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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嫩夫君是匹狼 作者:未知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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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夜同眠,巫山云雨(八)

    好多日没这么亲近了,他哪里还愿意忍耐,暂时先把一切放下,直待她得到两次满足之后,他才容许自己得到释放。

    瞧见慕凌空还沉浸在激情之中,迟迟没法回神,帝俊禁不住生出莫名感慨。

    “古人诚不欺我——”

    “什么?”慕凌空不解,凤眸眨了眨,疑惑的望着他。

    “夫妻吵架,还是得去床上和。”他说完,直接抱住脑袋,任由娘子捶打,“喂喂,别打脸,那是为夫的门面耶。”

    。。。。。。。。。

    小南在门口迟疑良久,还是不敢伸手敲门。

    小北等不及的从外边小跑进来,压低声音道,“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进去跟殿下报讯。”再迟,可就要来不及了呀。

    “我。。。我不敢。”小南脸色涨红,手指瞎比划了几下,也不管小北能不能看懂,“正好你来了,所以换你去。”

    实在经历了太多次,就连小北这种木头格都能猜出来,“爷和娘娘又在。。。”

    “嘘!”小南直接捂住他的嘴,免得小北多嘴,一不小心又犯了忌讳,“我们再稍微等等,已经没动静了,估计——结束了,让主子们缓缓,我再敲门。”

    就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把握不会挨批。

    都怪皇上,早不来晚不来,非赶着她家太子兴致最高的时候驾临。

    她生了八条命也不敢没事过来多嘴啊。

    屋里边终于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嘀咕什么呢,大点声,爷听不见。”

    小南小北对望,收了情绪,恭敬道,“回爷的话,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夜夜同眠,巫山云雨(九)

    厅堂内,气氛稍显诡异。

    萧皇后与慕凌空坐在一起说着体己话,而灵帝却在另一边与帝俊大眼瞪小眼的——赌气。

    皇帝在外边想的好好的,见到了帝俊绝不生气,念在他立下两件大功,这回不妨给他点好脸色看看。

    可一见到太子本人,就什么都忘记了。

    两句话不和,立马呛上,一老一少,极为相似的圆眼,不甘示弱的顶着。

    萧皇后视而不见,将注意力放在慕凌空血色全无的小脸上,一个劲儿的说她太瘦弱了,为了给予弥补,赏赐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萧皇后算是一个好的不可思议的婆婆。

    从第一次见到慕凌空到现在,便心无芥蒂的直接接受了她,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话题一概巧妙避开,让人觉得她不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倒更像是个母亲。

    她身上有种非常温暖的东西,恰似冬日里的暖阳,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然后就沐浴在这种温暖之中,不舍得远离。

    可惜,很快就有不和谐的强音打破了这种宁静。

    “九儿,你存心要气死朕是不是?”灵帝轰的一声,使劲拍了下桌子,不知为何,突然暴怒。

    “父皇严重了。”帝俊意兴阑珊的样子看上去很没神,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他刚刚才从媳妇儿的肚皮上爬下来,神颓靡不振,爱搭不理。

    大家都是男人,能够理解的嘛。

    “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身为太子储君,不晓得为父分忧也就罢了,你能不能好好的陪朕说几句话。”灵帝愤愤不平,他只不过是多问了几句逍遥门还有黄塘山的事儿。。。

    夜夜同眠,巫山云雨(十)

    灵帝愤愤不平,他只不过是多问了几句逍遥门还有黄塘山的事儿,帝俊就一脸冷漠的说,灭了两个地方其实不是他的本意。

    尤其是那些他深深感兴趣的,更是闭口不言。

    多问一句,混小子居然打哈欠给他看。

    “儿臣要是存心不搭理父皇,现在已经睡着了。”软趴趴的赖在椅子上,帝俊望向灵帝的无奈眼神,仿佛是面对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可恶,究竟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哇。

    他他他他他。。。。就不能像其他皇子那样,乖一点,听话一点,让人心神愉悦一点吗??

    “皇后,你生的好儿子,还不过来管管!”拿儿子没办法,灵帝恼怒的找上儿子他妈。

    萧皇后笑眯眯的走过去,“陛下,您先别恼,九儿的王妃身子不适,这一路上,离不开九儿的照顾,您的太子已经十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瞧瞧他那两颗黑眼圈。”

    言毕,人已经倚到灵帝身侧,笑靥若花,“皇上,咱们的九儿和您真的好像呢,还记得那一年,臣妾腿伤不愈,您背着蔓儿狂奔了一天一夜,找名医搭救,那个时候若是再迟缓些,臣妾这双腿早就不能用了。”

    一席话,轻易的就让灵帝坠入深深的回忆当中,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而今,他和蔓儿的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帝俊,是他的骄傲,他从不否认父子两个的相像。

    灵帝的目光自然的移转到慕凌空身上,“你病了?”

    “回皇上的话,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小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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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个小妖(一)

    “回皇上的话,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小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凑近了看,她惊奇的发现,灵帝掩在虎须后的真实面孔,居然也是张娃娃脸,而且与帝俊有八分相似。

    她差点没直接笑出来。

    一直都想看看帝俊长了胡子是什么样,这下好了,从灵帝身上,她明白了,娃娃脸扮老成就是个杯具。

    就算是到了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一百岁,只会让人越来越想笑。

    岁月似乎无法在他们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哪怕灵帝留了一脸胡子,修剪完美,他依旧没有六十岁的男人应有的

    她死命的忍住,两只手在裙摆下拧大腿,免得一不小心真的笑出了声。

    这位老爷子不是帝俊,他是太子的爹,莫苍国的皇,不懂玩笑,也容不得她在眼前放肆。

    然后,就在她眼泪都要迸出来之前,灵帝淡淡道,“你是九儿的正妃,往后也随着他一起,唤朕父皇,唤皇后母后。”

    金口玉言,灵帝此言一出,等于直接的肯定了慕凌空的正妃身份。

    她眼中闪过意外,竟然愣在原地,就连谢恩都忘记了。

    帝俊来了神,比刚才热情百倍的跳过来,扶着他家父皇的胳膊,热情满面,“您客气什么,站了老半天,多累呀,来来来,儿臣扶着您坐下,小南,还不赶紧去其沏壶好茶来,要雨前极品,方才配得上父皇的身份。”

    灵帝傻眼,有点招架不住,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帝俊的这一面,简直就像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父皇,咱们刚刚谈到哪里来的?哦,您想听逍遥门是怎么灭的,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让儿臣捋捋,从头到尾讲给你听。”

    你就是个小妖(二)

    “父皇,咱们刚刚谈到哪里来的?哦,您想听逍遥门是怎么灭的,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让儿臣捋捋,从头到尾讲给你听。”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帝俊的眼睛乌溜溜乱转,看的灵帝胆战心惊。

    这真的是他家那个不喜欢理人的狂傲小九吗?

    灵帝求救的望向萧皇后。

    他的心有点突突的跳,“你没事吧?太累了吗?赶紧去休息休息,父皇该让你好好歇两天的。”

    “儿臣没事,倍儿神着呢,陪父皇聊个三天三夜也没问题。”帝俊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恨不得立即开始。

    此生,他是第一次跟灵帝如此亲近,还别说,颇有点父慈子孝的意思。

    反倒是没见过这种阵仗的皇帝陛下经受不了刺激,“还是免了吧,朕那边有事,呆不了多久,好了好了,这就先回去,你休息个两天,要记得进来看望父皇和母后,到时候咱们父子再好好详谈。”

    说罢,不顾帝俊的挽留,带着萧皇后快步而出。

    呃,看背影就让人联想起了四个字:落荒而逃。

    远远的,有个声音飘过来,“恭送父皇,恭送母后,你们二老有空来玩哦,一定要来哦,一定一定哦,一。。。。”

    灵帝的脚步走的更快,不自觉之间,竟然连那蹩脚的轻功也用上了,扯的皇后也跟着健步如飞。

    回到龙辇之上,灵帝长吁一口气,握住萧皇后的手,认认真真发问,“蔓儿,咱们当年真的只是生了一个儿子吗?今天看见这个,会不会是另有其人?”

    不然本没法解释嘛。

    你就是个小妖(三)

    一个人的脾由天注定,说变就变,那是唱戏的。

    何况他家小九儿翻脸不认人倒是会,变脸成了好亲近的孝顺仔,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诡异。

    萧皇后就显得平淡很多,最开始她也有点愣,可走了一路,已然更快的恢复往常神色。

    看着灵帝始终没办法平复被吓到的心情,她噗哧一声笑了,“陛下,您刚刚说了一句让九儿非常喜欢听的话,所以他才会变化那么快。”

    想了半天,灵帝宣告放弃,“朕不记得有说特别的事。”

    进门没见到太子来迎,等了老半天,又派人催促几次,帝俊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而后父子俩便一直呛来呛去的说话,他不给小九儿好脸色,小九儿同样也没啥殷勤态度,直到——

    他对小九儿的妃子说了一句话。

    萧皇后笑而颔首,肯定了他说想,“没错,就是那一句,从今往后你就随着九儿唤朕父皇,唤皇后母后彻头彻尾的把您的儿子收买了。”

    “就这么简单??”灵帝不可置信。

    “没错!非常简单。”萧皇后好喜欢看到皇上瞠目结舌的表情,他的这一面,已然好多年没有看到。

    高高在上的地方呆了太久,久到连她都忘记了青葱少年时,灵帝也曾经像小九儿一样,深切的爱恋过她。

    只不过,时间距离的有些远,她模模糊糊记得,他却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

    “您刚刚的样子,就像是个父亲。”萧皇后悄悄凑近,头枕在皇帝的肩头,微微叹息。

    “咦,朕难道平时就不像吗?”灵帝不乐意的嘟囔。

    你就是个小妖(四)

    对别的儿子不敢说全部尽心尽力,可是对小九儿,他可算得上是碎了心,哪怕不在身边的那段日子里,也从没一天不记挂着。

    一个坐拥天下的男人能做到如次地步,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事。

    可皇后竟然说今天他才像个真正的父亲,灵帝觉得委屈。

    “不,您又误会了,臣妾的意思是,您今天特别像九儿的爹,民间那种,充满了浓浓的亲情,还有温暖。。。您让凌空唤你父皇,不就是认可了九儿的选择了吗?他后来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大概就是在感激您的成全。”执子莫若母,萧皇后在一旁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当然,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

    灵帝捋了捋下巴上几稀疏的胡须,沉思半晌,“九儿也忒现实了。”不过,他仿佛差阳错的走对了一手好棋,往后,再与太子交锋,应当改一改之前的路数,具体为何,他暂时没头绪,只是隐隐窥到了一个方向。

    即便是如此而已,也足够灵帝开怀的了,“走了,回去了。”

    萧皇后沉静浅笑,抿唇不语。

    一路静悄悄,皇家往龙丰居的方向而去。

    。。。。。。。。。。。

    帝俊不想受了黄塘山的功劳,可惜有地方官联名上奏,死的也说成了活的。

    他明明没有参与剿匪,最后却成了决战千里、所向披靡的福将,一举拿下了截断通路几十年的六座山寨。

    金銮殿上,太子临朝,面色从头至尾的铁青,就连是司礼官诵读皇上的恩旨时,也不见他露出欣喜。

    总而言之,就连最最不具有政治敏锐度的迟钝官员,也从这一日的早朝中嗅到了些奇怪的气氛。

    你就是个小妖(五)

    总而言之,哪怕是最最不具有政治敏锐度的迟钝官员,也从这一日的早朝中嗅到了些奇怪的气氛。

    帝俊太子,仿佛不是很乐意受了这份功劳呢。

    大概是瞧出了他的不快,灵帝紧接着又颁布了另外一道圣旨,册立左丞相之义女慕凌空为太子正妃,授予玉牒、金册,赏赐若干,命礼部选好吉祥的日子,正式帮太子完婚。

    满朝哗然。

    包括帝俊在内,皆不明白皇帝玩的这一手是什么意思。

    他家娘子,什么时候成了左丞相家的义女了?

    左丞相何碧笑的老脸菊花绽放,跪倒在地,三拜九叩,一丝不苟。

    等他站起了身,文官武将的道贺声不绝于耳,众人虽不明白状况,可还得卖皇帝和当朝一品大员的面子,这两位可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呀。

    帝俊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一旁,冷峻的侧脸,有一抹外人读不懂的情绪闪过。

    他抬眸望向龙座,正好对上灵帝似笑非笑的表情,四目相交,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好吧,姜还是老的辣。

    既然弱点已经被父皇准确的拿捏在手中,而且还送了这样一份他无法抗拒的大礼,帝俊除了甘拜下风,心甘情愿的认输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儿臣叩谢父皇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感谢灵帝的成全。

    左丞相莫名其妙的成了慕凌空的义父,自然不是凭空得来,想必这一切都是灵帝在暗中纵,为了就是让两人能名正言顺的厮守在一起。

    你就是个小妖(六)

    你就是个小妖(六)

    慕凌空对他来说很重要,帝俊超乎寻常的重视很快让灵帝寻到了一丝突破口。

    要让儿子来感激,无须直接在他身上做文章,这样迂回出击的方式,或许更适合掳获桀骜不驯的帝俊。

    他本就抗拒不了。

    望着帝俊谦恭的背影,山一样挺拔。

    父子相斗十几载,不管灵帝赐予他什么,都没见这孩子像此刻般,真心诚意的道谢。

    他心里有些掩不住的得意。

    面上的笑容,也仿佛更浓厚了些。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夜里的风,刮的呼呼作响,窗外树枝摇曳,总让人疑心,随时都可能听到枝干清脆的断裂声。

    灵帝今夜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把身旁的大小奴才都赶了出去,一壶老酒,几碟小菜,对烛独饮。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心境了,俗事缠身,纵使身为九五之尊,也一样逃不脱。

    难得清静自在哇。

    他再饮一杯,已有微微醉意,含笑倚在软塌之上,静静的望向窗外,电闪雷鸣,风云交会,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雕花木窗被人从外掀开,极快的又轻轻落下,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条鬼魅般的影子,悄然而入,稍微停顿后,解开身上还在滴水的雨蓑,随意丢弃在地。

    “东子,朕不是要你出去侯着,没事儿进来做什么,扰人清静,有事明儿再说。”灵帝头都没回,直觉认为身后的响动是贴身伺候他的小太监发出来的。

    “龙哥哥。。。”幽幽叹息,宛若来自冥城,多年未闻,恍如隔世。

    你就是个小妖(七)

    灵帝大手一颤,酒杯没端稳,径直坠下,许久,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那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蟠龙杯禁不住碰撞,变成一堆残片。

    “后土——”

    “龙哥哥,你还记得我。”白衣女子褪下脸上面纱,露出令人屏息的绝色容貌,一双美眸之中,有纯白色的迷雾萦绕,神秘莫测。

    “怎么会不记得你,二十多年来,我没一刻能够忘记你。”灵帝探出手,想去她的脸,像过去那样,将她拥入怀中,用体温化解掉她身上的冷意。

    后土莲步向后,极快的闪躲开来。

    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抿成了一条弧线,看不出喜怒,亦无重逢后的激荡,“你忘不了我,可愿意和我走?”

    灵帝神色一窒,苦笑着收回手臂,“每次见面,仿佛你都喜欢用这句话来当开场白,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很想抛下一切,随你远去,雪山之巅也好,大漠孤烟也罢,有你在身边,哪里都是乐土。”

    “但是,你不能答应,因为,你是这龙光国的皇,你有自己的责任,你不能抛却天下,只为了不负后土。”字字寒冰,宛若尖刺,后土平淡一晒,笑容极浅,满是讽刺。

    可笑,明明每次都知道是这样的回答,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对不起。”灵帝叹息一声,“我好盼着你能够留下来,后土虽是大雪山之主,可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又有什么乐趣?我还记得,你最喜欢暖如春日的地方,被阳光晒着眯起了眼,后土——留下来,陪着我,不要再离开了。”

    “要我留下?”

    你就是个小妖(八)

    “要我留下?”后土眼含讥讽,“你去杀了萧蔓儿和所有碰过的女人,散尽后三千,从此之后,独宠于我,可做得到???”

    当然——做不到。

    灵帝喜欢后土,可同样也钟爱着他的皇后,他的淑妃,他的贵妃,他的嫔妃。。。

    每一个恩爱过的女子,都是他的心头,割舍了谁,他都会觉得痛。

    后土并不意外。

    “我不是萧蔓儿,没她那么下贱,与数不清的女子分享心爱的男人,还能甘之如饴,不予计较。”大雪山之主,即便是爱,也充满了高贵,她没办法把自己化为卑微的尘土,任人践踏。

    即使那个人是最最心爱的他也不可以。

    “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蔓儿她。。。”灵帝下意识的想帮皇后说几句好话。

    可换来的却是后土狠辣如刀的一记冷眼,“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去杀了她,尽管继续说。。”

    灵帝当即闭嘴。

    后土向来不会开玩笑。

    她说了,就一定会做。

    还是别再继续激怒她为好。

    “站着做什么,过来陪我喝几杯,寒夜清冷,孤寂难耐,哪怕只是老友重聚,也属快事一桩。”让出身边的位置,他满面含笑,一如二十几年前的初次相逢,怦然心动。

    那一瞬间,后土几乎要顺从的屈服。

    她和他都已经很老了。

    蹉跎二十几载的光,丢失掉的珍贵,难以计数。

    “我今天来这儿,不是与你饮酒的,龙哥哥,后土行事历来光明正大,我也不瞒你。”她笑的冷冽,宛若怒放在大雪山之巅的金佛玉莲,妖冶夺魂,“今天,我是来杀人的。”

    你就是个小妖(九)

    “喔?杀谁?杀我吗?”灵帝不惊不恼,双手顺势缠上,包裹住她的小手,一如记忆中的柔软,只是冰冷冰冷的没有凡人应有的体温。

    假如闭上眼,他大概以为自己握住的是一具冰雕。

    可灵帝却舍不得放开。

    这记忆之中的滋味,真的重新拥有,竟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杀太子。”齿缝间吐出三个字,后土没有抽回手,似笑非笑,嘲弄的望着灵帝。

    果然瞧见他脸色一僵,进而些许怒色染上发灰的眸子。

    “后土,太子是我儿。”他重音强调,手掌不自觉的用上了力。

    大雪山之主抽回了手,飘然落座,“我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你和萧蔓儿所生,送出去抚养,始终不敢留在大都。。。是在怕什么吗?”

    灵帝别过脸去,呼吸声很重,显然在极力压抑着火气。

    换了别人,他哪里会忍耐着,早就大声咆哮,叫人拖出去砍了。

    想杀他的九儿,也要看看他是不是同意。

    “杀太子,并非是后土报复,龙哥哥,是你的儿子不经允许,先娶了我的徒弟。。。哼,大雪山有大雪山的规矩,我悉心栽培凌空十几年,为的是要她来继承衣钵,可不是专门给你养媳妇儿的。”望着灵帝愠怒的脸色,后土颇为快意。

    她占据个理字,何惧他恼怒。

    “什么?太子的正妃是。。。”又是一件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事,灵帝头皮胀痛不止。

    “没错!”后土点头,“我绝不会让最心爱的徒弟委身于下一代的皇帝,受尽当年她的师傅所承受过的痛苦,杀了太子,恰是最最好的办法,一了百了。”

    你就是个小妖(十)

    两人相望,没了久别重逢的欢喜。

    灵帝左手攥紧拳心,放于桌面之上,怎么都压抑不住剧烈激荡的心情,“太子也是我最最心爱的儿子,莫苍国的储君,朕百年之后的唯一继承者,培养他长大,花费了我半生的力,如果你动手害了他,我会恨你,一定会恨你。”

    “那又能怎么办呢?”后土摇头不止,岁月并没有在她完美无瑕的脸上留下痕迹,除了增添几分成熟,她跟二十年前比,没太多变化,“凌空也是我看中的大雪山未来之主呢,在她身上付出过的心血,岂会在你之下,龙哥哥不能放弃,难道我就可以么??”

    这一世,她为他牺牲掉的还不够多吗?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她在退让??

    那个孩子,还是他和萧蔓儿生的。

    那个背叛了大雪山,也背叛了她的贱女人,后土真恨不得立时将之诛杀,剁了千万段扔到荒野喂狼。

    后土找不出理由再向后退缩。

    她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为了灵帝,她做出来的让步,已达极限。

    “若是你想保护儿子,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就不知身为慈父的你,愿意不愿意做出牺牲——”后土忽然间笑了,有别于刚刚的清冷,这朵笑容妩媚万分,闪动着浓浓的诱惑之意。

    “你说。”虽然猜到她的条件定是苛刻之极,他还是忍不住追问。

    “龙哥哥,委屈你了,不过为了你和小贱人的儿子,委屈也是值得的。”后土抽出长剑,挽起一朵桃花。。。

    红色的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一片,落梅点点。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一)

    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噼里啪啦的砸在房檐上,洗尽尘埃。

    一直持续到了四更,雨势才稍稍转小了些。

    而另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然酝酿成型,缓缓向莫苍国的大都压进。

    晨起,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半个时辰之内,御林军封锁门,内外不通。

    一个半时辰之后,京城之内全面封闭,百姓不准出门,外客不许入城,违令者,杀无赦。

    帝俊携慕凌空一起入,到了龙丰居内,只见萧皇后面色铁青,端坐在正堂之内。

    见到了儿子,委实松了一口气,“九儿,你父皇出事了!”

    。。。。。。。。

    小书房内,还保持着第一个太监入门时看到的样子。

    一具尸体,身穿龙袍,帝冠跌落在地,面部被砸个稀巴烂,看不出本来的轮廓。

    他垂在半空之中的手上,还戴着灵帝从不离身的碧玉扳指,帝俊瞥见,冷瞳骤然收缩,站在原地,没动。

    慕凌空捂住了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她几乎要怀疑眼前看到的一切是个梦。

    不然怎么就会看到灵帝以这种惊骇的姿态惨死在面前。

    萧皇后面无表情的寻了张椅子坐下,“九儿,这不是你父皇,别难过。。。凌空也一起坐吧,我们要好好商议下。”

    “他不是——父皇??”帝俊好半天才恢复了一点人气,嗓子中央有一团艰涩的东西堵住,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速度很慢,每吐一个字,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量。

    “除了死的那个人不是之外,龙袍、配饰、日常习惯的用物都是从你父皇身上扒下来的。。。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二)

    “除了死的那个人不是之外,龙袍、配饰、日常习惯的用物都是从你父皇身上扒下来的,这个替身的身高体貌看起来和你父皇也差不多,想来绝不是临时起意,应该是一场早有准备。”萧皇后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哆嗦,她用另外一只手强压住,也没办法完全抑制。

    表明上的镇定是给别人看的。

    如果她都乱了,这莫苍国的天也就跟着翻了。

    她还有儿子,绝不能倒下,哪怕咬破了牙关强撑着,也要坚持的把一切安排好。

    “儿臣立即着手布置,派人去拦截。”昨天晚上才做下的案,贼子一定尚未逃远,只要安排得当,还有很大的机会来挽回。

    “不,九儿,我们要统一口径,对外就说你父皇急病暴毙,招来几位信得过的朝中重臣商议,把事情压下去。”萧皇后眼圈通红,极力控制着情绪,语速出奇的快,显然早就谨慎的思考过解决的方法,“接下来的事,你不许手,乖乖的登基,把莫苍国的天撑起来,这是你父皇一生心血,极其看中,我们不能让他失望。”

    “可是——”

    帝俊话才出口,就被萧皇后强势打断,“没有可是,也由不得你选择,只要你听母后的话,我保证,你父皇绝不会有事,我会亲自去把他带回来,你相信我。”

    她眼中的哀伤,如此浓郁。

    并不是破罐子破摔,要放弃灵帝的意思。

    许多难言之隐,即使是面对亲生儿子时,也说不出口。

    “九儿,母后现在没时间把力都放在朝中,你已经长大了,这次就全看你的了。”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三)

    “九儿,母后现在没时间把力都放在朝中,你已经长大了,这次就全看你的了。”

    她恳求的望着他,那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帝俊冷眉冷目,“我去布置,父皇未死。”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可能在明知道此事的情况下,昧着心登基。

    萧皇后说的简单,可帝俊脑子转的也不慢。

    灵帝的葬礼一办,就等于诏告天下,世间从此再没有这个人。

    即便是将来他回来了,莫苍国也无其立锥之地。

    死而复生的皇帝,一辈子就只能畏畏缩缩的活在暗处,不然要怎么和百姓们解释,那个已然风光大葬过的皇帝又重新出现呐?

    灵帝一生骄傲,叫他见不得光的活着,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九儿!!你不想想,恶人能有能耐自由穿梭守卫森严的禁,在众多高手的眼皮底下,玩了一出偷梁换柱之计,她哪里真的肯轻易的放你父皇回来?”萧皇后咬住红唇,鲜红的血顺着贝齿滴落,剧痛令她稍稍振作了些,集中涣散的神,“此事不要再争辩,这一次,你必须听话。。。母后也没有时间再多跟你解释了。”

    她一摆手,压住帝俊的辩驳,有些羡慕的望向慕凌空,又继续道,“你和你父皇不一样,所以凌空一定会比母后幸运的多,等你登基了,想要立她为后,当娘亲的举双手支持,如果有机会,真想亲眼看看我儿大婚的情景。”

    这话听来,居然有了几分诀别的味道。

    “母后。”帝俊不赞同的轻唤了一声,很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听她继续往下说。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四)

    “母后。”帝俊不赞同的轻唤了一声,很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听她继续往下说。“你一定能看到,父皇也可以看到,儿臣保证。”

    萧皇后慈爱的望着跪倒在脚下的儿子,又召唤慕凌空到身边,以一种托孤的口吻拜托,“凌空,帮母后照顾好九儿,祝你们永远幸福。”

    。。。。。。。。。。

    灵帝的葬礼,办的一波三折。

    众臣均不相信一夜之间皇上重病暴毙的说法。

    可是,外有十三位重臣力撑大局,内有萧皇后统驭六,太子虽然全程冷面,宛若不大乐意的样子,十日之后,新皇的登基大典还是如期举行。

    十万御林军镇守内外,手持重兵,以防叛乱。

    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那些个想趁机蠢蠢欲动的人,还没来得及筹划妥当,就已经没有机会挽回注定了的命运。

    金丝楠木的棺木里,躺着那个身份不明的替身。

    萧皇后正式晋级为萧太后,因为‘悲伤’过去,‘病’倒在了栖凤内,谢绝见客。

    就连亲生儿子登基、封后,也没有出面。

    只派人送上了厚礼祝贺,顺便还把栖凤腾出来,自请住到了八百里外的行里去静养身心。

    当然,这也只是表明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萧太后在确定了帝俊可以顺利登基后便悄然离而去,没有人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事前里外没有一丝征兆。

    等到发现了再去追,却哪里还寻的到踪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在不带任何侍卫,也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五)

    做了几天皇后,慕凌空还是迷迷糊糊,没法进入状况。

    新皇登基,要忙的事儿着实不少,帝俊早出晚归,每次见到慕凌空,都要夸张的表演一番久别重逢的戏码。

    他本还没做好转变接手帝位。

    原本以为,这一日即便要到来,最快也得到十几年之后。

    灵帝老当益壮,本就轮不到帝俊来手。。。

    哪料到命运早有安排,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从储君变成了新君。

    平时处理些琐碎的朝物还好,各部依循旧例,倒也不急着先有大动作。

    可是一出门就是一整天,不能找机会瞧瞧溜回来和慕凌空见面这件事,让新皇很不爽。

    尽管每天回到中,慕凌空都会在第一时间内等在门口,让他搭眼就瞅见,可帝俊还是认为这还远远的不够。

    他就像个十足的怨夫,搂着娘子抽抽搭搭,“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见面第一句话准是这个。

    “怎么了嘛,今儿遇到难题了?”慕凌空好笑的揪揪他的耳朵,再凑过去再他左右脸颊各亲一记,方才稍稍能解了某人的相思。

    “朝里没有难题,可这里有。”他拍了拍左口,娃娃脸哭丧着,“娘子,明天陪我一起去上朝呗,金銮殿一边有个偏殿,你就在里边嗑瓜子,喝茶水,等为夫闲了,随时都能过去看看你。”

    “那可不行,这成什么话呀,大臣们非笑死了不可,皇上早朝,皇后听政,没几天,就该有人来找麻烦了——再说,我对那些没啥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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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大家晚安,明天继续更,刚做了排骨饭,半夜好香,馋死楼上楼下的邻居,和没睡等着看书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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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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