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高干文 > 电影教师 > 第1136章 两极分化
    在《正义天使》首映结束后,众多媒体和影评人在第一时间撰写了影评。在第二天上午mtc就解禁了12家权威媒体的评分。
    mtc上的权威媒体就50多家,在电影节首映的第二天,mtc能够解禁12家权威媒体,这还是比较少见的,显而易见这些权威媒体影评人们在观影之后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表达自己对这部电影的看法,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评论界对这部电影的关注。
    这解禁的12家媒体,有七家给出了好评,有两家给出了中评,有三家给出了差评,其中给出好评的七家媒体中两家给出了100分的满分。不过由于三家给出差评的媒体,评分都特别低,因此电影的平均分只有69.5分。
    《洛杉矶时报》给了《正义天使》满分,称电影是“真正的经典之作”;《纽约时报》的影评人称“《正义天使》可以问鼎有史以来最好的电影,充满了人性的温度”;《综艺》更是给出了“比拯救大兵雷恩更人道,比《辛德勒名单》更绝望”的超高评价。
    《好莱坞报道者》的影评人麦克-海尔只给了《正义天使》20分,理由是:“张先生采用了一维的,充满爱国之心的方法揭露日军对南京的入侵和占领并非毫无理由和不合时宜。近来一些中国电影显示出更加感性的民族主义、沙文主义和对侵华日军的妖魔化。《正义天使》与几部同类经典影片相比,显得非常极端。在对人性的刻画上,甚至远逊与陆钏的《南京南京》,对张然这样优秀的导演来说,这无疑是一部非常失败的电影。”
    《村声》的影评人提姆-格里森同样只给了《正义天使》20分:“毫无疑问,张然导演的《正义天使》是部带有宣传企图的电影,片中的中国人和传教士全部英雄伟岸,东瀛入侵者全部卑劣可鄙。我们从前看过这类战争片,但难道观众仍未超越非黑即白的刻板道德?”
    《帝国》杂志更是打出了10分的超低分:“如果华纳兄弟娱乐公司在1942年导演《正义天使》片这样一部电影,也许可以成为一部有效的反日宣传片,而且博得好效益。但在今天,《正义天使》如此拍不过是低级噱头。”
    张婧初看到几个差评后特别愤怒,因为这个几个差评都不是从电影本身进行批判,而是给《正义天使》扣上了政治宣传片的帽子。不过张婧初也没有太多时间生气,因为上午有《正义天使》的新闻发布会。
    参加这场新闻发表会的,依然是张然和电影的三位主演,张婧初、艾米-亚当斯、图尔克;发布会现场拥进看了将近400家媒体,将大厅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想和张然聊聊这部电影。
    在谈到电影拍摄过程的时候,三位主演众口一辞地表示:“我们私下都说,张然就是地狱的领路使者,带着我们一起进入那场地狱的历史,最后我们都在炼狱中蜕变了。”
    在自由提问时间,记者将绝大多数问题都抛向了张然,然后是艾米-亚当斯和张婧初,最后才是图尔克。不过三位演员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冷落,都兴致勃勃地张然回答记者的问题。
    有记者问道:“我是来自路透社的记者,我想请问张导,《正义天使》中的一个情节在《南京南京》和《金陵十三钗》中都出现过,就是东瀛人挑选妓女,但三部电影的描述都不同,《南京南京》是主动站出来的,《金陵十三钗》是为了替女学生,而《正义天使》中是被硬抓走的,那么哪个是真实的?”
    张然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这件事发生在12月24号,《魏特琳日记》、《程瑞芳日记》和《拉贝日记》都有记载。《魏特琳日记》、《程瑞芳日记》的描述是他们同意东瀛士兵挑人,但并没有详细说东瀛士兵是怎么挑选的。《拉贝日记》的记载是女难民主动站出来。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拉贝并不在现场,他是听别人说的,他记录的时间是12月26号。在《南京大屠杀史料集》第26册中,张连红教授在采访一位叫屈慎行的幸存者也讲到了这件事。屈慎行当时13岁,事发时就在金女大门口,她的描述是那些被抓走的女子大都反抗不肯去,高喊救命,但在卡车上有人拉,下面有人往上推,最后这些妇女被强行带走了。我认为屈慎行老人描述的状况最接近真实,可能有少部分人同意去,但大部分人是东瀛兵强行抓走的!”
    又一个记者站了起来:“张然导演,我是你的粉丝。我看完《正义天使》感觉,这部电影是对《未来启示录》主题的延续,《未来启示录》是在讲历史的轮回,而是在什么对历史真相的扭曲和维护。我这么理解,对吗?”
    张然笑着道:“确实如此,这就是我想说的。这部电影真正想讲的就是对真相的扭曲和维护,讲这两者之间的斗争。其实这个问题从古到今都存在,我们今天看到的历史,有些是被扭曲了的,有些则是真实的。即使到了今天,这个问题依然存在。其实这部电影有个特别奇妙的地方,南京大屠杀是发生在1937年;而张纯如的《南京大屠杀》正式出版的时间是1997年,距离南京大屠杀恰好60年。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说法,六十年是一个轮回。”
    在场的记者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张然这么一说,只觉眼前一亮。从南京大屠杀开始,东瀛就在试图掩盖和扭曲历史,而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南京大屠杀在西方几乎被遗忘了。改变这一格局的是张纯如写的《南京大屠杀》这本书,而是这本书出版时间距离南京大屠杀正好六十年。六十年一轮回,这让整个故事具有了一种轮回和宿命感。
    有记者问道:“我是来自《洛杉矶时报》的记者,首先感谢张导给我们送来如此动人的影片。我想请问,你拍这个电影,有使命感吗?”
    张然十分肯定的回答:“当然有,张纯如写《南京大屠杀》这本书的时候说过,这本书能不能赚钱我不管,对我来说,我就是要让世界上所有的人了解1937年南京发生的事情。我拍这部电影的也是同样的想法,就是要让更多的人了解1937年南京发生的一切。
    张纯如写《南京大屠杀》的时候东瀛右翼在否定南京大屠杀,现在东瀛右翼还是在否定南京大屠杀。更可怕的是在中国的网络上,也有这样的声音,甚至有人编造出各种谣言替日军开脱。比如有个谣言在中国的网络上广为流传,日军进攻南京时,日军部队中40%都是朝鲜人,很多暴行都是朝鲜士兵干的。事实上,朝鲜人进入日军预备役是1938年,正式参战是1941年太平洋战争之后了,出现在1937年的南京城是不可能的。最后连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朱成山馆长都亲自写文辟谣,这个谣言还是在流传。试图改变或者扭曲南京大屠杀真相的现象依然存在,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拍这样一部电影。”
    就在这时,一个长着一张大饼脸,一看就是韩国人的男子站了起来,大声道:“南京大屠杀朝鲜人是主力的谣言肯定是东瀛人散布的,他们是想给东瀛人的暴行洗地,同时还把南京大屠杀的黑锅给我们韩国人背,起到挑拨中韩关系的目的。”
    现场记者顿时小声议论起来,朝鲜士兵参与南京大屠杀的谣言他们大多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从《正义天使》透露的信息来看,东瀛右翼一直想要掩盖或者扭曲南京大屠杀的真相,如果这样,那么朝鲜士兵参与南京大屠杀的谣言还真有可能是东瀛人暗中散布的。
    张然没有对韩国记者的话做任何评价,对谣言是怎么来的,他并没有调查过。不过他倒是觉得韩国记者看法完全是有可能的,毕竟东瀛外务省每年的经费不是白花的。
    这时一个东瀛记者站了起来:“你好,张导!我是《读卖新闻》的记者。今天早上,我看了一下北美媒体对《正义天使》的评价。很多影评人都提到了一个问题,就是中国人和传教士都是好人,而东瀛士兵全部卑劣可鄙。对电影里东瀛军人的形象,你是怎么考虑定位的?”
    张然直接道:“我的观点很明确,1937年南京城的东瀛士兵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要么是凶手,要么是帮凶。也许在1937年的南京城中存在内心存在善念的士兵,但至少在《魏特琳日记》和《拉贝日记》中没有记载。我这部电影南京大屠杀部分是从从魏特琳和拉贝的视角来叙述的,既然魏特琳和拉贝都没有记载,我肯定不能编一个善良的士兵出来。”
    那个东瀛记者继续道:“我曾经采访过陆钏导演,他在谈到角川那个角色时,他说角色的原型源自于《魏特琳日记》,里面记录了魏特林女士曾经见到的一位上过教会学校的日本兵,他厌恶战争并想要帮助中国人,而你说《魏特琳日记》不存在善良的东瀛士兵,那请问你们两个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张然看着那个东瀛记者,露出嘲讽似的微笑:“我肯定你没看过《魏特琳日记》,陆钏看得也不仔细。有个东瀛兵到金女大拜访,他是教会学校的学生。在跟魏特琳聊的时候,他表示战争之所以发生,是因为两国彼此不理解,并且认为战争是个错误。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南京大屠杀期间,而是在南京大屠杀几个月之后,更重要的是,这跟善良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就因为他说战争是个错误,所以他就是善良的了?假设希特勒在临死之前说,战争是个错误,早知道不打仗了,难道我们就能认为他是善良的吗?”
    整个发布会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大部分媒体的提问都比较友好,但也有部分媒体的问题是带刺的。不过张然已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多年,应对这些问题并没有什么难度。总之,发布会在相对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张然和张婧初并没有在纽约多作停留,下午便直飞洛杉矶,为冲奥作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