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浔抬眸,回头看她,莞尔一笑又带着狡黠: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原因吗?多大的人了还会被人欺骗。
    许幼枝:......
    这个摸够了。姜若浔忽然道。
    许幼枝疑惑地啊了一声。
    你真是作为一个小情人的责任都没有。
    对方毫不客气地嘲讽,更像是控诉。
    许幼枝:......
    前晚我跟你说的什么话,你可是答应的。见她不肯施行,姜若浔耐心自然不够,语气也愈渐骤冷。
    许幼枝回忆起,她和姜若浔事后的时候,自己早已累趴,就想着要睡觉,可那个女人偏偏缠着她,从后面挽过来,牵住她的手说道:我忘了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乖乖的听姐姐的话。
    那会许幼枝实在太累了,便稀里糊涂地嗯了一声。
    许幼枝蹙着眉仔细地想,她还是不愿相信自己居然答应了。
    姜若浔牵起她的手,水顺着干净流畅的小臂的线条落下一滴又一滴。
    她执着她的手一下子
    许幼枝。
    嗯?
    亲我。
    嗯。她亲了她一口。
    把我擦干净了,我要上床。影后闭上眼。
    许幼枝应了一声,利利索索地把她擦干净,然后进行一次任务。
    *
    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阳台上,滴滴答答又安静又扰人。
    李清霜在房内休憩,脚步声在门口传了进来。
    况沅的声音像是雨中的风,说道:清霜,你睡了吗?
    李清霜想说睡了,可看到门缝中那道阴影,她又有些不忍。
    最后说道:还没有,怎么了?
    况沅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我想和你一起睡觉可以吗?
    高中时候,两人是同寝,经常睡在一起。
    大学时候,李清霜对自己的性取向有了肯定的认知,对暗恋的况沅自然有点肢体躲避,但也对她更好了,可好有什么用,再温柔的人也会觉得你就是一条舔狗,知道你舍不得自己非要矫情。
    李清霜沉默了一会,咬住唇。
    况沅继续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回去了......
    等一下!
    李清霜忙不迭穿上拖鞋打开门,一道灯光蓦然明亮地投射过来,眼前的身影波动,况沅猛地抱住她,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清霜,还好有你在。
    李清霜近年来第一次和她如此亲密的接触,况沅身上的软香令她有些沉迷。
    双手扶住她的后背:怎,怎么了?
    我刚才做梦了,梦到肖仰他打我,我看到他狰狞的表情,我就觉得好害怕,而我在哭,哭得几乎去跳楼,可肖仰狠狠攥着我的脚,我一整个人被他攥到卧室,他就打我的头,打我的胸部,我,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况沅抽泣着,原本气质温和,这一哭更为楚楚可怜。
    李清霜怎么可能不心疼,她恨不得直接飞去找肖仰算账。
    现下只得安慰况沅:别哭了,别哭了,肖仰他就是一条狗,你就当作被狗咬了好不好?会过去的。
    可是。况沅抽离她的怀中,一双眼睛似水流转,犹如梨花带雨,我一个人睡不着,我好害怕。
    李清霜牵起她的手,挽起笑:那就和我睡吧。
    况沅低下头,呢喃:你不是不喜欢两个人一起睡一张床吗?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选择照顾你啊。见她柔弱不堪,李清霜越发的温柔,恨不得把这颗明珠含在嘴里不让任何人觊觎。
    况沅再一次抱住她,终于露出了笑容:清霜,你真好。
    李清霜也笑了,可她蓦然觉得她笑得很勉强,仿佛她和况沅睡觉不是因为怜爱,而是一种看别人可怜自己却卑微地要求对方。
    夜深,两人背对背入眠。
    李清霜却睁开了眼睛,望着窗边的月色,身后人的呼吸略微急促。
    李清霜一愣,问:怎么了?
    况沅忽然转身,从身后抱住了她。
    我冷,我想抱着你。她的声音低低的,必须凑近听才能听到。
    李清霜就这么被她抱着,连动也不敢动,她明明喜欢睡觉翻身,可这一刻,她怕翻身饶了身后人的主动。
    *
    又是拍戏的一天,许幼枝醒来的时候,身边人早已先去片场了。
    一早上都是她的个人戏。
    不知几时出来,睡浅的许幼枝也没感知到,她想,应该很早就起来吧,又或者她昨晚太折腾了,导致累得醒不来。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晚上始终在她身边沉沉的睡觉,睡相永远的安静如处子。
    许幼枝伸了一个懒腰,满足地打了一个哈欠。
    瞥到床头的手机,蓦然一惊,她记得她把手机放在电视柜上了,难不成姜若浔偷偷拿来看吗
    她打开屏幕,只有一条消息赫然出现在眼前。
    秦朝阳:你睡了吗?是不是拍戏很晚?恰好我要来影视城,我可以去看你吗?
    发信息的时间正好是五点多,这也说明秦朝阳一夜未睡,纠结得几乎凌晨就发消息过来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