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意向和具体项目内容在此之前两方团队已经经过一轮探讨，现在三人留下来要说的话，那就不方便外人听了。
牧妈名叫柴慧菱，五官生得精致漂亮，在商场打拼多年，一身飒气女式西装穿在她身上，帅气又美艳。
柴慧菱在谈判桌上的气势远不是在家里时能比的。
她老练、犀利、昂然不可侵犯。
“霍总，不，现在应该叫霍董事长，”柴慧菱丢下手中的钢笔往后靠在椅子上，视线直逼霍深的眼睛，“霍董事长不是会做亏本生意的人，既然留了下来，我们不妨直接一点。”
牧氏和霍氏没有非必要的合作性，但霍深拿出的诚意十足，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更像送钱。
但有时候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不把所有条理弄清楚，他们也不会随意接手。
牧明辰坐在柴慧菱身侧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审视的眼神也一直没有从霍深身上离开。
对方不单纯的目的，或许和他想的不会相差太大。
霍深十指交握坐在椅子上，他姿态是放松的，柴慧菱和牧明辰的视线并不会让他有任何的闪躲和怯意。
即便对他而言，那俩人除了合作方还有另一层身份。
柴慧菱的话音落下后，偌大的会议室里陷入片刻的安静。霍深往日里的慵懒和漫不经心褪去不少，此刻更显专注和认真。
“好，那我便直说，”他迎着柴慧菱和牧明辰的视线正色道，“柴董，牧总，我想追求星星，以结婚为前提。”
柴慧菱细细打量着霍深的表情没有第一时间说话，牧明辰则是直言道：“抱歉，霍董，星星已经有了满意的结婚人选。”
“满意的结婚人选？”霍深笑了一声，对此表示怀疑，“是指裴延？还是指和裴家的联姻？”
柴慧菱在这时道：“霍董是觉得我们不顾星星的感受，为了利益强迫他去联姻？”
霍深并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他并没有伪装温和、敦厚去讨好人的打算，甚至有时候他不介意表现得更强势一点，“如果是，跟我联姻可以带来的利益不会比裴家差，如果不是，我希望能得到一个自由追求他的准许。”
柴慧菱：“现在追求一个人哪里还需要得到准许，霍董真会说笑。”
霍深：“是，我的确可以那样做，甚至如果柴董拒绝，我仍旧不会对星星放手，把这些说出来，只是希望您能看到我的决心和认真。”
摆出一切有利条件为自己争取，但被反对也照做不误。
霍深这样的表现，柴慧菱倒有些欣赏他了。可惜，可惜他们家小星星对裴延是真的蛮感兴趣。
牧明辰以前对霍深最大的意见来自于霍家，其次是他深不可测的为人。
但现在，霍家基本是霍深的一言堂，他直接表露的决心和态度也让牧明辰心里舒坦不少。
如果是现在发现牧二和霍深来往过密，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态度紧张。
牧明辰想起自家弟弟说过话不由问道：“我听牧二说，他已经和你决裂了？”
“决裂？他是这么说的？”霍深低笑了一声，“闹脾气而已，他跟我说的可是要当朋友。”
“不管你们关系怎样，牧二现在的确是喜欢裴延的，前几天他还提出想和裴延一起住。”
霍深眼神骤然一紧，手指因为用力骨节泛白，“不可能，他心性不定，喜欢玩闹，短时间内表现出对某个人的兴趣，并不一定见得是喜欢。”
柴慧菱和牧明辰都沉默了下来，爱玩是真的，强制联姻不就是他玩出来的？
虽然他嘴上每时每刻都叫嚣着不喜欢，但做的每一件事却和说的话相反。
这就很难评定。
想到家小儿子一面神气扬扬叫她帮他和裴延同居，一面又不住强调自己是被迫的样子，柴慧菱不由心中发笑。
“这样吧，”她说，“星星现在既没有和裴延订婚，也没有和他正式交往，只是凑在一块先相处一阵试试，你要是有本事把人抢过来，我们自然不会有二话。”
“至于联不联姻……”柴慧菱语气停顿了一瞬，“和谁联，星星选定了谁，就是谁。”
说完这些，柴慧菱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次会面算是正式结束。
事实上，霍深这一趟更多是为了把联姻的名额从裴家手里抢过来。
不管是威胁裴延还是警告牧星朗，这些都达不到实质性的目的，想要斩断牧裴两家联姻的关系，必须从别处着手。
而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便是把联姻对象换成他。
目的虽然没有完全达到，但裴延所谓的准未婚夫身份也不过如此。
但是同居……
无论霍深会多理智地替牧星朗找理由，也不代表他可以若无其事地当作没有发生。
只要一想到青年会和别的男人同进同出，甚至懵懵懂懂，丝毫不知道某些人对他怀着怎样的龌龊心思，他就感到一阵火在胸腔里乱窜。
他可以勾着青年和他接吻相拥，裴延呢？
要是他敢和裴延也这样……
霍深眸底暗沉翻涌，他最偏执的念头便是把人关起来，永远锁在他身边。
最好不要，希望他的这颗星星不要挑战他的底线。
*
夜，酒吧。
牧星朗勾着冯荀的肩，两人坐在了一块相对安静的区域，他眼神在四周大致扫视了一遍，然后问道：“人呢，怎么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