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被辣狠了,坚决不再尝试香茹亲手烹制的美味,只吃了柏安重新拿过来的正常饭菜,吃完就走了,赶着回去给手上的香料找买家,临走前还给香茹许诺,要是真的照着她的配方和吃法卖到好价钱,回头他一定重谢。
香茹并没把这话放进心里,因为她心里其实也没底这种吃法是否真的有买家买账。
送走向斐,香茹也回楼上午休,才睡下没多久,又被桂‘花’匆匆叫醒,说是章丞相家派了家人来开孙少爷的减‘肥’膳方,香茹赶紧起‘床’梳洗打扮下楼会客。
客厅坐着一个很有些忧国忧民气质的富态中年男人,自称是丞相府的大管家,亲自来替嫡长孙少爷开膳方,并掏出厚厚一沓太医们开的各种‘药’方给香茹做参考。
“上次少爷在这里吃饭得了何医婆的提醒,回去后我们又请骨科太医给孙少爷诊治了一番,果然如何医婆所猜测的那样,我们孙少爷的骨骼因为过度‘肥’胖产生了轻微变形,太医开出方子,每隔几天要按摩一次,太医的建议也是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孙少爷瘦下来,重塑形体,再胖下去恐怕双‘腿’‘腿’骨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香茹一边看‘药’方,大管家一边讲些孙少爷的近况。
香茹边听边点头表示自己有听在耳里,手上一张张地翻看着‘药’方,看完面上几张后,发现下面更多的都是太医们开的膳方。
“大管家,宫里的食医已经开了这么多膳方了,何故又来找我呢?”香茹把膳方单独拿在手上抖了一抖,太医开的膳方已经涵盖了全天候的饮食,用不着自己再‘浪’费笔墨。
“何医婆,不瞒你说,这是我们老爷和孙少爷的意思,不但请了太医开膳方,还请了民间有名的食医一起开膳方,短短几天下来,各方开出的膳方撂在一起有半尺厚,我们孙少爷特意吩咐一定要请到何医婆也开一份。”
香茹咋舌,“大管家,恕我失礼,孙少爷对这次减‘肥’是什么态度?他不会以为大夫们开了这么多膳方是让他随便吃的吧?家长们有跟他讲清楚再胖下去的危害么?”
“讲了。为了哄得孙少爷这次认真减‘肥’,大夫和家人各种车轱辘话都不知道讲了几大车了。”
“大管家,上次孙少爷到我这吃饭,我看他那食量,可一点都没有减‘肥’的觉悟啊,从刚营业没多久进来,一直吃到了中午营业结束,中间不断加菜,不给他吃还闹呢。这些你们都清楚?”
大管家连连点头,“我们知道,孙少爷那天回来,舒闵二位大人家的小少爷就跟我们说了。唉,那天真是给何医婆添麻烦了。”
“大管家客气了,我这没什么,倒是府上要辛苦一阵子了,督促孙少爷减‘肥’可不是好差事啊。”
大管家苦笑,“有什么办法呢,孙少爷变成这样都是大人的错,要是小时候好好养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哪怕再胖最多是个可爱的小胖墩,绝不会是现在这副身量。唉……老夫人如今也是天天后悔啊。”
香茹感同身受地点头,好好一孩子真是可惜了。
香茹请大管家喝茶,她继续看膳方,仔细地都看过一遍后,觉得自己真没有补充的必要,大夫们的膳方开得都很好,从食材原料到各种菜式,每天每顿该吃多少都写得详详细细,随便拿一份膳方出来照着吃都行,足以保证每日所需营养和热量,她再写也逃不出这些食材,‘弄’不出更多新鲜‘花’样。
不过再细研究又叫香茹有了新发现,‘药’方和膳方都是入口,没有大夫开出运动方面的‘药’方,光吃不运动,就那胖少爷的体形可瘦不下来。
“大管家,这些方子都是进口的,有大夫开运动方面的方子么?”
“运动?”大管家微愣一下,“哦,你是说每日活动身子吧,大夫都有说过,要孙少爷多在户外活动,畅快淋漓地出身大汗最好。”
“有详细说过该怎么做吗?”
大管家迟疑着摇头,“没有。怎么?这也有讲究?”
“有啊。琛少爷长年累月吃了那么多,全都化成一身‘肥’‘肉’,只有转为汗水才能排出体外,那么怎么让他每天都能出那么多汗,这就有讲究了。”
“哎呀,对呀,何医婆说得对呀,今天真是来着了。我们孙少爷最不爱动弹了,每天上下学,从自己房‘门’口走到府‘门’口都不乐意,非得坐小轿到前面直接换乘马车。现在要让他天天出汗,肯定不比让他节食轻松多少。哎呀,这可怎么办呀,不能光吃不动啊……”大管家发愁中。
香茹给主意,“办法是有,就是有点损,或者说是狠毒,要府上上下全面的配合,要是孙少爷要好的那两个朋友能一起帮忙就最好了,尤其是闵家的那位,我很喜欢他的身段体形,实话说一般大人都没多少有他那样的身段,不愧是武将的后裔,让琛少爷以那位少爷的体形为目标努力吧。”
“何医婆先说是什么法子吧。”大管家诚意请教。
“说穿了没什么特别的,每日医嘱怎样照旧,只是让琛少爷每日提前起‘床’晨跑,就绕着他住的屋子跑圈,等他身体慢慢适应了再扩大跑圈范围,最后达到能绕着丞相府的外墙跑上十圈不歇息的地步。跑完圈后休息吃早饭,然后正常上学,等下午下学回来,趁着傍晚最适合人体活动的这个时间,再跑几圈,打打拳什么的,再出一身汗,接着沐浴后吃晚饭,晚上温习功课睡觉。”
“听上去‘挺’简单的,但是要怎么让我家少爷乐意动起来呢?”
“这就是我说的比较狠毒比较损的原因了,孙少爷不是不爱动弹么,拿鞭子‘抽’,放恶狗追,身边再有朋友带着他一块活动,相信孙少爷为了避免皮‘肉’受苦,会***着动起来的。”
大管家再苦笑,“果然是个损法子,不过应该有用,孙少爷身娇‘肉’贵,上‘射’课手上擦破点皮,回来都哇哇叫,用鞭子恶狗‘逼’他跑步或许真能让他动一动。”
“孙少爷这样的,除了暴力威胁之外,没别的好办法能让他主动起来活动身体,恶狗勒住了吓唬吓唬就行,但鞭子要实实在在地‘抽’到,不吃痛就不会乖,要真为他好,你们一定要狠下心肠做两年恶人。他胖成这样,又习惯吃那么多,心脏的负担超过健康人,再不改善,小心他哪一天在饭桌上心跳突然停止……”
大管家前面还边听边点头,后边这半句话吓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何医婆是说真的?有这种死法?”
“有,正儿八经的所谓胖死的。致死原因很复杂,因为人体是个复杂的生命,总而言之就是因为过度‘肥’胖,引发各种各样的‘肥’胖病,最后集中反应在心脏不堪重负,然后就……”香茹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大管家掏手帕擦汗,有些失神地重新坐下,“哎呀,大夫们是说胖成这样会危及生命,但没说得这么详细,原来是这么的危险。”
“大夫们那是怕说得太细了吓着你们家属,他们不是已经警告说会危及生命了么,警告到这种地步一般来说就够了,毕竟他们也要考虑到病人家属的情绪,好多人不是能那么镇定的接受这种程度的医嘱的。”
大管家连声叹气,“说的是啊,当时去问这些事的是我们丞相大人,大医们只说了会危及生命这几个字,丞相就急得差点犯病,大家又是好一阵忙才稳住了丞相,这叫太医们哪敢再多说孙少爷的细节。”
“那天三位少爷来吃饭,听到睿少爷说琛少爷下定决心要减‘肥’,我还很为他高兴。琛少爷身份尊贵,听说是嫡长子一脉下来的长房长子长孙,最最尊贵的地位,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长辈们可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可就是他这尊贵的身份才害苦了孩子,‘弄’得现在要辛苦弥补,孩子可怜大人更心疼。”
“所以这个恶人你们一定要咬牙做下去,过度‘肥’胖这事不光危及生命,还影响生育力,健康的种子在‘肥’沃的土地上才能结出好果子,大管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要是琛少爷一直这么胖到***,到了开枝散叶的年纪,***却一个蛋都没有,那时再让他为了生育来减‘肥’,等他瘦下来,孙少‘奶’‘奶’作为‘女’人一生最好的那几年生育期恐怕也蹉跎‘浪’费掉了,总不能让年轻小妾的孩子那什么吧?这把夫人又置于何地去了?家里还能有太平日子么?”
大管家听得一脸凝重,对他们这样的人家,长房长子长孙甚至长重孙是很看重的一种身份地位,表示这个家族自家祖以来嫡系中的嫡长子一脉一直繁衍不绝,琛少爷身为长房长子长孙,他有义务与他将来的孙少‘奶’‘奶’生下一个儿子延续嫡长子的血脉,要是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好种子断了血脉,就是家族最大的罪人。
香茹默默打量大管家的表情,相信话说到这个地步,丞相府上下为了将来的嫡长重孙的身份地位,一定会努力‘逼’迫琛少爷减‘肥’。
胖子有啥好的,要是一身肌‘肉’也就算了,还能夺个健美壮硕,一身松垮垮的‘肥’‘肉’有啥好看的,其不明白家长死命催‘肥’孩子是什么心理。
香茹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大管家已经理清思路坚定了决心,感谢香茹的建议,要付她诊费。
香茹婉拒,推说自己没开膳方只给了几句建议,不敢收费。
大管家与香茹一番你来我往的客套后也就不再坚持,顺势提出告辞,收拾好东西打道回府
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