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H) 作者:殷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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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情怎么样?有没有遭遇过什么重大打击?”
余世华沉默了一阵子,说:“有吧,有很多。”
医生捻着我的脉搏,半天之后叹了一口气:“唉……”
你他妈还兼职中医啊?!
接下来医生就我可能是被气成这样为论点展开忽悠,在他的恐吓下,余世华觉得我气若游丝再被人踩一脚都能直接气得吐血而亡了。然后余世华又让小弟去交了一堆钱。
我:“……”
我跟他说要跟他一起生活的那句话虽然是一时冲动说出来的,但我说的话我就认,无论如何,以后他的钱归我管,每个月给他五百块,不能再多了,再多就会被人骗走了,五百块骗不了吃亏骗不了上当,但以防万一,每月月底要清零,如果花不完也不能累计存起来。
我好操心啊,也不知道会不会未老先衰。
心疼我自己。
医生在这个傻凯子面前忽悠了大半天,终于被人喊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说下午给我做血检。
我松了一口气,下午我都醒了,谁他妈还给你做血检。
小弟问余世华:“老六那边我让人去稳着了,大哥你还要不要过去?要不我们喊荣少家里人过来照顾他?”
好的这位小弟,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日后要么你退隐江湖,要么我把你搞到退隐江湖,自己看着办吧。
余世华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然后他说:“我——”
我幽幽地醒了:“这是哪里啊……”
余世华立马握住我的手:“医院。”
我幽幽地看他,再幽幽地说:“哦,你怎么还在这啊。”
余世华又沉默了下去。
我怕他给我说一句“哦那我先走了先去违法犯纪了啊”,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会吐血。
过了会儿,余世华看着我的眼睛,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说:“我不去了。”
他小弟满脸写着“大哥你在说什么?你在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你醒醒啊,你是黑道接班人你不是琼瑶男主角”。
我看了看小弟,问余世华:“你能先让他出去吗?”
他小弟脸上瞬间改写成“卧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荣少,陛下你可不能被男色所惑啊”。
然后陛下对他说:“你先出去。”
小弟憋屈地出去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高兴的,毕竟平时我爸在我和阿bo之间就是这么选择阿bo的。
小弟出去之后,我跟余世华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很久,搁电视上可能叫脉脉不得语,搁我俩此时此刻就叫尴尬,估计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也不是很确定余世华到底是不是真的信了那医生的话,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看穿了我在装,虽然他傻,但我不能用最恶意的眼光来评断他傻。
那,这就更尴尬了。
当然,可能他也在装,他稳住我,然后转背就去干大事。
我算了算时间,那群国际刑警但凡有点出息都能把老六弄走了,起码余世华这次是扑了个空。但如果还有下次呢?我总不能真的从此说晕就晕说碰瓷就碰瓷,这招用一次还好,用两次说不定就被他直接扔大马路上了,毕竟俗话说得好,不要轻易考验人性。
我决定开门见山:“我要跟你签个合同。”
余世华:“行。”
我说:“算了,你连宪法都不守,合同法对你来说有屁用。”
余世华:“……”
他说:“我真的不去了。”
我也很尴尬,我总不能追问一句“那你不给你爸报仇了吗”。我打算好好跟他谈一谈,至少走个心地谈一谈,我想让他知道,我不是非得死缠烂打地求着他放弃他所谓的江湖道义,而是他如果不放弃,我就会用尽手段逼他放弃。我知道这是合法而不合情理的举动,甚至是在拿感情绑架他,但我一定会这么做。
其实我也不是个好人,我想做个好人的前提是我并非好人,我是黑社会大佬的儿子,在道上说出来很威风,在正常人面前说出来只会引发恐惧和嫌恶,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个坏蛋,我有原罪。而我又背叛了我的阶级,所以我在两边都找不到落脚点,我看过心理医生,但也没什么卵用,我对着心理医生侃了三个小时,什么真话都没说,还顺便帮心理医生解决了一下他的情感纠纷,最后还划了老子一万八,骗子,大骗子。
我想了会儿,问余世华:“你不给你爸报仇了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反问:“那你让我怎么办?”
我说:“白磊绝对会死的,有条子在盯他了,他早晚要死,而且也不会太晚。”
余世华笑了笑,说:“这不一样,他死在我手上和死在条子手上不一样。”
我说:“哦。”
他看着我,忽然说:“清清,我俩出国吧。”
我说:“啊?”
他说:“去国外就没人认识咱俩了,走远点,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除了钱什么也别要了,就咱俩。”
我:“……”
我于是知道了,他并没有接受他自己要放弃手刃白磊的决定,他完完全全是被我逼着放弃的,他把他自己当成一个抛弃了孝义而无地自容的懦夫,他无法面对他那群大哥小弟们,他很有可能会一辈子都钻这个牛角尖去痛恨他自己。
我很难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又过了一会儿,我说:“我不出国。”
余世华:“……”
我接着说:“我心跳突然好快,有点难受。”
余世华:“我去喊医——”
我按住他的手,说:“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他又一脸懵逼了。
懵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震惊地问:“那早上的时候你不爱我啊?!”
我:“……”
现在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我去你妈的,刚才我觉得你帅裂苍穹一定是错觉啊!我可能真的有病需要检查一下脑子了!
我俩就从医院离开了,开车回去。
……哦,我们仨,还有那个将在不久的将来退隐江湖的小弟。
余世华开车,我坐副驾,小弟蜷缩在后座。
我们谁也不说话,气氛非常地尴尬,脸色也非常地严肃。准确一点地说,从医院的时候气氛就是这样的,并且理由也非常地尴尬。在医院的时候,我跟余世华情不自禁了一下,并且即将有进一步举动时,小弟闯门进来说:“大哥,车钥匙快给我,要被抄牌——啊,对不起。”
余世华一个杯子砸了过去:“你他妈脑子有病啊!抄牌你不会给钱啊!”
我默默地把衣服拉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捂住了脸。
就是这样。
一切都是他俩的错。
车开到一半,小弟忽然说:“大哥,我家就在附近,在这里把我放下去吧。”
可是外面在下暴雨啊孩子,你大哥经常摆出一副要砍人全家脸的,你习惯就好了,这是职业病,你不要怕!
我说:“送你到楼下,住哪?”
小弟说:“真的不用了,荣少,我走回去就好,就几步路。”
我重复了一遍:“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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