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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宠 作者:南家结子

    ☆、扑倒!

    ☆、扑倒!

    “桐桐。”他喊她,带着宠溺。她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除了那次除夕。

    车内的两人一听桐桐二字,立马识相的将视线落在别处,可两双耳朵却越拉越长,堪比大耳朵兔子。

    “唐鹤雍,那个,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那头苏桐似乎说的有些吃力,的确是吃力,一点都不带夸张的她这两条腿甚至在打颤,大腿g" />处隐隐作痛。

    “你还能下得了床?”完全当两人是透明人,唐鹤雍脸不红心不跳的问出口,再被他那么彻底的狠狠爱过后,她竟然还能下床?还要出去?

    “噗!”

    “噗!”

    中村和大岛两人看着各自被对方喷到的衬衫,满脸黑线的看向罪魁祸首。很显然,对方g" />本不以为意。

    靠,这人真是不分场合,不分场合也就算了,还当着这两孤家寡人面前说这种少儿不宜的话!中村和大岛齐齐呸了一声,却仍旧坐在那当着长耳朵兔子。

    电话彼端的人被他露骨的话烫到耳朵,差点拔高声音开骂。

    你大爷的唐鹤雍,你是不是人啊。这种话关起房门她都不带让他说的,更何况是这大白话,让我看看,是不是做梦了?”他一个巧力,便将她连被子一起抱进怀里,半压在身下,此举一动,立时迎来小东西愤怒的双眸。

    “放开!”

    “偏不!”他也跟着她孩子般的闹,甚至恶劣的伸手探进被中,却忽然发现被子下的人穿得整齐,而且是外出服。

    被他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的苏桐气结,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扬起小脑袋就凑了上去。

    “嘶——”某男痛呼,看来咬得不轻。

    “要你挂我电话!要你把我半路摔在路边!要你不让我出去!”要你大半夜的折磨我到了一句差点让唐公子绝倒的话。她说:

    “唐鹤雍,今晚我不要了!”

    忍住爆笑的冲动,唐鹤雍将她抱紧。如果这个时候,他要是爆笑出来,他敢肯定这个在他项颈上留下那么深的小牙印的唐太太会将他扫地出房门!

    其实说完这句话后,苏桐就想把自己塞进厨子里算了,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的?她现在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她今晚不要了!话,只好再次调笑:“早上你睡着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有两处擦伤了,我昨晚太大力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苏桐还在睡,一夜的纵/欲,他自是明白会有什么后果。俯身给她检时,果不其然,一处擦伤,一处有些撕裂。心下一疼,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放纵。取来药膏给她涂抹好后,怜爱的吻了好久才起身离开。

    其实她不提,他近来也是不能再要她了,他怕自己再控制不住自己,让她伤上加伤,那疼的更是自己,心疼。

    “桐桐,我爱你!”

    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语。怀里的小身子微微动了一下,隐隐听到她回了一句什么,却不够清楚。

    就在他伸手关灯时,她放在枕边的手机亮了一下,无声的显示着有电话进来,屏幕上赫然清晰的闪烁着两个字:

    秦文。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来点花花和掌声鼓励下吧!

    ☆、最尴尬的事!

    苏桐再次站在手机尾号五个1的男人面前时,已经是第二话,只是抿着薄唇,伸手到她额前,不顾她的挣扎,掌心与额际相贴。

    终于明白他的意图的苏某人再次傻眼,心底升腾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有发热。”他陈述道。

    当然不会发热!苏桐在心底没好气的回道,那是个借口,借口而已!

    微微挣扎中,她隐在高领毛衣下的纤细颈脖□到空气里。原本交织在她脸颊上的视线一下子下滑,落在了脖子上。原本y" />鸷的眸子染上寒意,苏桐下意识的双手捂住脖子。她实在是被他掐怕了,每每他眼神一冽,她便不自觉的想起他朝她伸出双手的样子,接着,遭殃的就是她的脖子。

    季兴司看着她条件反s" />的动作,眸中寒意更甚,一声冷哼,猛地将她推出怀抱。

    “荡\妇!”

    清晰的两个字,中国话,飘进苏桐的耳朵里。下一秒,怒目圆睁。

    “你说谁?”

    “谁接话就说谁!”

    季兴司飞快的堵了她一句,气的苏桐立时抬手要打他。她想不明白,她就这么不招他待见?那他干嘛还要让她过来工作,被虐狂!神经病!

    手到半路被截住,苏桐早已料到,本来,她也不打算能真的打到他。

    “那和□说话,你连□都不如!”吵架而已,她也不是什么打落牙齿活血吞的人。即便某些时候会,可是面对他,没有必要。他不过是个用家人利用威胁她的混蛋罢了,又或者,合伙人?

    季兴司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猛地被噎的哑口无言,居高临下的再次轻而易举的看见她白皙的项颈。那上面,靠近蝴蝶谷骨的地方,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只消一眼,便能看出是为何而来,莫名的火大。

    苏桐不明所以的承受了他的一番怒火,只当此人间歇x" />神经病发作,并未做他想。

    季兴司看她裹在大衣里的小身子微微晃动着,心中的那股火焰慢慢熄了下去。正要开口唤她进去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呼啦一下停在了门口。

    苏桐也听到了响声,意兴阑珊的掀了掀眼皮,朝着前方看去。一双眼,在看到副驾驶座下来的人后,瞪圆。

    何毕真嘴角挂着招牌式的似笑非笑,随意看了一眼门口呆如木**的女子后转头朝右手边的人看去。

    清爽利落的短发,清俊的面容,在看到门边女子后如暖阳般的微笑。

    “桐桐。”他快步走上前,牵过小女子冻僵了的手指,焐在掌心。

    季兴司险些没忍住,指节分明的手在身侧窝成拳,墨黑的眉毛在眉心打了个结,还是个死结。

    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这一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苏桐在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却找不到答案,甚至连一丝丝关联也找不到。

    “秦先生,昨晚,睡得好么?”不太流利的汉语从季兴司口中吐出,一贯冰冷的面容一丝温度都没有。

    秦文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苏桐,笑了笑,转身看着比他高出些许的黑衣男子。

    “神木先生盛情款待,岂有睡不好得理。”他唇边笑容不减,轻轻摩挲着掌心的柔软,心也慢慢变得温热。

    只有这样看着她,触到她的温度,他才能安心,才觉得心魂归一。

    “秦先生过奖了,我的这场经济战还要靠秦先生的鼎力相助呢。”季兴司一向说话简洁,却在此时与面前的男人咬文嚼字起来。

    秦文再看一眼身侧的女子,心情颇好的点头。“这个自然,我昨晚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你什么意思?”终于抓到什么重点的苏桐猛地拉了秦文一把,力道之大险些将他拉到下面的一个台阶。

    秦文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静,转头看向季兴司。

    “但是,我还是昨晚的那句话,我只帮你做经济分析,其他的,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参与进来。也希望神木先生能做到两清,不要将我们卷进你的生意中,让我为难。”他说‘我们’的时候看了苏桐一眼,眼神到话语都极其自然,仿若他二人生来便是不可分割的一体。

    冰冷的黑眸微眯,看着那只被秦文握在手中的白皙手掌,寒意肆起。

    ‘哥哥,你要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是要成为最后的赢家赢得所有,还是要在赢得半路为了那个战利品弄得满盘皆输?’

    季幸步的话历历在目,季兴司深吸一口气,淡漠的笑意爬上薄唇。

    “我答应的事,也定然会信守承诺。”他在说道信守承诺四字时,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苏桐。

    “我先走了!”

    季兴司最后看一眼那只白皙的小手掌,忍住要把它抽出来的欲望,冷冽的眼刀剜了苏桐一眼,上了那辆纯黑的车,出了院门。

    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那最后一眼,像是负气一般呢?

    苏桐百思不得其解时,有人换回了她的神思。看着面前熟悉的温润笑容,苏桐头疼。此时此刻,她有比研究神木先生负不负气更重要的事要去解决。

    “你怎么会帮神木季兴司做事?”她开门见山,说完余光扫视过那个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的人。不用说了,自然是他介绍两人认识的。可是,她实在是不明白,秦文怎么会答应帮季兴司做事,难道他不知道季兴司的背景?

    不会的,他肯定知道,不然他不会和季兴司说什么不要将他们卷进季兴司的生意中去了。只是,怎么会这么巧,季兴司需要金融分析师,何毕真就找来了秦文呢?

    为什么会是秦文?为什么会是……

    有什么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可是太快了,快的她来不及抓住,更别谈分析了。

    “桐桐,都是做事而已,没有分谁和谁的。”秦文仍旧握着她的手掌,那原本冰凉的小手在他的掌心慢慢回温。

    苏桐抬眼望着秦文那双眼,那双从始到终都温润的眼眸,她甚至能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驼色的呢子大衣,凌乱的散在肩膀上的黑色长发,凸透镜下变得过大的眼睛和脸颊。几乎变了形的脸让苏桐心中一惊,飞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秦文,你为什么来日本?”

    不对劲,肯定是不对劲的,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想不起来。

    看她突然变得防备的眼睛,秦文心下一疼,忆起前日里送她回家时,她说她爱那个男人时的眼神。温柔,而且坚定。

    “你觉得呢?”温润的眼里,渐渐染上执拗。

    答案是呼之欲出的,可是苏桐不想说。

    “桐桐,你在害怕么?”秦文自嘲的笑笑,曾经,那个女子等了他七个年头,七个年头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的美好年华都在等待中渡过;而如今,她似乎已经将那些等待深深的埋进了土里,没有施肥,也没有浇水,所以开不出繁华,只剩荒芜。

    苏桐站直身子,看了一眼斜靠在门口的何毕真,再看看秦文,轻轻的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秦文,我没有害怕,只是现在的情况变了。我们相爱过,但是,我如今、我如今爱的人,已经不是你了。”

    已经不是你了!

    真的要说出这样的话,苏桐难掩嘴间苦涩。从相遇到分开再到重逢,从一声不响杳无音讯到后来的‘你还记得我么’。整个故事想起来,总带着一点点酸。

    说她小心眼也好,说她自私报复心强也罢。在他那句‘我是秦文,还记得我么?’问出口时,他就已经失去了拥有她那份无悔等待的资格了。他让她觉得,她的那些青□恋与苦等,都是一场笑话。连她都觉得自己可怜,没有尽头的等待,无端的蹉跎了岁月,都是一场自以为是的镜花水月。

    一个人最尴尬的,往往是高估了自己在另一个人心中的地位。

    一句话落,三人面色各异,一种名为尴尬的情愫弥漫在三人间,半晌在一阵铃声中,暗涌被打破。

    苏桐取出背包里的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大字:老公!

    囧!老公是何方神圣?她只记得她存的,是唐鹤雍的大名。

    作者有话要说:互动啊互动啊,美人们。

    亲爱的们要不要考虑收藏南家的专栏呢?(*^__^*)

    ☆、新闻发布会

    电话那端有些吵杂,苏桐看了秦文和何毕真一眼,转身走下台阶,捂住一边的耳朵仔细听着对方的话。

    “唐鹤雍,大点声,我听不到!”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听到混杂着类似照相机的卡擦声和各种什么桑什么瓦大喜含糊不清的日语串串。

    对方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好半晌,就在苏桐准备挂电话时,吵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低沉的磁x" />桑音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撞进耳朵里,让她的心漏跳一拍。

    “你在哪?”

    额……苏桐默,“我在外面。”她老老实实的回答。

    “具体地点?”对方简短的问话却让苏桐傻了半不要,看来,她顺着他给的梯子,越爬越高了。思及此,心中不免细微窃喜。

    不远处的秦文看着她,看着她接电话时微微摇晃的身子,低低的垂着长睫毛,她脸上细致入微的娇嗔和不时浮现的红晕都被他收进眼底,一颗心随着她眼角点滴的喜悦渐渐沉入谷底。

    他为什么来日本?其实这种事,他即便是呆在s市也是可以做好的,并非要非来日本不可。可是,就在小真说道桐桐时,他几乎立刻就决定了,决定了来日本。她决绝的离开让他的不甘心愈演愈烈,直到再也压抑不住。只许只字片语,亦或者g" />本无由可寻的,他便踏上了来日本的飞机。

    而她,早已经将从前处理的干干净净,而后投入到另一个人的怀抱。

    唐鹤雍长眉微蹙,想着她紧张的小脸发白的 />样,心中终是不忍。抬手捏了捏额角,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她不愿意来就不来吧,即便不召开新闻发布会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唐氏也只会有她这么一个女主人,她也是他唐鹤雍唯一的妻子。

    “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他妥协,放弃。

    “书店,买书。”苏桐思及他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小小的撒了个谎,想必他那么忙,不会杀她个措手不及吧!

    “如果买的很多,记得叫人去给你搬,不要自己拎。”

    “知道了。”

    两人同时沉默,一时间,只能听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桐桐,”唐鹤雍喊她,带着宠溺。

    “恩,我在。”她回答,声音温柔。

    “记得早点回去。”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伴随着唐鹤雍低低的嗓音,酥酥麻麻的淌过苏桐的心底。

    “你也是!”小女子微红了脸颊,像是一朵情窦初开的喇叭花,还是红的。

    两人再次沉默,唐鹤雍是贪恋她的温软,不舍得;而苏桐,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迟迟不肯挂掉电话,直到电话彼端传来大岛川秀的声音。

    “唐鹤雍,这是最后的流程,你……”

    大岛川秀在唐鹤雍无声的噤声中住了口,看了一眼他压在耳侧的电话,了然。

    “你忙吧,我先挂了!”飞快的摁下结束键,苏桐低垂着脑袋,看着地面的积雪。冬话的时候,牙齿竟然微微的打着寒战。放在口袋里的两只手几乎要没有知觉了,她不适合日本,这里太冷,冷的让她心生倦意。

    秦文眼中的清冷早已收尽,看了一眼她踹在口袋里的手掌,无奈的笑了笑。

    “走吧,进去吧。”

    虚扶着她的肩,秦文朝何毕真扬了扬下巴,三人一道朝里面走去,一路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掉收藏了?肿么了肿么了这是肿么了?【泪眼……】

    美人们都不喜欢南家了么?~~~~(>_<)~~~~

    亲们给打打气吧,挠墙╭(╯3╰)╮

    ☆、终未露面的唐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大家辛苦了,今日双更!

    美人们,互动啊求互动!

    唐氏位于18楼的会场,占了整整一层楼,此时发布会已经结束,剩下工作人员在做善后工作。

    会场内,到处是鲜花和丝带,空气里还飘散着余香,那些高挑美艳的模特们靓丽的身影仿佛还在此处,不停的摇曳着俊丽的身姿和她们身上所佩戴的、价值连城的唐氏珠宝第一季产品。

    “不是听说今道那个女子的名字时,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暗淡。他终究是没舍得让她过来,只在发布会召开前的最后一秒,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桐桐,下午早点回家,我有事和你说。”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来不了发布会呢?唐鹤雍蹙眉,百思不得其解后心中难免遗憾,可转念想到好在还有一件事,是她可以陪着他一起完成的,原本低沉的心渐渐回升。

    “何先生,你就在这里停吧。”

    不大的声音,从车后座传来,苏桐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景物,拿过一旁的背包。

    何毕真没有停车,而是从后视镜里看向他的师兄——秦文。这一举动,不免让苏桐心中不快。要下车的是她,他为什么要去看秦文?难道她下个车,还要得到秦文的首肯才能下去么?可笑!

    “我说了,何先生,停车!”她小脸蓦地冷了下来。

    何毕真仍旧往里开着,直到后视镜中的某人点头,他才猛地踩住刹车。

    苏桐原本就喊着要下车,自然安全带早已经解开了,何毕真这一猛地急刹车,巨大的冲力差点将她甩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去,要不是右手边的男人即使揽住了她的腰的话。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苏桐冷冷的看着驾驶座的人,而那个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和她有的一拼。

    “桐桐,等一下。”秦文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心中不免好笑,可望向何毕真的眼角,还是暗含着不赞同。

    “怎么了?”苏桐疑惑。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对话,秦文忆起那日她去机场接他的场景。也是送到这里,她便要求下车,然后她说,那个牢笼里,有她爱的人。

    爱的人?真是讽刺!

    “明了算。”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和她纠结,说完站起身就要上楼,却被唐吹衣拉住。

    “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你就让我呆在这里可以么?我不想离开你和妈妈,也不想离开嫂子。”她漂亮的眉毛打结,眼角闪亮。

    “吹衣,有些东西当断则断,离开,或许会有更好的生活。等有那么一话,苏桐不解朝里走着问道。身后的大门没有关好,隐隐有风吹进来,吹起她柔软的黑发,凌乱肆意。

    唐吹衣一下子回过神来,飞快的擦掉脸上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去够茶几上的美人酥。站在沙发边缘的唐鹤雍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眼神不经意间瞄到了不远处的古董挂钟,时针分针不偏不倚,都指在6上。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见两人各怀心思,仍旧不说话,苏桐有些郁闷。动了动有些冻麻了的双腿,朝着沙发上坐去。刚刚,在门口,站了太久,久到她觉得再不推门进来,就会冻晕过去。

    屋里很暖和,可能是冻了太久,突来的温暖让她飞快的艳红了两颊,只是进门就已经冻得通红的鼻头没有任何改变,仍旧红的像个小丑。靠在沙发上的人,因为其他两人的沉默,渐渐生了困倦之意。

    “嫂子!”

    唐吹衣一声惊呼唤回了唐鹤雍的关注,快如猎豹般的身手,一下子托住了某个人歪向一边的脑袋。

    苏桐感觉朦朦胧胧中,有人大喊了一声嫂子,她慌忙的想睁开眼睛,却有些力不从心。

    “桐桐?”唐鹤雍抱住她,拍拍她的脸轻喊道。

    半睁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苏桐微微一笑,因他眼里的焦急。进门后,他飘向时钟的眼神没有被她忽略。

    6点,的确是有点晚了。

    “可能是回来的路上,太冷了,我有点受凉了,我想先睡一会儿。”

    她的声音小的如蚊哼,她却察觉不出,只是抱歉的看了一眼唐吹衣。

    唐鹤雍将她抱起来,朝着楼梯走去。伏在他肩膀上,苏桐看着那个沙发上一直目送自己的短发女子,莞尔一笑。轻扬的唇角,温柔的表情,所有的安慰与怜惜,都融进了那一笑里,隔着空气和空间,送进了短发女子的心里。

    这世间,有很多事,别人无论如何去说,去做,都不如当事人自己想通来的好。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庄周,你怎么知道到底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

    南柯一梦,一梦二十年,她却未能梦见自己是否点得头名状元,悠然转醒时,早已深夜。床头灯开着,昏暗的光线不会刺眼,又恰到好处的让她能看清屋子。脑袋微微右转,如期对上一双勾魂桃花眼,眸色倾城。

    “醒了?”他问,掖了掖被角。

    无声的点点头,苏桐就这么看着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男人的手探向额际,带着些温热,让她留恋异常。

    “饿么?”刚刚她几乎半昏迷的样子,吓了他一跳,好在没有发热,顾修远问明了情况,只说让他好好照顾她,保证充足的睡眠。

    被他这么一问,苏桐的肚子很应景的响了几声,唐鹤雍在她微赧的神情中拨通了楼下的电话,清粥一直用文火顿在厨房,马上就能端上来食用。

    唐鹤雍挂完电话回望平躺在他身侧的女子时,那女子也正好凝望着他,两两相望时,竟生出了一种历经流年到白头的错觉。

    有的时候,就这样相互看着,什么也不做,似乎就已经到了她想要的,:亲爱的们,和南家互动吧,一个人写文真的好寂寞。

    挠墙

    ╭(╯3╰)╮

    见她还好好的站在面前,唐鹤雍舒了一口气,走上前扶住她,不悦的说道:“干嘛要锁门?”害得他一顿干着急。

    苏桐囧,她是呕吐啊,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事。呕吐的都是脏东西,当然不能让他进去了。在他的搀扶下,她捂着胃走回床上,躺下。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白粥和小菜,幽怨无比的叹了一口。

    一看她那小眼神,唐鹤雍不免好笑,端起粥看向她。“还吃么?”他问。

    苏桐想了半晌,然后摇头,不吃了,不吃了不吃了!后两句,在心中说的有些负气。

    “那你乖乖躺好,我去给顾修远打给电话,让他过来帮你看一下。”某男拍拍她的小脸,站起身就要去抓电话,全然不觉此时已是深夜,他这番举动无疑是扰人清梦,更或许,是春梦!

    唐鹤雍说得理所当然,苏桐可不赞同,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拉住。

    “我没事,唐鹤雍。”她眨巴着眼睫毛,看着他。“就是晚上回来的时候,冻到了,都这么晚了,你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打扰人家?唐鹤雍心中郁闷,他是怕她难受,结果到她这却变成了打扰人家。

    “可是你刚刚都吐成那样了。”唐鹤雍还是不放心。

    床上的人使劲的拉他,再拉他,然后成功的将某人拉上床,拉进被窝里。

    “受凉了,都会这样的,睡一觉就没事了。”她缩进他有些凉意的怀里,嘟嘟囔囔的说道。

    唐鹤雍对她突如其来的主动亲密有些惊讶,伸手抱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问道:“有没有哪里疼?”

    有!心疼!苏桐在心中低低的喊了一声,出口的却是另一番话语。

    “唐鹤雍,不要把唐吹衣送走好吗?”

    “恩?”唐鹤雍心中一惊,感觉到她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苏桐又往他a" />前蹭了蹭,才闷闷的开口。“我很早就回来了,就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就在唐吹衣问他‘哥哥,如果嫂子离开去英国,你会答应么’时,她刚好要推门进来的手顿住,一下子便屏住了呼吸。

    她没想到她会听到这个,她以为他们是在说她和唐鹤雍之间的事。可是没想到,他们说的,是唐吹衣和大岛先生。

    “唐鹤雍,你知道吹衣为什么一直喜欢骑着自行车绕着敖碧居和西苑转圈圈么?”搭在他腰间的小手紧了紧,娓娓道出那段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那一段,一个无人陪伴的小女孩和秀逸少年的往事。

    “你知道么唐鹤雍,”她微微抬头,小嘴贴在他下巴和脖子交接处,温热的触感,安心的气味。“我无意间,听进唐吹衣说过一段话。她说:向日葵啊向日葵,罩子放亮点,腰杆挺直点,太阳走到哪就跟到哪。她是、哭着说的。”

    那隐忍的哭声和颤抖的话语,一直灼烫着她的心,让她每每忆及,都心疼万分。

    “一个女孩子,一场这样的爱恋,她是要有多勇敢和坚强,才能走过如斯的寂寞和等待。寂寞,是心里有人,而那个人,不在身边。”

    她等过,所以懂得。

    抱着她的人微微一愣,浑身肌r" />一紧,说不清是因为她将唐吹衣的暗恋与坚持血淋淋的呈现在他面前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唐鹤雍只是觉得自己,呼吸不畅。

    “桐桐,和我一起出去几完冲他露齿一笑,转身,离开。那一笑,漫漠无情,视他如无物。

    何毕真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有着半会儿的失神。如果,仅仅只是如果,她不是刚刚好是师兄喜欢的人。那或许,他就不会如此讨厌她,不会如此讨厌她,那或许有可能成为朋友,偶尔斗斗嘴、耍耍炸还是很惬意的。

    可是,这世间什么都有,独独没有他要的如果。

    ……

    “去哪?”苏桐微微退开一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秋田。”

    “去那干吗?”

    唐鹤雍一顿,随即开口。“处理公司上的事,和一个新的合作伙伴接洽。”

    以黑治黑,整个日本,不是只有‘鸠敧社’而已,即便是它‘鸠敧社’独占七分,其他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黑帮这东西,是势力与金钱并存的,缺一不可。换句话说,只要势力在,再佐以金钱,那一个黑帮的发展,便会如日中出那个不字,在他温柔如水的勾魂眼眸里,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

    “和我一起去!”

    唐鹤雍的声音抬高,隐隐含着怒气。

    苏桐自知理亏,却也别无他法。“唐鹤雍,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我在家里等你不好么?我、外面太冷了,我不想劳碌奔波。”她连这么拙劣的借口都说出来了,苏桐自嘲的撇撇嘴。

    总有这样的时候,觉得什么事都力不从心,寻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仍凭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苏桐,”唐鹤雍将她推开一臂距离,低头与她对视。“告诉我,你不去的理由,我要听最真的。”

    唐鹤雍有的时候,会给她一种他会读心的感觉,在他这样密不透风的注视下,她有一种想逃的感觉。蓦地,想起了很久前的第一次见面,她和他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都望而生畏。

    “唐鹤雍,不要用唐太太这三个字给我施加太多的任务和压力。你自己也说过,唐太太也是人,是个可以发火、可以犯错、可以说不的人。”她用他曾许诺的话来对付他,心底却一片生疼。

    果不其然,那双迫人的墨玉桃花眼瞬间深色一暗,扶在她肩上的手收了回去。

    “看来,是我要求的太过分了。”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伸手去关掉台灯,背对着她躺了下来。

    突来的黑暗让苏桐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维持着刚刚的动作,看着唐鹤雍的方向,有温热的y" />体从她的眼角滑落,隐没进发g" />,无人知晓。

    对不起,唐鹤雍,又一次因为家人用这样的理由伤害你。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如果我做错了,请你原谅我好吗?我只是,不想他们受到伤害。

    她总是,在家人和他之间,选择伤害他。

    苏桐的眼眶和鬓角,被泪打湿。此刻,她多么想抱住他,告诉他她想和他一起去。不管是去哪里,不管是去做什么,她都愿意陪着他。可是那几张照片,几乎让她心惊胆战。

    她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适应了黑暗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他身上。他宽阔、露在被子外的肩,让她无比心酸。此刻,心中升腾出一股心力交瘁的绝望,这突如其来的绝望差点淹没她所有的思维意识。就在刚刚,她那句话刚落音时,他转身去关灯的瞬间,漂亮的桃花眼角流露出的落寞一下子撞击进她的心底,疼得她几乎尖叫出口。

    那样浓烈的落寞,她想忽略,却忽略不掉。

    伸手抱住他j" />瘦的腰,苏桐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

    “唐鹤雍,我爱你。”她无声地,对着他心脏的那个部位,说道。

    ☆、清愁君不知

    唐鹤雍走的很快,也很急。她醒来的时候,枕边早已冰凉一片,没有一丝温度。苏桐将他的枕头抱在怀里,深深地汲取着他残留的气息,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桐桐,你把这个分析报告整理成图形数据库,我们下午三点钟开会要用的。”秦文推门进来,朝办公桌上的女子说道,一面将手里的一叠文件放到她桌上,又朝她身后的何毕真走去。

    却在刚跨出去一步后,又缩了回来,审视着那个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的小女子。

    “桐桐!”他拉高了音量喊她,看着她一只手不停的转着手机,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枕在曲起的膝盖上,眉头深蹙地陷在沉思中,仍旧对他的喊声充耳不闻。

    “桐桐!”

    他再接再厉地又喊了一声,伸手拍拍她的小脸。

    “嗯?”突来的温热触感吓了她一跳,飞快的后仰着避开了那只大手,“怎么了?”她疑惑地望着他。

    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掌,秦文笑道:“喊你好几遍了,你一直没听到。”

    苏桐微微抿唇,默不作声。

    “你把这个分析报告整理成图形数据库,下午开会要用。”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指了指她桌脚的那叠文件。

    苏桐忙不迭的点头,跳下椅子就去伸手购文件,却不想一双腿因为屈膝太久的原因,已经麻了。文件没够着,倒是将桌上堆叠成小山的文件袋全部推到了地板上。

    苏桐傻傻的看着那些铺出口后倏地变得惨白。

    有些东西,就是在这不知不觉中消失,就好像她对他的感情,转眼不过才大半年,她如今却已在他怀中为其他男人哭泣了。真是嘲讽,上一句话。

    那女主播看她左右为难,满眼不解的样子,立时微笑了出来。

    “小姐不是我国人么?”她用英语问道。

    苏桐点头,“我是中国人。”

    女主播眼露惊奇,甜美的嗓音在苏桐耳侧连珠放p" />般的说道:“原来小姐是中国人,欢迎欢迎啊,那您来日本是为了赏樱花么。很多来日本赏樱花的中国人都会选择上野公园的,因为这里,曾经是中国留学生最密集的地方。来到这里,是不是有一种亲切感?”

    当年,中国人还拖着辫子头时,便有很多留学生来到日本学习。但是,亲切感一词,苏桐实在是没办法点头称是。

    再看女主播漂亮的小脸上那双期盼的大眼睛,微微完成月牙形,苏桐为难了。

    “我想,如果是徐福来回答的话,他一定会感到亲切的。”

    女主播一愣,显然是没听太明白,她望了望苏桐,又望了望四周的同事,大家都是满眼疑惑。而苏桐身后的那个温润男子,差点笑出声来。

    苏式冷笑话,永远没有最经典,只有更经典。

    “呵呵,这位小姐回答的倒是很可爱呢。那,这位是您的先生么?两人来日本,是新婚旅行么?”她指了指苏桐身后的男子,笑眯眯的看着苏桐。

    噶?苏桐呆愣了一下,随即想要否认时,女主播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上野公园有一千多株樱花树,这个季节,樱花最是美丽。樱花之美,也就在这短短的十日内,有人说过,上野公园在樱花盛开的季节,从高空俯视时,如同一朵飘荡在日本岛上的梦幻云彩。您觉得呢?”

    “额?我还没有坐在飞机上看过,”她回首望向身后的那片粉色林荫,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但是就眼前而言,它的确是美极了。”

    女主播听着这个外国人如此称赞自己的祖国,自豪感油然而其。

    “那您能形容一下您现在的感觉么?”

    感觉?什么感觉?苏桐迷茫的看着前方,他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愧疚不安。还有呢?还有就是……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这下女主播彻底傻眼了,因为那最后一句,被采访的人是用她听不懂的汉语说出来的,哀怨,悠远。

    秦文看她眼眶微红,心中叹息一声,牵起她的手离开了录制现场。

    可是那台摄像机,却一直跟随着他们,静静的记录下了那相携而去的温馨画面,女主播目送他们离开后,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美丽迷人。

    她取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过去,很快的,便有人接起。

    “亲爱的,搞定了。”

    “这么顺利?”电话彼端的女声嗓音低沉,清冽。

    “那当然,等我的好消息吧。”她说话笑着挂掉电话,抬起左手的话筒,再次微笑着面对摄像机。

    “刚刚我们采访完的这对来自中国的夫妻,是不是很让人羡慕呢?我想像这样幸福相爱的恋人肯定不止这两位,那现在就让我们跟随摄像机进到上野公园内,去寻找那些在盛开着樱花的树下,携手同行的美好恋情吧。”

    ☆、黑云压城城欲摧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会双更,谢谢美人们对南家的支持哦。

    ╭(╯3╰)╮

    话说,来电互动吧,好寂寞啊

    秋田市,是日本东北经济规模最大、发展程度最先进的城市。是一座树荫绿地随处可见的花园都市,东面是围绕着灵峰太平山的出羽山地,西面是落日艳丽的日本海,一望无际。这里有日本最大的油田,这里,也是日本黑帮二级势力的代表‘三合会’的发源地和中心枢纽地。

    “唐先生,你的来意,我也是懂得的。”

    古老的日式建筑里,几弯青竹隐蔽的拐角花园里,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穿着传统的和服,在花园里来回的踱着步子,木屐重重的叩在石板上,哒哒作响。

    他面前的圆桌旁坐着两个男人,老者望着右手边的俊美男人,幽幽叹道。

    那男人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薄唇微扬。

    “渡边老先生既然懂得,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桃花眼微微轻眯,看着不远处的青竹。“日本黑帮势力,‘鸠敧社’独占七分已几十余载。中国古人云: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事到如今,也该是势力重新划分的时候了。”

    老者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听着他的话,半晌,直直的看向那双桃花眼。

    这小子说的没错,鸠敧社虽然稳坐龙头老大几十年了,但是当年所谓的独占七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各中小势力合并的合并,被吞并的被吞并,有些如他三合会一样的有些势力的帮派,早已暗中招兵买马,壮大势力。如今不论是火拼还是智取,他们都有望将现在的旧模式打破,重新划分势力格局。

    老者眼内的思量没有逃过唐鹤雍那双眸子,他心中明了,此次来访的目的,已达到了一半。

    “你想要什么?”

    看来,不止是一半,可能是一大半。唐鹤雍抿唇笑了出来,明明是笑,却演化成冰冷的表情。

    “我要的,自然是渡边先生给得起的。”

    渡边基央冷哼出声,“小子,别以为我卖唐慕年一个面子,你就想从我这取走定海神针!你不是孙悟空,我虽然老了,却也不是那糊涂又束手无策的老龙王。”

    不是只有你,才懂什么中国古人云的!

    唐鹤雍仍旧笑眯眯的看着渡边基央,不疾不徐的开口。“渡边老先生多虑了,我只是想要我们双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去冒这个险,你要知道,万一被季幸司那个小子知道了,或许会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你死我活?那可不是我该管的事。唐鹤雍在心中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脸上却笑容依旧不减。

    “三合会近两年来,从长崎到札幌,打着青年激进会的名号,招了不少的兵马。我听说,就光札幌,就已经有十多个分堂口。如果我猜的没错,整个札幌,三合会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老大了,是不是?”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也是小东西交给他的。想要和这样一个从小就在道上 />爬滚打到建立起日本第二大黑帮的老狐狸谈判,就得带上足够的筹码。这样即便在谈判破裂时,也能全身而退。

    渡边基央浑浊的眼死死咬住对面长身玉立的男子,在背后雪樱的映衬下,更显气势迫人。

    这样一个人,竟然生在商家,真是可惜了。

    “那我考虑考虑,明日给你答复。”

    装模做样!唐鹤雍在心底低低的吐槽道。

    “那好,那我就不打搅渡边老先生清修了,”唐鹤雍朝坐在木桌一侧的中村使了个眼色,伸手握住老者瘦骨嶙峋的手与他告别。

    渡边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回身对着青竹后的黑夜男子轻语了一声:

    “通知小姐,今晚回老宅。”

    唐鹤雍走后的第三天,苏桐前一夜彻夜未眠,死死地盯着手机一直到窗外微微露出际白。

    通话记录上显示她已经外呼了二十次电话,同一个号码,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不相信他的手机会关机,唐氏那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他怎么会关机呢?那她拨出去的电话都如石沉大海,难道……是把她拉到了黑名单么?

    不甘心的,她又拨了出去,看着屏幕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如果他再不接,或者还是关机,那她再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电话里仍旧是冰冷的女声。

    好,很好,非常好!苏桐看着电话自动被挂断,看着那个外呼记录又多了第21条后,一把将手里的电话扔了出去。

    “混蛋!”

    她低咒一声,随着电话砸到什么东西的嘭声一起的,还有她突来的恶心感。

    掀被,下床,赤脚奔进洗手间,一切都那么连贯,没有一丝慌乱。这三天来,她每日醒来都会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刷牙的时候,她以为是慢x" />咽炎,可是,此时此刻趴在马桶上吐地肝肠寸断的苏桐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慢x" />咽炎不需要无时无刻都让她呕吐!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洗手间,脚下虚软的险些跌倒。视线在房内搜寻者,沿着记忆中手机抛落的方向,看到了那枚黑色的手机。

    她沿着柜子慢慢滑坐在地毯上,深吸一口气后,将散落在脸颊两旁遮挡住视线的长发撩至尔后,伸手捡回手机拨通了顾修远的电话。

    原本以为,自己无所谓,自己那么坚强,可以承受一切。不论好与坏,她都能坦然面对。因为无欲无求,所以心无所惧。可如今才发现,她错了。当她被那个时时紧张自己的男人遗忘在角落时,她才发现,她有所求,她会害怕。

    苏桐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曲起的膝盖又往怀里缩了缩,她下午到这的时候才知道秦文昨夜连夜去了美国,他要去华尔街做最后的分析和扫尾。也就是意味着,她很快就可以不帮季兴司做事了,这样,她就可以一直陪在唐鹤雍身边,哪怕只是陪着。

    唐氏有女眷不入的祖训,她当然不能去破坏它。

    本是理所当然终结的事,却在季兴司将鸠敧社的军火账目交给她后陷入僵局。她看着面前堆得整整齐齐的两垛账本,眉头深锁。

    “你的军火账目,为什么要交给我?”她当时是这么问的,一脸抗拒。

    军火这东西,之于黑帮就如同军队之于国家一般,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呈现在她的面前,她除了抗拒,再无其他的情感。

    “我们现在是合伙人,这次的军火交易账目有些问题,你把它找出来!”

    那双y" />鸷的眼狠狠的剜在身上,苏桐似乎感受到皮肤被烧焦的感觉。

    一阵手机铃响,打断了苏桐的思绪,她飞快的探身去拿包里的手机,眉眼间堆叠的满满期盼在看到来显后被失落代替。

    “秦文,什么事?”

    “桐桐,我的办公桌上有份文件,上面封口处印着一枚玄龙印的文件袋,你拿去给季兴司。我走的太急,没来得及给他。”

    苏桐捏着电话,出门推开了隔壁的办公室,眯眼找了半天,终于发现那份被压在最底下的文件袋。

    整洁的文件袋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背面印着一枚玄龙印。

    “找到了。”

    “恩,那你现在就拿去给他吧。”

    “好的。”

    她答了好的两字后,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后,传来秦文低低的声音。

    “桐桐,你是不是以为电话是唐鹤雍打来的?”她接起电话时,声音里裹着满满的失落,让他一下子失了力气。

    苏桐长睫微垂看着手上的文件袋好一阵后,才开口。“秦文,我先去送文件了。”她的失落他都了解,再说些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她来这里工作后,很少在这间日式建筑里走动,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从不愿意在陌生人家里随意走动,是礼貌,也是自我保护。

    曲廊回折处,一左一右站得笔直的高大黑衣男子住当了她的去路。陌生的语言从左侧人口中逸出,冰冷。

    苏桐不紧不慢的取出手机,划开屏幕,打开某个唐吹衣给她搞得软件。

    日语?听不懂?没关系,只要打开这个软件,那些语言被收音进手机,立马可以同传成中文、英文、意大利文随便什么文。

    “这里再往前是禁地,您请回。”黑衣男子的话翻译成中文是这个!

    苏桐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忽然瞥见文件袋上的玄龙印,眉头纾解开来。她将那个文件袋举到两人面前,晃了晃。

    “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神木先生!”

    文件袋上的图标和季幸季兴司交给她的军火账目封面上的图标是一 />一样的,再傻的人也能联想到,这大概就是‘鸠敧社’类似图腾一类的重要图标,随后再看这两人的反应,苏桐更加肯定了。

    漠然地看了两人一眼,苏桐顺着走廊朝里走,越朝里越发现戒备森严到了几乎十步一岗的地步。这里,她从来没有来过,只知道,最里面的那间就是季兴司的办公室,真正的办公室。

    有着图标护航的苏桐一路畅通无阻,在距离最里间的屋子一百米处,忽然没有一个站岗的了。

    微思忖后明了,有了前面固若金汤的防守,这里面早已安全无虞,真是心思缜密到……变态!

    ☆、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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