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其他小说 > 只好让主角们都爱我 > 第233章
    此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一般,甚至有股错觉,穿着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草。
    裴野暗骂了一声,也不知是起床气太甚,还是上了火,哪里都十分不得劲。
    他皱着眉头,只觉得口干得很,那是这身体从未有过的感觉,叫他有些无措茫然。
    薄被如常,却无法遮挡初升的太阳。
    看着耀眼的朝阳伫立在面前,裴野几乎是一瞬就恍悟到了这个仿生人的目的——它要将触不可及的他拉下神坛。
    难怪从裴野穿来开始,江沉影的药就没停过,分明之前机会大好,但一直都只能开手动挡,他还以为这仿生人只是少了作案工具,才这般老实。
    敢情是想要偷摸着调孝攵裴野,让他从冷淡到最终变成只能依赖江沉影的浪荡天才。
    虽然江沉影不是人,但它真的狗啊。
    裴野满腔无语,无比想要知道当初原身塞给江沉影的资料包是不是混杂了某些网站被禁的玩意,要不怎么这么会玩?
    裴野试图冷淡自己的表情,他偏头看向了半跪在床边的仿生人,后者背对着窗外的光,神色几乎笼罩在黑暗中,看得不真切。
    但裴野望来时,它眸色好似亮了些许,便温柔地握住裴野的手,再次问道,“主人,你是又难受了吗?”
    裴野顿了顿,心思微转,而后才应了一声,“有点不舒服。”
    江沉影靠得了更近,跟人类一般的体温却莫名要将裴野融了,“哪里不舒服,我帮您看看?”
    裴野暗嗤一声,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指了过去,声音毫无起伏,“这里。”
    江沉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裴野看不到的方向,嘴唇不自觉动了动,可它还没开口,裴野就又接下话。
    “没有痛觉,应该不是受伤,但肿了,你拿点药擦一下,如果不行,再叫医生来看。”
    他说得无比坦然,甚至还十分理智地分析着,顿时叫那仿生人的神色都变得些许的古怪。
    若非裴野的声音不自觉染上了粘稠,或许江沉影还真他对此事无觉。
    但这并不可能,因为这段时间,江沉影无比清楚裴野的情感,哪怕外表再冷淡绝情,被它搂在怀里时的反应是何等明艳,都是在仿生人的演练中才有的,又怎么可能会不热衷呢?
    “我为您先看看。”江沉影好似轻笑了一下,随即掀开了被,去检查自家主人生病的小弟。
    裴野还不能有太大的反应,只能睁着眼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仿生人弯身检验,它低着头,看得无比认真。
    而小裴早就记得江沉影的气息,它一靠过来,顿时无比兴奋欢喜,跳跃着想要迎接这个夜夜都与它相处的机器人。
    裴野,“……”
    不用去看,他也能知道自己的小裴有多激动。
    而此时江沉影也已然抬头,望入他那双淡漠的眼中,“主人,或许不是生病。”
    它说着,拉着裴野的手去碰小裴,“这是人类正常的反应,只要安抚它就好了。”
    虽然每晚都被仿生人榨干利用价值,但清醒时亲眼看到这般有冲击力的画面,精致漂亮的机器人拉着他那只苍白的手,温柔地握住神采奕奕的小裴,如同亲密无间的一家三口,顿时就让裴野觉得自己还能再战几百回合。
    可他面上还得露出一副麻烦的反应,似乎并不想费心思去讨好自家小弟。
    江沉影好似早就预料到裴野的纠结,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一重任,“我帮主人。”
    在裴野微微皱起眉时,仿生人无比爱慕地低下头,蹭了蹭他的掌心,“主人制造我,便是为了照顾您的一切,您就是我的责任。”
    说着,便是已然靠近,吻住了小裴。
    裴野呼吸微微一顿,好似觉得面前的一切都无比新奇,还没说话,自家的仿生人如同往日照料他那样,无比熟稔地照顾着才见世的小裴。
    无比的珍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裴野手背青筋几乎尽显,只觉得这仿生人认真起来时极其可怖,如同要将他生撕碾碎吞入腹中。
    如若是从前,最初时基本会完成得极快,但这段日子分明练习有了成效,再不沾染人间烟火的天才工程师也可以与平日研究数据那般经久不衰。
    事情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但对此事的裴野来说,却又有另外一番意思。
    因为小裴的邻居不邀自来,可等了半天,也等不到江沉影的上门拜访,气得它开了闸门,试图冲水引起仿生人的注意。
    而江沉影的目光从那蔓延过来的水流上阴暗不明地扫了一眼,随即好似不相识那般,从小裴邻居家门路过不入。
    可早已习惯仿生人登门的邻居哪里能受得住这般的打击,试图打开门邀请它,却又因为受困矜持,最终只能拉开一丝缝隙,试图去偷窥江沉影。
    它不明白,它难得鼓起勇气,主动想要亲近这曾经闯入它家中的贼人,却会被如此无情拒绝,最终受着空荡荡的家,失落地流了一地的泪水。
    但邻居不知道,江沉影何尝又不想进门呢?可仿生人也真切地明白,倘若没有得到自家主人的同意,在清醒的时候它没有资格可以光明正大地登门。
    不过……
    江沉影抬眼,人造发丝被裴野紧紧抓在手里,那人皱着眉,如临大敌那般绷紧着神经,却又不得不将一切交由它,任凭它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