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郢州富水 > 第332章
    庆王任潞州刺史,不判民政。户部员外郎苏赛生升任东宫左春坊左赞善大夫,掌皇太子讽谕规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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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爱恨
    翌日清晨大雾茫茫,一辆四驾马车奔出长安城。马车后是数名铁甲亲兵,持剑数戟。旌旗招展,啼铃声踩破了安静的长安城门。
    郑郁有意识时,只觉有束金黄阳光刺在眼皮上。他觉着自己摇摇晃晃地睡在一个似火的物体上,被一只手抱在怀里,他动身想抬头去看,却听熟悉安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了?”
    “水。”郑郁朦胧着说,嗓子干得不行。
    在狱中两日,郑郁没有合过眼,他想着这几年的事情。最后待鸡鸣时才昏昏沉沉睡去,阖眼前听见有人说:
    “把门打开。”
    静谧的空间里有茶盏拿起后放下的声响,继而是柔软一物吻上渡来茶水。郑郁累得很觉出这是谁,便喝下。
    如此两三次,郑郁才缓缓睁眼,打量周围后才见这是马车上。宽敞的车内有张榻与几案,此刻林怀治抱着他睡在榻上,还给他塞了一个手炉。
    郑郁侧身挑起车帘看去,只见夕阳照进,车外是百里雪原,皱眉问:“我们这是去哪?”
    “去凉州。”林怀治抱紧他,“父皇让我们离开长安。”
    听得这话郑郁瞬间惊醒,他放下车帘看向林怀治,几欲失声:“那你这几年在长安的部署岂不是前功尽弃?我就算被下狱,父亲也有办法救我,不过是贬谪外地而已,你何必要告知圣上实情。”
    “父皇最大的宽容就是给你留个全尸。”林怀治头埋在郑郁颈间,他这刻才感觉自己还拥有这个人,“北阳王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他救不出你。我告知父皇实情,他会念在我与他多年父子份上,放过你。何况,也没有前功尽弃,太子被父皇猜忌,我此刻离开长安是最好的选择。”
    林怀治没有说谎,宁王谋反后,德元帝不见任何官员,一应事务交给刘千甫处置。而郑厚礼也同时被德元帝疏离,他和郑岸跪叩宫门数个时辰也换不得帝王一面。
    风雪茫茫,郑郁不知来日会是怎样,他抓紧林怀治的衣袍,说:“那长公主呢?”
    这一切的原由是德元帝想为林嘉笙寻个庇佑,才掀起的波澜。其实郑郁也不确定,若是没有林嘉笙,德元帝是不是也已经猜忌了郑家。
    林怀治答道:“父皇已经赐婚她与连慈,二人两情相悦。”
    “那我们要去多久?”郑郁垂眸对上林怀治满是柔情的眼神,“太子要是登基,一切怕是就来不及了。若是你不说我与你的事情,圣上不会这么做。”
    德元帝的身子是郑郁看在眼里的差,在这个时候把林怀治打发出长安,是摆明了不会传位于他,但让德元帝下定决心的点是他和林怀治的感情。
    看郑郁神情担忧,眼底多是愧色。林怀治支起上身来吻他,笑着说:“担心什么呢?父皇早就怀疑我了,在宁王兵变前夕,他就疑心诸皇子是否都欲争夺皇位,他派太子祭祀也是做好了决定。他或许一开始的储君人选就不是我,这些年他对太子过于严厉,严厉到让太子觉得父皇不爱他。”
    说到此,林怀治鼻梁抵着郑郁的侧脸蹭,柔声道:“他对储君与儿子的区别就在于此,他这些年都在权衡党争,宁王谋反的事让他最终下定决心,让我离开长安,以确保太子来日顺利登基。”
    “是这样吗?”郑郁有些不安,“那我父亲呢?”
    “我想北阳王会留于长安,父皇已想对刘仲山下手。”林怀治答道,“朝中得需要一个能保着他的人存在,他现在不信禁军了。京中有连慈、刘九安以及徐相、曲炜在,若是有什么事,一切都来得及。”
    他藏去郑厚礼求见德元帝而被拒的事情,他实在不愿郑郁多思,况且事情确实如他说的那般,德元帝需要一个忠心的臣子在。
    一切有据,郑郁那颗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笑着点头。
    两年时间的千里分别在这刻尘埃落定,两人再也不用有人担心分开彼此。
    车内空间狭小,视线来回纠缠,气温慢慢升高。林怀治低头吻他,他的唇柔软温热,舌总是带着些许挑逗意味,郑郁受不住力与林怀治唇舌交缠在一起。
    黄昏时光飘进来,郑郁出狱时林怀治就给他擦过身换了衣裳,此刻月白锦袍遭力度揉散。郑郁呼吸渐渐急促,榻上睡着两人十分挤,纠缠的爱念又来回扩散,到后面林怀治几乎是横斜在榻上压在他身上。
    郑郁亲够了便想呼吸新的空气,却见竹帘震荡时,见到外面的一抹山色。
    夕阳光影照进这方天地,火热的吻还在继续,郑郁心中升起对来日的期盼与别样的刺激感。
    林怀治实在是点火高手,几下过去,郑郁便脸红得不行。他把林怀治的手从衣服内揪出来,低声道:“车上,外面还有人。”
    “不乱来,只是。”林怀治笑着屈膝碰了他一下他的事物,“这样不好吧?不然我来伺候你?你怕被听见就压着点声。”
    郑郁哪里还能不明白林怀治这独处时心里那点花花肠子,只想推开他,可奈何或许是他自己也想,几下就被林怀治的吻攻陷。再是没了力气反抗,躺在榻上衣袍散乱任君处置。
    好歹是在马车里,林怀治也没做过分的事。一道急促的呼声压抑着快乐持续了片刻,多日禁欲的身心经不起挑拨,在反复叠起的快感里,郑郁按住林怀治的头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