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秋赶紧跑到跟前细看起来,一脸兴奋:“小哥!能让我试试不?今天在集上我就想试来着,人太多了没挤上。”
    “试呗!坐那凳子上,我先剥一个给你看。”
    操作起来简单又好玩,孟玉秋玩了好一会儿才把机子还给他,眼中不无羡慕:“要是我爹也答应买一台就好了,前一阵子天天剥得手疼。”
    “要缴的粮我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个你可以先借去用……”
    话一出口,孟小溪又觉不妥,毕竟是沈轻舟赚来的东西。
    “可以…的吧?沈大哥?”他抬起头,问得犹犹豫豫。
    “嗯。”沈轻舟点了点头,“你是家主,这种小事无需问我。”
    “不用,我家今年的玉米也没剩多少了。”孟玉秋瞅着他俩,总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在她准备回去时,沈轻舟又道:“若是你家也想买,我建议再等一段时间,可能会降价也说不定。”
    “好哦!我记着了。”
    那铁匠铺老板瞧着就精明,总不可能干赔本买卖,图纸他要了三十两,人家说不定能赚六十两回去。
    沈轻舟猜的没错,那老板深知吃头茬鲜的道理,让工人不分昼夜地赶工,做出一大批,赶在逢大集时一举推出。
    正是缴粮税的关键时候,他专门搭了台子让人试用,虽然有人嫌贵,但那些田地多的农户却十分心动,这铁家伙看着壮实,最起码能用好几年,不亏。
    结果当场就卖出了二三十台,剩下的人没买到,就说家里还有,再把人引到自家铺子里。
    除了脱粒机,他又趁机推销起自家的镐头犁头刀具等别的铁器,赚得荷包满满。
    工人还在继续做,哪怕有别的同行偷偷买了拿去模仿,也要几天后才能摸索出来,产量跟不上他的不说,而且快到交粮税的期限了,之后必然会降价。
    孟小溪今年按时缴了粮税,使得村里人对他家的新长工刮目相看,人又长得高大帅气,渐渐吸引了一些年轻姑娘的目光。
    两人仍是每天坚持跑步锻炼,为了迁就他,沈轻舟放慢了速度,且在打完军体拳后,会带着他做一遍相对温和的八段锦。
    孟小溪由一开始的力不从心到逐渐适应,胃口竟也比以前好了些。
    十月底,清早的空气浸着冷意,麦苗覆在白霜下,草木凋零,晨练结束的两人却是热气蒸腾,浑身松泛。
    特别是沈轻舟,外衣干脆脱了下来,挂在胳膊上,一身强壮的肌肉隐在单衣下面,头发稍微长了些,大概再等一阵子就能扎起一个小揪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刚回到村口时就撞见一个人。
    孟香如难得早起,满腹怨气,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堂弟,更是没个好脸色,赵信干得好好的让他给辞了,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事情做,只能当个给人搬运货物的临时工,这下爹娘更难答应两人的亲事了。
    暗暗翻了个白眼,刚想转身离开,却在瞧见他旁边的人时愣了一下。
    好壮的身材!
    再看看脸,模样也周正。
    麦色肌肤,眉眼深邃,鼻子高挺,正眼含笑意跟旁边的堂弟说着话,唇角居然还带着一丝羞涩。
    她瞬间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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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剪桑条
    孟小溪一抬头,就见大伯家的堂姐面搽脂粉,笑意盈盈地看着这边,他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这堂姐就比他大两个月,自小却从没在一块儿玩耍过,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赵信和她虽说是偷偷摸摸,但一个村的,什么鸡零狗碎都躲不过旁人的眼睛,对于他俩的事情孟小溪也有所耳闻,所以连带着看到她心里也生出一丝不舒服。
    孟香如往这边走了两步,主动招呼道:“小溪!二姐有一阵子没见你了,这就是你家新来的长工么?”
    说完之后眼神热切地看向旁边的沈轻舟。
    孟小溪心里更不舒服了,淡淡地嗯了一声,出于礼貌,还是好好回了话:“二姐这么早是要出门啊?”
    明显是打扮过了。
    “嗯,我去邻村小姐妹那里,不过也不急,二姐也好久没去你家坐坐了。”
    眼神像粘在沈轻舟身上一样。
    孟小溪心内警铃大作,连忙道:“不巧的很,我们今天要去镇上买东西,等下换了衣服就要走,是不是啊沈大哥?”
    沈轻舟正神游天外,突然被点名,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附和道:“嗯,是!”
    “二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孟小溪抱歉地朝她点点头,直接伸手拽过沈轻舟的衣袖,把人给拉走了。
    她脸上堆起的笑还没来得及收,跟前就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背影了,那人从头到尾甚至都没给过她一个眼神。
    孟香如恨恨地跺了一下脚:“拽什么拽!一个房子都没有的破长工而已。”
    再一想想,自己找的那个也是什么都没有,现在还是临时工,更生气了。
    赵信那混蛋,除了一张脸勉强能看,样样都拿不出手,昨天说今儿个不上工,让自己早点去找他,还找个屁!晾着他算了。
    孟香如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气呼呼地回去了。
    回到家里,沈轻舟见孟小溪面色不虞,开口问他道:“怎么了?那人以前欺负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