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梭子弹射击窗户砰砰砰响, 陈窈腿被江归一按得动弹不?得,他舔得飞快,她往下掉又被拉起, 喉管都快破了。来回数次, 酒、水飞溅, 两人都疯了, 比赛似得看谁更猛。生死?一线、酒精和本能相互碰撞,刺激得神经末梢疯狂抽搐。
还好车窗防弹, 闻彻开车技术高超,车尾神龙摆尾两下,撞飞摩托车。
警笛和喇叭此起彼伏, 主干道车水马龙, 天价豪车和车牌是与生俱来的开辟者,五颜六色的轿车自动朝两边避让。
警车和交警摩托试图追赶,新来报道人员说:“那到?底是谁的车啊?”
男人掩唇,“江家……”
“南楚江家?”
这时?队长?接到?电话, 上头给了指令, “拖住日本车!”
到?达十字路口, 墨绿越野和黑色特警摩托从拐角驶出,追上日本车, 以两辆为组朝内撞击,势必要逼停他们。
而劳斯莱斯进入机场高速时?陈窈和江归一同时?到?达, 她被扶正后飞快吐到?酒杯, 树袋熊一样扒着江归一吻向他的唇, 小舌头一勾。
江归一直皱眉, 首次拒绝陈窈的献吻,攥住她后衣领拎起来, 找不?到?酒水,从金属桶抓了几块冰塞进口里,双颊裹来裹去想用?化掉的水漱口。
陈窈看着他绯红的唇,自己?的唇角也红肿不?堪,一丝黏稠挂在?精巧下巴。
她幸灾乐祸地问:“好吃吗?”
江归一利落吐掉冰块,箍着她的腰往下一抹,听她闷哼声,手指顺势塞进她嘴里,她狠狠咬住,他夹住她的舌头,来回蹭她的味蕾,挑着眉问:“喜欢谁的?”
陈窈浅笑嫣嫣,镣铐冰冷的光一闪,合拢的手扇过去。江归一脸被打偏,他用?舌尖顶了下腮颊,随着发麻的感觉蔓延,心花怒放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在?车里再?战三百回合!
他猛地搂住陈窈,歪着头从她下巴一直舔到?嘴角,红艳艳的舌头韧性十足,舔得那张小脸为数不?多的肉轻陷进去。
陈窈登时?冷脸,想反抗,但整个人被江归一的长?腿长?手禁锢怀里,她呸地朝他脸上吐口水,“恶心!滚!”
江归一没想到?陈窈如此撒泼,不?可置信地用?手背抹掉混杂两人体.液的口水,盯她半响,随后搂着她闷笑,笑得头埋进她肩窝,滑落的发丝和身体一起颤动,“你是看了动物世界么,学那种?蠢羊驼吐口水……”
这时?追杀他们的人又派两辆摩
托车,江归一秒变脸,杀气腾腾打开门,左手攥紧安全带,腰腹强悍的力量支撑半个身体倾斜,单手拔刀挥斩,枪杆断裂。
对方正惊诧,江归一抬腿猛地踹向引擎,摩托滑倒,接着右侧门关,他捻了块坚冰,手臂横过陈窈的头,枪声短暂停止时?按下左侧车窗,两指屈起一弹,那块冒寒气的冰击中对方正在?换弹的手,枪支掉了,车身配合猛摆,摩托车滑地,一声八嘎砸地,挡住后面车辆去路。
行云流水一套动作完毕,江归一又圈住陈窈,下巴骸搁她肩膀,缓慢眨了几下仍旧湿哒哒的睫毛,神经质地笑,“哈哈哈羊驼吐口水......”
“.............”
陈窈眼神看傻子似的,但想到?方才逆天的操作,看了眼自己?还没江归一手臂粗的腿,怒从心起。
“神经病!放开我!”
他又像变态似的舔她脸,“不?放。”
她缩肩,咬牙切齿地说:“再?舔我脸,割了你的舌头。”
“哦。”
“.......”
她闭眼,憋下怒火,过了一会儿问:“江归一,你后面是不?是还有招?”
“有啊,还没奸完。”
神经病。
她不?再?说话,眼神晦暗不?明。
江归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车驶进机场高速的收费站,追杀的车辆消失,问:“马上回家了,开心吗?”
陈窈精神仍旧紧绷,但身体扛不?住劳累,迷糊糊说:“......不?开心。”
江归一想了想,双臂摇篮般左右缓缓摇着,陈窈渐渐放松陷入沉睡,他注视她很久,望向窗外,自言自语道:“幺幺,我们都是咎由自取。”
航空港的飞机在?天空划过白色波浪,从南到?北,从北到?南,短短两小时?到?路程,却像漫长?的半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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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陈窈躺在?私人飞机的休息舱,柔软的天鹅绒盖到?锁骨,双腕镣铐仍旧没解开。
一帘之隔,会议如火如荼,言辞之间说山间株式会的头目和江亚卿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似乎当了叛徒。又说江颂竹中午就赶回了江家。
听了几秒,陈窈摸手机,才意识到自己又落回江归一手里,电子设备禁用。她饥肠辘辘,光脚下床,掀开舱帘。
江归一换了套面料稍薄的西?装,边角缝制整齐金线,领口点缀黑绸缎。他慵懒地靠着加长?座椅,手握着那把刀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茶几,举手投足之间流露雍贵。
双胞胎flex等共六人坐对面,手里拿着笔记本、蝴蝶刀。一群大老爷们同时?侧目,除了flex,眼神都挺凶神恶煞,看着她和看到内奸没区别。
江归一扫了眼她的脚,中断谈话,起身把她拎进自己?怀里,将?她的脚握进掌心暖着,完全没解开镣铐的打算,吩咐机务上餐食,继续话题,“山间株式会社损失惨重,到?南楚大概率是想和我谈和。”
“二爷,他们的人说在?机场出口的茶室。”
机务端来芝士牛肉堡和薯条,江归一握住刀叉将?汉堡一分为四?,边挤番茄酱边说:“山岗大?雄那侏儒一向神秘,心思缜密,闻确你通知人查清情况。”
“是。”
陈窈看着薯条上的番茄酱逐渐出现?爱心形状,啃了口汉堡慢慢咀嚼。等她吃完,谈话也结束了,江归一帮她洗乱糟糟的头发,吹干后扒了陈窈廉价脏兮兮的衣服,从储物格翻出套质感顶级的英伦风制服,咖粉色三件套,亲自给她换上,又不?知从哪儿变出顶配套的贝雷帽。
陈窈顿生一种?乡下老人带娃和亲父母带娃的错觉,她看着脚上的牛津皮鞋,无语地说:“你到?底有什么特殊癖好,没事做就买套芭比自己?玩。总把我打扮得花里胡哨,很不?方便知道吗?”
他用?铂金夹固定贝雷帽,“你那些便宜衣服丑得我眼睛疼。”
“......”她仰头望着他利落而优美的下颌线,“江归一,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想养孩子才纠缠我不?放?我建议你去孤儿院领养——”
江归一捏住陈窈的嘴,“讲人话。”
她翻白眼不?再?搭理。他也不?在?意,像两年前一样安静地抱着她,打开电视和她欣赏琼瑶的爱恨情仇。
半小时?后飞机落地,刚走出舱门,气势恢宏而整齐的喝声:“二爷!欢迎回家!”
无乘客,无摆渡车,车号为1的劳斯莱斯停在?阶梯前,外圈围着九辆奔驰,九辆商务车,九辆越野以半圆跟随其后。江弘义站在?最前方,百来号人站在?他后面,一身黑,双手交叠,如最忠诚的士兵矗立等候。
而这片黑色,惟有他们年轻首领小臂托举的陈窈格格不?入,唯一的亮色,唯一的女人。
奇怪的是,他们完全不?惊讶她不?合规矩的姿态,她默默侧目。
又是这样的秋季。天穹灰白,盘旋的飞鸟向下俯冲又飞掠而去。江归一侧脸白得苍茫,头发和五官线条如墨线勾勒,他自上而下俯视,天生上位者的眼神徒增压迫,浑身的肃穆威严沉进空气,比风更寒冷刺骨。
两年前没参继任仪式,这是她没见过的江归一。是经历十五个系围剿,亲疏背离、流言妄语、永远屹立不?倒的灯塔。
她不?知为何想到?两年前设计的那场火,他那时?又是怎样的表情,会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哭吗。
“幺幺。”
陈窈回神,江归一骨肉匀称的手将?她小腿翻卷的袜子抚平,随后强势圈住她的腿,语气戏谑地问:“威风凛凛吗?帅吗?”
她怔然?,嘴唇动了动,沉默须臾,“嗯。”
他低笑几声,那张漂亮的脸瞬间生动,气质也放浪形骸起来。百来号人表情同时?跟见了鬼一样,一时?分不?清是女娇还是男魅,但很快又恢复原来的状态。
他抱着她走下台阶,头发衣袂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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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机场高速出口的茶室,门口停了五辆日产车。陈窈觉得有点奇怪,他们就不?怕江归一就地诛杀?她看了眼江弘义的表情,他是否知道甄佩文已经死?了。
一西?装男说山岗大?雄表示不?喜外人在?场,商量着交涉过程只?带翻译入场。江归一但凡呆过的地方当地语言融会贯通,他不?放心陈窈离开视线,解开镣铐带她进入了包厢。陈窈观察两个日本佬,他们也观察着她,那位年长?者笑了笑,叽里呱啦说了几句,翻译说:“江二爷果然?不?同反响,身边的女人也这么了不?得。”
江归一眼里闪过杀意,直接用?日语对话。双方就之前真?假货以及爆炸问题展开激烈博弈。
陈窈听不?懂,看到?案台的茶具,寻思来中国喝茶必不?可少,江归一被伺候惯了肯定不?会动手,她不?爱苦东西?又被他伺候惯了也不?懂,处于地主之谊她主动请缨,装模作样的用?工具倒腾,撇去茶渣,斟了四?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四?人同时?捧起茶杯,同时?愣了愣,陈窈看着日本佬将?茶一饮而尽,低声问:“日本的黑色家族这么讲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