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族人吧?蛮夷之族。”孟小溪给他递了个台阶。
    “对对对!是这样。”沈轻舟有些汗颜,其实拍这个的哪里人都有,就是老外比较多而已。
    “我看他们的屋子很干净敞亮,还有那个像是床的东西,看起来特别软,你们那边都住那样的屋子吗?”孟小溪话里带着一丝羡慕。
    “嗯,差不多,我们那边人太多,土地偏少,城镇一般盖的都是楼房,有很多层,但在乡下,也还有不少砖瓦房。至于干净与否,这要看个人卫生习惯,那个像床的东西是沙发,平日坐着休息用的。”
    沈轻舟突然想到,视频中那俩人根本不是在休息,又加了一句,“也可作床用。”
    本来已经缓和的气氛因他这一句又尴尬起来。
    孟小溪有些不解:“沈大哥,这种事情只有恋人才能做吧?他们为什么那么不小心,让别人看到这些?”
    “呃——”沈轻舟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其实交/配是动物本能,有些人道德底线高会自我约束,但也有一些人,不管什么人都能做的。
    “确实是恋人之间会常做的事情,但并不完全是,你看的那些话本子,有的里面写到风月场所吧?这些让别人看到的,大多类似于那种勾栏瓦肆南风馆中的人,只为赚钱罢了,心中并无情意。”
    “是这样啊!那他们还挺可怜。”
    在孟小溪看的那些话本故事里,一般身世悲惨的人才会沦落到那种地方。
    沈轻舟也没纠正他,不管被迫或是自愿,他们又帮不了那些人分毫。
    孟小溪又犹犹豫豫问他道:“你说恋人之间会常做,那你以前,在你们那边,有没有过这样的恋人?”
    毕竟来到这世界时已经二十多岁了。
    他心里突然酸涩起来,想象着沈轻舟如果也同别人做过那样的事情,那画面,简直令他无法呼吸。
    “啊?”
    沈轻舟有些愣怔,怎么又问到他头上了?
    外面风雨潇潇,孟小溪低眉敛目,瘦削的肩背微微发抖,看上去十分没有安全感。
    沈轻舟心上忽然被揪起了一块,没着没落的分外难受。
    “没有的,放心吧!”他把手机扔到一旁,过来靠着他旁边坐着,轻轻搂住人。
    “从来都没有过,你是第一个。”沈轻舟郑重做了保证,“在我们那边,恋爱成亲的年纪较晚,大多都在二十岁之后,三十岁仍单身的大有人在,甚至还有人终生不婚。”
    孟小溪有些讶异,抬头问道:“那爹娘不会着急吗?”
    “会呀!会催。”沈轻舟笑道,“有些开明的父母也能理解孩子,不会多做干涉,他们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可咱们两个没有父母催促,没有媒人说和,完全是自己看对了眼,情投意合,是这十里八乡最甜的瓜。”
    沈轻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编出一段土味情话来,还说得津津有味。
    “嗯!咱们是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孟小溪抿住嘴偷偷笑着。
    “嗯?你说谁是王八?谁是绿豆!”沈轻舟佯装生气,将他推倒在床上。
    “没谁!我说着玩的!”孟小溪察觉到了危险,连忙否认。
    “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
    沈轻舟开始试探着咯吱他。
    “救命!我说我说!”孟小溪赶紧求饶道,“不是王八也不是绿豆!咱们是甜瓜,最甜最甜的瓜!”
    “是么?”沈轻舟不太信的样子,轻轻低下头去,“我来尝尝有多甜。”
    孟小溪把手横在跟前,有些抗拒:“不要!小心别人看到了,就像我们能从手机里看到他们一样,万一别人也能从这东西里看到我们呢?你上次说你们那儿人手一个。”
    “怎么可能!摄像头又没开——”
    沈轻舟说着自己住了嘴,有些事情确实没法解释,譬如他的穿越,譬如手机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还有今天弹出小广告的事,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他以前还看到过有天幕直播的小说,给古人直播现代生活,那个更离奇,但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它没有。
    不管何时,都怀着一颗防备之心,本就不是什么坏事。
    沈轻舟拽过一件衣服将手机裹了裹,起身扔在了木箱里,把箱子盖上,又回来重新按住人:“现在行了吧?”
    “嗯——~”
    雨打窗棂,叶落风惊,些许水渍顺着窗缝渗了进来。
    孟小溪眼尾湿红,双手无意识揪紧了他的衣袖,晕晕乎乎道:“沈大哥,我难受!”
    沈轻舟更难受,他眸光深重,轻轻攥住了他的手:“我来帮你。”
    ——
    今天的晚饭比平时略晚了些,姚康还当是下雨的缘故,当然,他也过来打下手了,但厨房里貌似没他的地方,最后只好去了堂屋摆好桌椅碗筷。
    小东家看起来像是哭过,可当沈管家附在他耳边说两句话之后,又是一半装作生气一半忍着笑的样子。
    姚康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了,有饭吃就好。
    天放晴之后,过了两三日地面才干,各家继续碾麦子晒粮。
    田里种下去的玉米趁着潮气冒了头,几天过后,还要剔苗补苗,多余的拔掉,间隔太远的要补栽上,再长大一点还要除草。
    今年又多了二十亩田,加上原来的,算是大工程了,几个人这段时间总是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