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飞白和沈鸿雪都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果然,能在这里存活这么久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丽娜追问道:“为什么是筹码?”
    危飞白淡淡道:“简单排除法。”
    他指了指四周,“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牌桌和我们三个,我们三个完完整整,什么都不缺。”
    (每局结束,每人富余的筹码会自动回收,变回之前的抵押物。也就是现在桌上的筹码都是从其他人那赢来的。)
    “有变化的只有快乐值和筹码,而快乐值在外面也会进行改变,唯独筹码,是独属于这里的东西。”
    丽娜又问道:“可是我们没有人拿着筹码离开?”
    沈鸿雪摇摇头道:“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危飞白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因为,虽然我们没有拿着筹码,但这些筹码名义上都是属于你的。”
    丽娜一拍脑门,“那我们直接放弃不就行了!”
    沈鸿雪若有所思,忽然问道:“丽娜,筹码是不是能兑换成任何东西?”
    丽娜愣愣的点点头,“你要换什么?”
    不等其他人反应,沈鸿雪一手按在牌桌上,对着筹码大手一挥。
    只见危飞白和丽娜头上的快乐值飞速增加,他手下的筹码迅速下降,被牌桌迅速的吞噬。
    只听闷闷的一声“当啷”。
    牌桌上就剩下了一枚筹码。
    二人头上的快乐值也停在了1000。
    沈鸿雪望着牌桌上的最后一枚筹码,思考了几秒钟后,下定决心。
    那枚筹码在牌桌上融化成一摊黑色的液体,然后逐渐拉长、变形,最后固定成一枚短匕的模样。
    那枚匕首,看起来像是某种金属制成,虽然不长,带柄也就只有十几厘米长,但寒光锋利,让人无法质疑它的危险程度。
    沈鸿雪捡起匕首的那一刻,酒馆内嘈杂的人声再次钻入他们的耳朵。
    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下一刻就回到了这间酒馆内。
    二人没有惊慌,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有丽娜高兴的手舞足蹈,无声的尖叫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离开了牌桌,还是因为她即将离开困着她许久的酒馆。
    沈鸿雪拉起危飞白的手掌,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匕首放在他的手心上。
    “我思来想去,觉得最好还是给你弄把武器防身比较好,可惜只剩下一枚筹码了,弄不了什么大件的武器,不过一把匕首也不错。”
    说着他冲着危飞白笑嘻嘻的眨眨眼,“我有异能,用不着武器,而且,我莫名有种预感,你一定会用上它的。”
    危飞白看着对方璀璨的眼眸,真挚的情感从普通的话语中流了出来,他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他垂下眼帘,默默的握紧了对方的手,“……好。”
    忽然危飞白被系统改造过的五感,从嘈杂的人声中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沙沙……
    像是砂砾滑落的声音。
    独特的声音一下子就引起了危飞白的警觉,他循声望去。
    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沙漏,沙漏中上半的沙子就剩下了薄薄的一层,似乎随时就能掉完。
    顺着危飞白视线望过去的沈鸿雪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脸色一变,抓着危飞白便飞奔了起来。
    他还记得,这个沙漏就是当初他们在二楼看见的那个,象征着他们时间的沙漏。
    他头都没回,着急的冲着丽娜喊道:“快跟上,没时间了!”
    沈鸿雪带着他们,朝着来时的方向快速跑去,三人一路狂奔。
    依靠着他稀薄的记忆,绕了几个弯才看到那座通往二楼的楼梯。
    丽娜十分惊讶,因为她在这里这么久了,从来不知道还有二楼,而且这个楼梯就在她经常待的赌-博区内!
    不可能,赌-博区这片,她绝对熟悉的不行,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这个楼梯之前一定不存在!
    她随即又一想,之前看不到很有可能是没达到1000快乐值,现在达到了,所以才能看得见。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沙子越掉越快,这还没转眼多久,就剩几粒砂砾还在苦苦坚持,但他们离楼梯还有一大段路!
    沈鸿雪边跑边看,一心二用,心中越来越焦急。
    竟一时不查,被不知道谁扔在地上的酒瓶绊了一下。
    眼看就要摔倒了。
    一时间,慌乱的他竟无法操控身体,心中满是懊恼与难过。
    他感觉此刻就要命丧在这里了。
    懊恼着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
    难过自己帮不上忙还给人添麻烦。
    同时还有点点高兴,因为他是哨兵,就算是死在这里了,也不会给身为向导的危飞白留下麻烦。
    哨向双方,哨兵不能没有向导,但向导完全可以不要哨兵。
    他深知,像危飞白那么优秀的人,如果不是被向导的身份所束缚,也不会与他定下绑定终身的刻印。
    如果他死了,那危飞白就能从刻印的牢笼中解脱出来了。
    一瞬间,他的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可摔倒的疼痛却没降临到他的身上,反而腰部一紧,整个人天旋地转。
    视线再次聚焦,看到的就是一个下颌线分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