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独占柔弱公主后 > 第170章
    陆云霜:……就这样?
    她心里困惑但不敢问,默默牵住季清沅的手离开。
    屋内彻底寂静下来,唯有一盏烛光在桌边亮着。
    外面是无边深沉的夜色,像是过往许多年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但很多变化,早已悄悄刻入骨中。
    姜渺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她记得以往这时辰,秦苒会赖在她怀里,让她去看那些话本,要她一定选出一本,不然就不让她看医书或睡觉。
    如今只剩下话本了。
    姜渺起身,将书案前的蜡烛点燃,伸手拿过她之前不爱看的话本……
    回府之后,陆云霜没有急着回去休息,她牵着季清沅,绕着湖边慢慢走着,越想越不理解。
    “我本来以为姨母会说我的,没想到她那么平静,难道是因为她们之前分别了很多年,她习惯了?”陆云霜猜想着。
    “这种事如何能习惯?”季清沅不赞同地摇头,“或许姨母只是在强装平静。如果分离无法避免的话,那当下该做的,就是努力平静地生活,渐渐习惯她不在的生活,又或者等到她回来,一切如常。”
    “好像是这样。”
    陆云霜反复思考了一下季清沅的话。
    她越品味越觉得不对,突然停下,看向季清沅,若有所思地道:“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是深有体会?”
    “有吗?”季清沅低头看向水中倒映的月亮。
    “有,你看你现在都不敢看我了。”陆云霜敏锐察觉她的躲闪。
    季清沅见躲不过去,抬头望向她,声音有些低:“那是因为从前我见不到你呀,若不平静地生活,又能如何呢?”
    之前陆云霜在宫中伴读,她们一日有大半时间在一处,可以见到彼此。
    但是后来,很少再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了,偶尔宫宴一见,等到下次又需要很久的时间。
    “你当然没有这种感觉了,”季清沅微垂目光,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怕是不见我,也没什么感觉,你自然是不会懂的。”
    小公主说着,撇开她的手,神色愈发落寞。
    陆云霜听得心疼,赶紧把人抱住,“怎么会?你现在要是与我分别一日,我肯定熬不过去,是我不该提这个话题,还惹你伤心了,该打。”
    陆云霜抓着她的手要打自己。
    季清沅的手软绵绵落到她的唇上,轻哼一声,“谁要打你了?我说过去,你说现在,就知道哄我,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若是从前,在陆云霜去年的生辰之前,陆云霜见不到她,肯定不会想她。
    她自然不能要求那个时候的陆云霜去念着她,只是口上说说罢了。
    “不是哄你,都是真心话呢,”陆云霜说着想到一个关键点,“那你那时候就天天念着我了吗?难道阿沅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吗?”
    想一想,若是小公主那么早就喜欢她了,还有点激动呢。
    季清沅看也不看她,冷淡地反驳:“才没有,谁会喜欢一个记不得自己的人?我那时候才不喜欢你。”
    “那你刚刚还说见不到会想我,”陆云霜按照自己的理解反驳,“你还说要努力平静地生活,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没有说会想你,”季清沅指出她话中的漏洞,“难道你希望我之前见你的时候,一点心绪起伏都没有吗?还是说你之前见我,不会有一点情绪起伏?”
    小公主二连反问,问得陆云霜不敢反驳一句。
    “当然会有情绪起伏啊,只是可能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我就知道,”季清沅冷哼一声,想与她计较,却又觉得有点无理取闹,“你自己是这样,我自然也是这样。你不要想了,我那个时候才没有喜欢你。”
    喜欢了,也不会让你知道。
    哼。
    第89章
    “好吧,不喜欢就不喜欢,现在喜欢就好啦。”
    陆云霜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绕圈子,她怕再绕下去,季清沅能生气得撇下她离开。
    看,连手不愿意给她牵了。
    陆云霜轻轻捏住她的小尾指,摇了摇,“我现在很喜欢很喜欢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你要相信我。你摸摸这颗心,它在为你跳呢。”
    她试探地握住季清沅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
    季清沅早被她一句又一句的喜欢说得心软,刚刚那莫名的气闷消失不见,神色柔和下来,戳了一下她的心口,“隔着这么厚的衣裳,我能摸到什么?摸你衣裳上细致的花纹吗?”
    陆云霜眉语目笑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那我回去给你摸。”
    回去能怎么摸呢?
    想也知道。
    季清沅抽回自己的手,板着脸道:“谁要摸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小公主说着,脚步加快往前走去。
    陆云霜两三步追上她,牵住她的手继续绕湖走了一圈,才回去。
    夜色已深,府外仍有零零碎碎的爆竹声响起。
    今日迎财神,整个京都的爆竹声就没停过,你家放完我家放,家家户户盼财神。
    陆云霜不盼财神,她盼小公主对她露一个笑,握住她的手贴近心口,让她清晰感受着没有衣衫覆盖下的心跳。
    一下下真实有力,像是隔着掌心撞到她的心口,惹得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季清沅脸颊绯红,她扭头看向一侧的床幔,只觉指尖烫得不行,“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