是危险的毒蛇。
    他伸手擦了擦宋漾额角的汗,声音沙哑:“老婆,别咬嘴唇了,咬我舌头试试。”
    “你……哈……你这个疯子!”宋漾眼眶红得快要滴血,在纪听靠过来的瞬间,他瞄了一眼计时器。
    不过才过了一分钟而已。
    后面的惩罚里,宋漾不知道自己的嘴唇是这么变麻木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连咬人的力气也丧失了,他好像成了只会接受亲吻的机器,快要窒息,近乎被对方逐渐滋长的爱欲撕碎。
    “咳!咳咳!”突然热流滑入喉咙,宋漾忘了吞咽,猝不及防呛了出来,他别过脸,从纪听的唇下逃离,身子一下子摔到地上,猛地咳嗽起来。
    纪听直立起了上身,看着宋漾被呛得满脸通红、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理智渐渐被拉回。
    计时器还没有到时间,纪听点了停止,随后他起身去拿了美工刀,回来把绳子割断。
    被解开束缚的宋漾一时没缓上劲儿,伏在地面又咳了将近半分钟才回复过来。
    他擦了擦嘴唇和下巴上的唾液,侧目狠狠剜了纪听一眼,看到纪听蹲着在开卷帘门的锁。
    哗的一声响,门被拉开了,纪听一脸平静,仿佛刚刚动一切都没发生过:“你可以走了。”
    来不及骂点什么,甚至来不及多停留一秒,宋漾艰难撑着膝盖起身,抓起地上自己的手机,跌跌撞撞着落荒而逃。
    羽绒服忘了拿,他此刻却顾不得冷,像逃命似的在冬夜的寒风中狂奔。
    凛冽的风一刀一刀在脸上割着,他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跑了两个路口,早已错过了自己家门。
    他停下脚步,胸腔剧烈起伏,随后又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纪听的毛衣,心中一阵膈应,牵起衣角就想脱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但一阵冷风吹来令他浑身一颤,立刻放弃了脱衣服的想法。
    没有力气再跑动,他无助地蹲下,抱着自己膝盖喘气。
    夜晚街道的车水马龙,人群喧嚣,此刻都成了看不见也听不到的虚影。
    嘴唇应该是肿了,好疼,没有了知觉,想哭却哭不出来,想骂人脑子里却蹦不出一个词汇。
    他就这么蹲了好几分钟,手机震了一下,迟钝地反应过来。
    【学生会皇帝陛下:你要记得还欠我两分钟。】
    “我草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