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百合小说 > 师尊说非我良缘 > 第188章
    在此时长愿的面上和眸中就只剩下了惊诧,她就像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落泪一般,等泪珠滑过脸颊,欲要滴落之时, 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的指尖在颤抖着, 轻轻擦去滑过的泪痕, 却又有止不住的晶莹下落。
    太狼狈了, 长愿觉得有些可笑, 她居然连自己的眼泪都控制不住。
    长愿真的很好看,她生得如那海中勾人心魄的海妖一般,摄魂而又明艳,她这般落泪的模样, 更是惹人怜惜。
    没有号啕大哭,不是悲声哀叹,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云西,泪水突然就止不住了。
    云西心中软了一瞬, 她的视线落在长愿沾了泪珠的手指上。
    长愿却因为云西错开她的视线再一次慌乱了, 连手都在微颤着。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异样,可那份慌乱却早已暴露。
    “我、阿云。”长愿终于越过了那一步, 扯住云西的衣袖。
    她似乎有话要说,可不断落下的泪和过分的慌乱打乱了她的思绪, 她根本无法在这一刻冷静。
    长愿轻轻靠在了云西怀里,这份属于云西的温度和味道却让她不平静的心更加慌乱,让她无法保持冷静。
    她要如何才能冷静下来,明明想要和云西好好说话的,她们之间明明还有那么长时间,不该就这样的。
    可为何她说不出来,她竟然连说话的能力都在此刻失去了。
    真是失败至极,太可笑了。
    长愿甚至都不敢伸手紧紧拥住云西,就这样靠在阿云怀中,就已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云西没有推开长愿,亦没有出声安慰她的悲痛。
    她平静得可怕,口中说着那一日的话。
    “我不会原谅你。”云西的心大抵也是有一丝疼的,那份埋藏了不知多久的情绪,在她的眼底缓缓翻涌,却没有更大的爆发。
    “长愿,她来接你了。”
    应着云西的话,夜色中走出一个年轻姑娘,不管是月色还是日光,她面上总是带着恰有三分的笑,有些灼人又故意而为的意味。
    “师姐、不对现在应当是神尊了,好久不见!”韦语阑面上明艳的三分笑落在云西身上,而后缓缓下落在长愿身上时停顿下,笑容更加灿烂。
    “我找了师尊好久,没想到她跑来了这里。”韦语阑摇摇头,似是无奈,“原来师尊是来寻您了!”
    云西不欲去猜测韦语阑口中之话是何意思,她能看出韦语阑对她抱有敌意,这份敌意的缘由便是长愿。
    她往后退了一步,与长愿拉开距离,今日她之所以会想到与长愿单独聊聊,便是因着察觉到了韦语阑的到来。
    韦语阑在看向长愿时的模样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这份别样的情,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云西不信长愿不懂。
    她说那些过去不重要了,长愿明知韦语阑对她有情,却一次次做出那样的选择,这一分偏袒是更改不了的事实。
    韦语阑笑得灿烂,踩着月下残影一步步走到长愿身边,“看来师尊又给您添麻烦了,我代师尊向您道歉。”
    “无碍。”云西看向长愿,那人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似乎对韦语阑的到来毫无察觉。
    “走吧,往后莫要再来寻我。”
    说罢,云西转眼便消失在这处,没有将一分多余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待云西回到狸娘的布庄,深夜未眠的狐狸妖不知何时买来了两壶酒,独坐于院中对月而饮。
    见云西归来,她又找出酒杯,缓缓倒满了一杯酒。
    “这是我在徐娘那处寻的酒,红楼清酒美人色,半月半醉恰正好。”尽管只有一人独饮,狸娘依旧能饮出万般风情,魅惑勾人的模样。
    “云姑娘可要尝尝。”说罢,狸娘又笑着饮酒,并不在意云西的态度。
    而云西坐在了她的对面,将那一杯清酒饮下,解了这般清凉夜的一分愁。
    狸娘捂着唇笑道,“我以为神尊这般的性子,当不会如此痛快饮酒才是。”
    云西摇头,笑得温柔而无奈,此时的她褪去了那分神性,更豁然了些。
    “凡尘走一遭,所求便只为随心。”
    “随心。”狸娘听此更笑得灿烂,叹道:“随心好,此话好,余生苦长,只求随心而活!”
    狸娘知晓云西是与长愿一同离开的,亦察觉到了异样的魔气,可这些与她并无太大关联,她便只是买了一壶酒,独自坐在月下慢饮。
    此一夜过得极快,柏衣要比夕问雪醒来得早一些,她因消耗过大而没撑住昏过去,醒来后明显能感觉到修为的流逝加快,这般速度,她很快便会跌落至化神。
    夕问雪在第二日午时才醒来,失去修为的感觉并无好受,她在床边坐了许久,这才缓缓出了屋子。
    此时,狸娘倒在院中桌上昏睡,云西和柏衣恰好去客栈带了吃食回来,将假醉睡倒过去的狐狸叫醒。
    “大师姐,吃饭。”
    醒来的狸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后跟着云西一同收拾桌子。
    眼前这一幕实在有些奇怪,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就好似她又回到了过去那段日子,世间没有惨痛无比的纷争,她亦没有经历后来的别离。
    “我睡了多久?”
    “一日。”柏衣轻声回答她。
    夕问雪还是有些不适应修为尽失之感,就如一个寻常人突然眼瞎耳聋,变成残废一般,哪里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