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歌果断点头。
    这里又脏又破又拥挤,而那里干净漂亮每天还有美味的食物,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伊凡族长道:“你跟那个人类看起来过于亲近了。”
    任歌道:“他对我很好,所以你不要再欺负他。”
    伊凡族长有些忧郁地问:“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个人类?”
    任歌被族长的态度弄得有些迷茫:“嗯?”
    伊凡族长忧心忡忡:“我记得以前别的雌性都开始抢伴侣了,你却只知道跑到岛上去捡人类的垃圾,还当个宝藏起来,你从小就傻,我真担心你连找伴侣要找雌性都不清楚。”
    “卫忱不是伴侣,只是朋友而已,你误会了。”任歌道。
    “那你们会打架吗?”
    任歌解释道:“不打架,人类跟人鱼不一样,人类是不会跟朋友打架的。”
    听到这番解释,伊凡族长总算是彻底安心了,只要不是傻到分不清雌性就好。
    随后伊凡族长开始说正事。
    幼崽们并没有去鱼塘,这只是对人类的敷衍之词,实际上一大早他就已经带着幼崽们去鱼塘填饱了肚子。
    目前幼崽们被他遣出去寻找猎物的踪迹了。
    所谓的‘猎物’自然就是异种,那种据说能让人鱼不再暴躁的东西。
    人鱼族的幼崽哪怕最小的克尼其实也已经有四十岁了,族群中最大的幼崽是一只亚成年,被留在了族群,而带上岸的最大的也不过八十岁,相当于人类八岁的年龄。
    虽然如此,人鱼幼崽基本上三十岁就开始学习捕猎,而人类的婴儿三岁可能还在牙牙学语的年龄。
    所以哪怕是克尼,也已经有了近十年的捕猎经验……也可以说是当诱饵的经验。
    还没进入亚成年的幼崽只配成为引诱猎物的诱饵。
    换句话说,伊凡族长把幼崽们遣出去寻找猎物的行为,是在广撒诱饵。
    谈完正事后任歌把那箱儿童手表拿出来。
    在五颜六色的手表中给他挑了个相对符合他身份的灰色,并开始教他如何使用。
    另一边,卫忱找到鱼塘的时候看到塘主正坐在岸边抹眼泪,警察在跟村民了解情况。
    四处看不到任何小孩的身影,不过却看到四周的树上挂着的几个监控。
    他走过去询问塘主情况,得知今天早上一个老人带着一群小孩跳下去抓鱼,他上去制止还被揍了一顿,那群熊孩子把他打晕后逃之夭夭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的监控就是装饰品,塘主故意将监控架在最显眼的位置,只是为了震慑一下钓鱼佬,因为嫌牵电线太麻烦,所以监控根本没通电。
    卫忱主动承认这事儿是自家老人做的,由着塘主把他臭骂了一顿,然后在警察的调解下赔了点钱。
    事情处理好后,卫忱开车回到小楼。
    回去时正好看到人鱼族长健步如飞地追着任歌满院子跑。
    见到他进来,任歌立刻扑上去,带着他一起离开院子并‘啪’的一声把院门关上。
    他看着鼻青脸肿的青年,皱眉问道:“怎么回事?疼不疼?”
    任歌指着大门:“我给他录人脸解锁,他说我把他灵魂封锁到小盒子里!”
    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不似平常一般和缓的语气听起来有三分委屈七分愤慨。
    卫忱哑然失笑,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慰:“……别跟老人家一般见识。”
    “进来,我不揍你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两个人立刻仰头看去。
    只见伊凡族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院墙上。
    卫忱脸上满是黑线:谁家老头跑墙上蹲着?他到底是鱼还是猴?
    但偏偏这两条人鱼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劲。
    之后半个月,卫忱找人给小楼做了简单的装修,院子内的杂草除干净,看起来总算像是人能住的房子了。
    而于此同时这段时间却时常看不见任歌的身影。
    直到某中午,卫忱忽然收到一笔大额转账,他发消息询问什么情况,对方简单发来三个字:生活费。
    他从未跟任歌计算过装修小楼的花销,但这笔钱绝对有多的。
    看的出来某条人鱼很大方,可他的钱似乎也太好赚了点。
    卫忱打开手机上的定位扫了眼,发现任歌目前在本市另一个区。
    是的,他给任歌准备的手机里也提前安装了定位,只要他想,随时都能看到对方的位置。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要说不放心那条人鱼的品性,但相比之下小楼里的那一群似乎更加不能让人放心,可卫忱却并没有这样暗戳戳的监视他们的行踪,懒得费这个力气。
    可对任歌,他就是想这么做。
    话说回来,按理来说像网络安全管理局这种单位,应该是每个区都有的,关键是这工作应该也不需要出这么多外勤才对。
    他每天早出晚归的究竟在干什么?
    卫忱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一直想仔细问那条鱼的工作倒是是个什么情况,但任歌要么不回来,要么一回来倒头就睡。
    他看起来真的很辛苦的样子。
    有时候卫忱站在鱼缸前看着里面熟睡的家伙,他足足站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是不太忍心吵醒他。
    也试图在给小楼送食物的时候试图打听过,然而老人鱼似乎对他非常防备,对有关人鱼的任何事情都严防死守,半点不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