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只好厚着脸皮喊救命,沈荷塘见终究躲不过去,还是伸出了援手。
    六七头成年的野狼并不好对付,二人也是十分狼狈才将狼群赶跑,随后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案发现场,不给野狼寻仇的机会。
    经交谈得知,这年轻人是来大乾做生意的买卖人,也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乍看之下确实没什么破绽。
    沈荷塘对他的说辞不以为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就算是走南闯北的商人,也不可能练得一口流利的汉语,或许是看出他的疑惑,萧奇野主动坦白自己的母亲是汉人,所以他也算半个汉人。
    沈荷塘这才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眼,确实能看出些混血的特征,只要他不是奸细,沈荷塘也不是见外族就杀的罗刹。
    自打这次认识后,二人便再也没见过面,直到三四年前意外得知他的身份,两人到如今已相识五六年。
    抛开立场不谈,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总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情谊的。
    这次辽国大皇子与奸细勾结,暗中互惠互利将她抓获,也是萧奇野将看押她的任务,主动揽在身上。
    “猪的命我可不管,不过倒是欠了你一条命。”穿着都僵硬了的衣裳,沈荷塘无精打采的与他交谈着。
    不过这话听着有点别扭。
    “我们两清了,还是你小子有福气,我在他手底下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刚得了他一点信任,就用在了你的身上,这就叫做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萧奇野自己日子也不好过,就因为母亲是汉人,便从小受其他同胞的欺负,卧薪尝胆给大皇子当了多年走狗,才换来一点重用。
    “难为萧兄了,在下定铭记五内。”沈荷塘神色认真了些,这次若不是有他在,后果不堪设想。
    “倒也不是白白救你,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届时还需要你的一臂之力。”萧奇野语调低沉,眼里闪着暗芒,藏着些野心勃勃。
    “好,我答应你,如今好像也没其他的办法了!”萧奇野想借她的手,杀掉大皇子,这样他便能顺利的继承王位。
    就算他因为血统的事情,无法继承大王的位置,也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毕竟剩下的皇子最大的才六七岁,他当个摄政王一样把持朝政。
    况且大皇子是她的仇人,没有留着他的道理,若不是萧奇野在他眼前,演了一出戏以假乱真,她如今这么一身的血,都是其次了!
    不然受伤是小,暴露身份是大,如今就算她有些皮外伤,也没有伤筋动骨,尚能自理。
    “只是我如今余毒未清,不见得能一击即中的,况且即便杀了他,我也是强弩之末,你真的会放我回去吗?”沈荷塘对他的感激的真的,可对他的信任一样有限。
    既然是交易,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能一击毙命最好,即便不能只要担下这个名声便可,剩下的我自有办法。至于能不能放你回去,那要看我心情,怎么你不愿意留在这里辅佐我吗?大乾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萧奇野神色有些玩味,听不出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有这个打算。
    “我留下辅佐萧兄,怕是要惹了众怒的,就如今我走出去,就得被辽国的将士分尸,我们还是放过彼此吧!”沈荷塘神色淡淡,好像说着天气好坏一般,但又带着点朋友间的真诚。
    萧奇野看着这个长得姑娘一般秀气的男子,永远都会被开始的遇见惊艳。
    本以为是两个人与狼群的殊死搏斗,谁知清瘦笔直的身躯,有着惊人的爆发力,就连最健壮的狼王在他手下,也不过是几息的功夫,便显出颓势,有些胆怯。
    那时他在辽国王室备受欺压,忽然见有人为了救自己可以拼命的模样,内心有些感动。回了辽国后,记起只见过一面的救命恩人,还想着有机会的话,可以与他结拜为异姓兄弟。
    可后来得知那人的身份后,只能叹得一句…………孽缘!!!
    “你身上的毒,我求到了解药,药性能解,可损伤的身子,只能回去后慢慢调理了。”将他抓回来的是大皇子身边的两位长老武艺高强,擅制毒,亦能解。
    “谢谢!”沈荷塘微微点着头,真心实意的道。
    两人交谈了不到一刻钟,萧奇野放下东西,悄悄离开了大牢。
    门锁咣当一道又一道,足足有三道大铁门。看似怕他逃出大牢,实则保护了她的安全,因为钥匙只在萧奇野的手里,旁人想进来困难了些。
    好在毒药扰乱了她的生理期,让大牢里的日子好过些。得趁着这次的机会逃出去,既然有公开处决的一天,那么听到消息的叶淮清便不会瞪眼看着她死。
    就算他自己能力不足,不是还有她救场的亲姐姐吗?三个臭皮匠,怎么也顶个诸葛亮呀,如今只要萧奇野盯死那两个武功高强的长老,自己这边有个里应外合,胜算多少有些!
    她拧着眉头,不知家里怎么样了。
    不过杀了辽国大皇子,是她必须要做的,不然就灰溜溜的回去,太丢人了,到时候她怕没脸见人。
    这是个双赢的合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再说另一边,沈云舒一行人,在辽国最热闹的街上,借着卖货的由头载歌载舞三天,一些地痞流氓根本不敢上前,一百多人的队伍,哪是小喽啰们敢招惹的。
    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来了重量级的人物。辽国大皇子的舅舅完颜亮,因性格谨慎对外甥的帮助有限,如今眼见大皇子随风而起的架势,在不巴结就要被彻底的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