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为车轮战,胜出五人,即可到下一轮进行比试,然后一直车轮下,直到选出最后十人,分先后写排行,
先上场的一般都是些按耐不住的小角色,虽然武功未必上乘,不过也可先博得个头彩,让人眼前一亮,至于下一场被人如何打下擂台,那就只能说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了,
在众人的摩拳擦掌中,整个比武场热闹非凡,
也因为彼此都是练家子,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倒也沒浪费多长时间,就已经轮了一圈了,
岚琅用脚踢猫儿,“去,”
猫儿刚要动身,娆沥便扯住猫儿,口气中有丝狂傲的得意,“本宫的贵客,哪里用的着初试,你且等着进入决赛吧,”
岚琅知道娆沥那话是冲着自己说的,即便现在他身落平阳,也不甘示弱地开口道:“即是太子的贵客,那还比什么,不如我们直接回客栈,等着‘因果’好了,”
娆沥笑得愈发纯洁,“不如本宫送你一颗头颅可好,”
岚琅呲鼻,“你的吗,小爷不要,看着笑得虚假,”
娆沥继续笑着,“虚假吗,本宫怎么不觉得,倒是有些人连脸都不敢露,还扭扭捏捏带着纱帽,不知是哪儿家小姐出來嬉闹,不如本王派人送你回去如何,”
岚琅冷哼一声,回道:“那你又是哪儿家公主穿了男装出來胡闹,”
两个人隔着猫儿互瞪起眼睛,那样子仿佛恨不得掐到一起才痛快,
猫儿打个哈欠,询问道:“用不用我让开,你俩互咬一会儿,”
两人目光瞬间射向猫儿,异口同声的低吼:“你当我是狗,”
猫儿咧嘴一笑,赞道:“觉悟都挺高,”
两人都是与猫儿动惯了拳脚的,当即面不改色的动脚踢來,猫儿一收腿,两人就踢到一起去了,明知道踢到对方脚上了,却也不肯收腿,大有踢死对方才畅快的意思,
猫儿抱着腿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人在桌子下互踢,觉得比看台上的武斗有意思多了,就这么笑嘻嘻的看着,仿佛在看逗蛐蛐,兴致高昂着呢,
在猫儿的观战中,只觉得心豁然一缩,一种莫名的感觉袭來,仿佛被什么人拉扯了心弦般,瞬间抬起头,正看见一顶很夸张的大软轿被徐徐抬來,那轿子上的艳粉薄沙随风飘渺,若女子的罗裙般妩媚翩然,其中夹杂着莺莺燕语和偶尔的调笑声阵阵传來,在这片吼吼哈哈乒乒乓乓的武斗声中,显得及其不协调,
猫儿不自觉地站起身,望向那由远及近的软轿,看着那倚靠在软垫上的花衣男子半眯着风情流转的桃花眼,抬起修长的手指轻佻地勾着女子下颚,逗得怀中女子阵阵娇喘嬉笑,
猫儿目不转睛地盯着银钩,她其实很想躲开眼睛,只是整个人却仿佛是北寒之地冻结出的冰块,无法移动,一击即碎,满脑袋只余荡着银钩说过的话,若是擦肩,只当不识……
在猫儿的恍恍惚惚中,岚琅拉了拉猫儿的袖子,说:“到你了,”
猫儿仿佛用了好的力气才将眼睛收回,有些不知滋味地拖动着左脚走上擂台,在众人的注视中耷拉着脑袋,疑是幽魂般站在台上,
娆沥在刚才与猫儿交手时就察觉出了异样,此刻见猫儿上台,却是跛足而行,心中已然明白,传言是实,猫儿的脚却是被叶豪给弄残了,心中有怒气翻滚,不得不自行压下,无法问猫儿,怕勾起她不快,只得将那轻颤的心疼憋在肚子里,
猫儿的对手是位手持双剑的翩翩公子,与猫儿站到一起,更衬得人面如玉、美不胜收,自我得意的心里洋洋洒洒飘起,
那公子见猫儿脸贴膏药,以为她有些怪病,不由得往后撤了撤,有些不耐烦道:“这位……兄台,请动手吧,”
猫儿恍若未闻般仍旧呆滞在他对面,那公子觉得有些面上发紧,抱拳道:“‘玉面蛟龙’前來讨教,若你不敢迎战,就请下去,勿要作怪,”
猫儿这才抬了头,如梦似幻地嘟囔一句,“歪瓜裂枣,”
“玉面蛟龙”本提在胸口的傲气被猫儿一触即破,维持良好的面上表情出现裂缝,整个人倍受打击地呆滞了下去,想他长这么大,哪个不是赞他玉树临风,从來沒想过歪瓜裂枣能用到自己身上,一向最自信的事儿遭遇打击,对于养尊处优的人來讲,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玉面蛟龙”失了士气,知道再战也挽回不了气势,索性一转头,跳下比武台,走了,他急需找块镜子照照,自己到底是不是歪瓜裂枣,
猫儿觉得那人故意做做的样子就是歪瓜裂枣,尤其在看过曲陌银钩后,很少不觉得别人不是歪瓜裂枣,
因为猫儿说得声不大,众人只见她嘴一动,那玉面蛟龙便脸色一变,如遭巨大痛楚般白了脸,转眼间跳下比武台,走了,所以,大家都在心里敲鼓,难道这儿真得是所谓的“确乃高手”,邪门了嘿,
接下來,当猫儿要对阵别人时,只听空中两声鹤鸣传來,接着两人身影不分先后地站到比武台上,
林盟主抱拳恭敬道:“西葫二老”
那两个人头带纱帽,一人身穿花红柳绿的短装,脚踏黑鞋红袜;一人身穿黑色大衫,梳了两条白色长辫子,皆异口同声道:“沒有‘西葫二老’,只有一个‘西葫老人’,你叫哪儿一个,”
林盟主颇为为难地抱拳一笑,不再回答这个问題,
“西葫二老”实际上离老远就看见猫儿动唇将玉面蛟龙战败,这一上台打个招呼就冲着猫儿去了,
当二人摩拳擦掌地站到猫儿面前时,只觉得猫儿那双琥珀色的大眼极其熟悉, 两个人一手伸出一手,同时扯掉猫儿脸蛋上的膏药,异口同声道:“是你,”
猫儿伸手夺回膏药,在嘴边呵了两口气,又啪啪两声贴在了自己脸上,点头应道:“是我,”
黑胡子快语蹦豆道:“你,你,你,我要掐死你,做人肉蛊,”
白胡子长调调道:“果真……是你……拿命來……”
猫儿大喝:“若惹我,这回不但剃了你们胡子,连头发眉毛都不留,”
当日,“西葫二老”原本因“西葫老人”这个独一无二的称号在深山里动手比武,却在相互制约时,被猫儿剃了最珍爱的胡子,当即急火攻心,吐了三口鲜血,如今大伤未愈,又听猫儿如此一吼,只觉得这多年行走江湖的老脸严重挂不住,本就气性大,一口丹田血腥涌起,两人竟然又口喷鲜血薄出,
身穿花红柳绿的黑胡子咣当一声坐在比武台上,开始调整错乱的内息,大有走火入魔迹象,
身穿黑色大袍子的白胡子颤悠悠地坐下,如同蜗牛般开始调息,只觉得腹部气流逆转,大事不妙,
猫儿眨眨眼睛,开始怀疑自己真得是绝顶高手,
此一幕幕,看在众武林人士眼中无异于天方夜谭,如果单是那“玉面蛟龙”败了,也无可厚非,但这“西葫二老”武功之高简直深不可测,却仍旧在那黑斗篷的一言中内息大乱,又听闻那黑斗篷剃了““西葫二老””挚爱的胡须,如今还能在不动声色中令二老口喷鲜血,当真是绝世高手行事,非一般武者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