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都市小说 > 逐风流 > 角逐之争非善类(二)

角逐之争非善类(二)

    那女子长着一张标准的美人鹅蛋脸。狭长的眸子睨着撩拨心悬的浅浅诱惑。柳叶似的弯眉似春暖花开般含了抹风情。小小的嘴唇上轻点了水粉色的清纯色泽。一拢鹅黄色的摇曳裙摆将那纤细腰肢勾画得不及一握。

    她侧挽着发髻。仅是简单地佩戴着几朵珠花。却将整个人显得清新秀美。犹如九天仙女般粉黛天成。

    那狭长的眸子情意绵长。在潋滟间荡漾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依依情浓。即便是老僧见了。怕也会被勾动出一分还俗的心思。

    黄衣女子婀娜多姿地款款而來。摇曳的身姿在举手投足间皆是妩媚风情。如此欲语还羞地望着银钩。在眼波流转间将那心思倾泄而出。若雾中独舞般翩翩盈然。“一夜相思。却辗转人间无数;昨晚皓月。可曾忆得情浓深处。钩郎。可安好。”

    银钩望着那女子的盈盈深情。第一次出现尴尬的僵硬状态。却在下一刻随性道:“劳烦玥姬挂念。一切安好。”

    被唤做玥姬的女子微微低垂眼脸。淡淡地羞涩晕染成三分酥骨。又情意绵绵地唤了声:“钩郎……”随之眼中盈盈激动起动人潋滟。软声道。“钩郎。你曾问玥姬是否愿随你携手同行。它日玥姬怕你不是真心。便未曾许诺相随。只是心里盼着你莫要儿戏才好。只是。相思难耐。熬人白头。如今。玥姬已用钩郎给的银子为自己赎身。此后便是自由身。若钩郎不弃。玥姬此生只愿伴随钩郎左右。生死不离。此志不渝。忘君……怜我。”

    银钩转目去偷瞄猫儿。却见猫儿正用那双琥珀色的圆滚滚眸子盯着自己。心中一虚。当即往后微挪了一步。与那玥姬隔开些距离。

    玥姬看出眉眼高低。随之上前一步。眸中含了惹人怜爱的雾气与一抹不容忽视的决然。颤声道:“钩郎。你若弃我。玥姬亦一奴不侍二主。且一头撞死在这木柱之上。”

    银钩勾唇一笑。在玥姬的满怀期望中骤然目光一凛。残忍道:“你还想以死來威胁我。那就请便吧。”话毕。转身向二楼走去。

    玥姬却是一把抱住银钩的后腰。泪眼婆娑地卑微求饶道:“是玥姬的不对。钩郎莫怪才好。玥姬愿为奴为婢。钩郎又怎忍心让玥姬再次堕落风尘。”

    银钩拉开玥姬那柔美的纤细手指。沉声道:“寻个好人家。自行逍遥去吧。”

    玥姬恍惚一笑。凄楚得宛若浩海中的一叶扁舟。身子战栗着后退。眼含绝望地望着银钩背脊。凄凉道:“银郎。你……好狠的心。”眼中发狠。眉头一皱。红色血液由唇角划出。身子一软。就这么倒了下去。

    那两名随玥姬同來的丫鬟忙接住玥姬的身子。一人大喊着:“小姐。”另一人惊呼。“小姐咬舌自尽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随行去娆国的太医将玥姬救醒。除了口舌暂时不能言语之外。并无大碍。玥姬楚楚可怜地站在银钩身后侧。那凄美的样子任谁都不忍心再赶她走。于是。一行人坐在二楼处。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谁都不肯开口说话。

    猫儿肚子一声叫。她伸手揉了揉。然后操起筷子就埋头吃上了。也不去管他人用什么目光看自己。不是不介意。只是不只要如何介意。在沒有理清头绪前。她宁愿什么都不想。

    花锄狠狠地瞪眼银钩。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声后。也陪同猫儿一同动了筷子。

    银钩将眼转向曲陌。似笑非笑地半眯着危险光束。吊儿郎当道:“曲公子。费心了。”

    曲陌将筷下鱼肉递到猫儿碗中。莫若两可地回道:“应该的。”

    银钩那是个什么人物。心中一转。自然知道今天曲陌等在此处与玥姬的出现都不简单。定然是曲陌派人为玥姬赎身。然后招其來此处。演出这么一场闹剧给猫儿看。只是。即使这猜测是板上订钉的事情。却抓不到证据。说出來也改变不了猫儿今日所见。

    而曲陌所持就是银钩的百口莫辩。既然银钩能拦着猫儿不听自己解释。那他便送他一记膏药。让他甩都甩不掉的贴在身上。

    银钩与曲陌在饭桌间无声地针锋相对着。猫儿只管低头吃饭。不看不语。尽量让自己消化好。

    银钩见猫儿如此。也拿捏不准猫儿有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在心虚中屁股一挪。黏糊到猫儿身边。讨好道:“猫娃娘子。莫要低头吃饭。怕是要不顺气的。”语罢。还体贴地伸手去拍拍猫儿背脊。

    花锄见不得银钩亲近猫儿。自然伸手去拦。不屑地嘲弄道:“别一口一个娘子。猫儿可是受不起的。”

    银钩眸子一弯。将那锋利隐下。呵呵一笑。口含毒蛇地调侃道:“难道你就受得起。”

    花锄被银钩气得想举拳袭來。

    猫儿适时地抬起头。只说了两个字:“吃饭。”

    两人泄气。相看两厌地转头吃饭。

    在众人的诡异中。猫儿突然转头问道:“银钩。她为什么叫你钩郎。”

    银钩一口饭含到口中。有些模糊地寻思着比较不容易引起猫儿反感的解释。含糊道:“这个……”

    猫儿一皱眉。认真道:“钩郎不好听。我刚一听。还以为她叫你狗狼呢。”

    银钩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下不去。出不來。

    只听猫儿接着分析道:“若叫狗狼。就莫不如叫狼狗。还凶猛点。”

    银钩一口饭喷出。咳嗽得脸面通红。

    曲陌笑着附和道:“猫儿所讲有理。”

    猫儿见银钩如此狼狈。猫眼里染上笑意。心情也豁然间好了起來

    玥姬上前一步。轻拍银钩后背。当真关切非常。

    银钩抬手阻下玥姬亲昵。生怕猫儿反感。

    玥姬将一切看在眼中。眼含伤痛地退到一边。继续守在银钩身后。她虽将自己舌头咬伤。但像她如此爱惜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真下死口去咬。只不过为了留下。而啃坏了一边而已。虽然耽误不了说话。但她却宁愿不说。就这么卑微地跟在银钩身边。先观察一番再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玥姬对银钩是有情的。自从她见银钩第一面开始。这颗心就随之倾斜而去。只是。正如她所说。她怎敢把心托付给放荡不羁的寻欢客。如今。她不但得了这个赎身的机会。还受指点來此地等银钩。她就定然不会再放手。只不过。银钩如此待自己。自己是否还要帮衬于他。

    玥姬悄悄打量着猫儿。晓得那是女扮男装的女子。又见银钩竟然如此宠溺。心中滋味自然可想而知。天知道她将自己置于何种境地。前不得。退不了。若非孤注一掷。怕是要尸骨无存。

    玥姬酝酿心计中。猫儿又开始安静地低头吃饭。谁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因为猫儿从來不说。或者说。她根本就沒有去想此时每个人的步步为营。

    在这场感情的角逐猎杀中。每个人都细心算计步步为营。错综复杂的布置让人开始怀疑那到底是感情还是战争。猫儿很简单。一如她要得简单。因为简单本身就是一种豁达的幸福。

    待一顿饭吃好后。众人起身准备前行。玥姬跟在银钩身后。步步不离。

    银钩的艳丽衣衫在阳光下若彩蝶一般靡丽。声音却是冷酷无情犹如北极之地。“何人允你跟來。”

    一句话。冻结了玥姬脚步。但能称为“红阁”第一花魁的玥姬。又怎会是轻易被打发回去的。

    玥姬隐约含泪的目光一转。人随之扑通一声跪在了猫儿脚下。比任何声音都坚定地磕着响头。顷刻间细腻得额上已经见了血痕。

    咚咚磕头声中。猫儿伸手将玥姬扯了起來。眼含莫名情绪的问:“若爱一个人。真要如此辛苦。你当真会执着爱下去。”

    玥姬不明猫儿意思。却知道自己已是开弓沒有回头箭。自然坚定地点了点头。

    猫儿用袖子给玥姬擦了擦额头。犹若自语般喃喃道:“这样会很疼的。”似是说玥姬。也似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