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啊媳妇啊你们怎么在这?
    包拯瞧见军卒就在一旁站着,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颤巍巍地扑到展昭的身上抹泪。
    展昭和连翘的半边脸同时一抽,他们在开封府待了那么久,怎么没发现包拯的演技竟是如此地精湛
    而且与公孙策真是那个心有灵犀。
    老爷,您饿了罢?赶快吃些东西再说话。连翘把一包东西塞到包拯的手里。
    包拯接过用荷叶包着的糯米饭,朝那边使了个眼色。
    大伙儿都吃些罢。连翘会意,机灵地取出几份蒸饭分给其他的囚犯和军卒,借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牢头大哥,你也尝尝?
    囚犯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接过打开一瞧,里头是盛得满满的一包糯米饭,又有鸡肉、香菇、腊肠等各色配肴,都切成丁混在一处,渗透了荷叶的清香;他不由地狼吞虎咽地大口吃了起来。
    好吃!尊好粗!那人蹲牢许久,哪里吃过这般好的东西?
    其他囚犯见他吃得香,也就随着大嚼起来,一边纷纷感叹。
    小娘子,你们夫妻真是孝顺之人哇,还能带饭来探望你爹。
    可怜我那个畜生,竟一次都没有来过!
    这边厢,趁连翘与其他人周旋之时,包拯和展昭凑在一处抓紧时间说话。
    你们就这样出门了,家里的鸡和鸭都喂了没?猪呢?别忘了那头老母猪过两日可要产仔了啊!包拯有意高声说给旁人听见,又迅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已亲身探明,那监酒务借卖酒之名欺压军民、收取银钱,百姓所奏之言看来不虚。】
    爹您放心罢,都都喂了展昭立时会意,扶着包拯把头凑近了些,也低声道,【大人,属下下一步该如何做?】
    喂了?那好,昭儿啊,爹看着今晚要起大风,家里后院那口井要看好了,别给吹到墙外去了啊【明日一早带同尚方宝剑到官府去要人,让节度使与监酒一起进牢来此见我。】
    爹您安心待着罢,家里有儿子和媳妇呢。【大人,属下明白,还请大人再委屈上一阵子。】
    包拯点头,老泪纵横地拍了拍展昭的手,复坐在稻草上闭目养神。
    好啦,时辰差不多了,你们去吧。那军卒捧着荷叶吃得满嘴是油,对展昭二人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还请军爷多多关照在下的父亲。展昭朝军卒一抱拳,又低头去向连翘说道,姑呃,那个,夫、夫人,我们走罢。
    话音刚落,他便扭过头去,掩住一脸尴尬。
    来啦。连翘答应着,老爷您自个好好保重,我和相公会来接您出去的。
    包拯微笑点头。
    展昭脑里则嗡地一响,她她她刚才叫自己什么来着?
    似乎喊得还挺顺溜。
    二人随军卒出了大牢,并肩走在大街上。
    想起牢里包拯的演戏,连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展昭不解地望向她:何事发笑?
    笑大人和你演得比真的父子还像。连翘笑眯眯地道。
    那是,大人平日里待我就如子侄一般展昭突然有点儿感触,不过,姑娘的应变能力亦让展某刮目相看。
    我的演技也不错呀?连翘一摸自家的发髻,把松了的簪子稍微往发里一推,俏皮地笑,是不是,相公?
    姑娘你先回客栈,展、展某还有些事情待办。展昭蓦地停下脚步,将挺直的背对着连翘,使她看不清他的脸。
    连翘估计他要替包拯办事,便点头往客栈一径去了。
    余下展昭一人在街上瞎转悠,他低头看了看自家一身儒生衣着,有些别扭,分明不是那个真实的自己。
    在街中站定,展昭有点儿恍惚:若这不是在演戏
    先生,我这儿都是上等的好货,买些个么?一旁的商贩热情地招呼着。
    啊展昭的目光落到档摊之上。
    先生,买对玉镯子给您家夫人呀。
    满眼的金玉之物令人眼花缭乱,展昭则独独掂起了一根通体温润的骨簪,它只在簪头细细雕了螺旋纹的花样,并无过多装饰。
    付钱收货,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展昭把簪子揣进怀里便走。
    他半天才回过神来,掏出刚买的那根骨簪,心头浮起一丝疑惑:自己这是在作甚呢?
    想必,是太入戏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在网上看到的骨簪,温柔朴素。
    很喜欢啊很喜欢~(ˉ﹃ˉ)
    ☆、【廿六】杜仲尾骨震昏官
    次日清早,徐节度正搂着自家夫人在床上呼呼地睡得香,忽然外头的门被拍得山响,惊起一枕好梦。
    徐节度压抑着满腔怒火,慢吞吞地爬起身来披衣,嘭地一脚把门踹开,吼道:何事喧闹?
    那壁虎般巴在门上敲门的军卒被踹了几尺远,也顾不得其他,手脚并用地爬到徐节度前哭丧着个脸说道:回大人,外头有人自称是包大人的人,来求见大人!
    包大人的人?徐节度打了个哈欠。哦
    包拯、包、包包包大人的人!徐节度突然倒吸一口气,差点儿瘫在地上,多亏有军卒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