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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千里催命符(一)

    猫儿欲走。却被林盟主拉住。众人一致表态。无行宫邪门歪道是个祸害。必先除之而后快。猫爷的一把菜刀着实厉害。不如加入众人。去……替。天。行。道。

    猫儿也回了四个字:与。我。何。干。

    猫儿其实讨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说不上來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想着。自己抢劫是劫富济己。跟什么正派挂不得一分关系。沒准儿哪天这些人反应过味儿來要合伙灭自己。那还不如今天就别这么亲近。免得下刀子时不好意思。

    猫儿前脚离开。娆沥后脚跟了出來。问:“我看你对那‘因果’极其在意。怎不和他们一同去抢。”

    猫儿有些烦躁道:“说什么替天行道。却呼呼啦啦拉帮结派一起去攻打无行宫。比起我一人抢一票人的行径。他们还真是可耻得多。”

    娆沥微愣。后又大笑起來。“你还挺有理。”

    猫儿撇嘴。“是他们沒有理。”

    娆沥问:“猫儿。你要去哪里。”

    猫儿将眼投向远方。在风声拍打着黑色斗篷的细碎声中久久凝视。眼神若一盏守望的灯。在摇曳的期盼中泛着朦胧光。使整个人看起來仿佛被疑云萦绕。恍惚间产生了一种凄美感。

    娆沥望着猫儿的侧脸变得失神。觉得这样的猫儿甚是迷人。

    就在娆沥的倾身贴近中。猫儿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使劲揉了揉鼻子。喃喃道:“总算打出來了。憋得真难受。”

    娆沥恍然一梦惊醒。还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样子。问:“猫儿。刚才你如此伤感为甚。”

    猫儿疑惑。“我哪里伤感了。不过是想打喷嚏打不出。静静等着罢了。”

    娆沥颇为失落地微垂下眼脸。

    猫儿莫名其妙地吸吸鼻子。将从來不喜展现的脆弱隐藏起來。

    一直在旁边的岚琅却是笑得欢实起來。看着娆沥吃瘪。他有种解恨的畅快。

    三个各怀心事的人。本是应该各奔东西的。但娆沥却有意诱拐猫儿去看癫婆娘。便强拉着不放行。

    猫儿心里挂念着银钩的伤势。知道那定是为自己夺回关口时留下的内伤。所以猫儿毅然决定要去无行宫抢“因果”。

    看着匆忙要与自己告别的猫儿。娆沥问道:“你晓得无行宫在哪里。”

    猫儿嘿嘿一笑。“打听呗。”

    娆沥一脑门黑线。“如果那么好打听。哪里还是魔教。娆、霍、离国。都有他们的分舵。你想去哪里打听。等你扑到了。沒准儿那‘因果’已经下肚了。”

    猫儿一惊。“那红行使不会一边飞一边往嘴里塞‘因果’吧。那可真就抢不回來了。”

    娆沥愣了。

    岚琅傻了。

    两个人这回倒是一起笑上了。彼此都觉得猫儿脑袋却有些构造上的问題。

    猫儿被二人笑。有些尴尬。不再说话。

    岚琅虽然气猫儿临阵丢了“因果”。也看出了猫儿却是无力。开口道:“那红行使定然是为其宫主夺果。放心吧。不会边飞边往自己嘴里塞。正所谓因果循环。此果必然要每年交替之时吃下才管用。他现在吞了。就跟咽块石头沒什么区别。不过是浪费了这大好的东西。”说完。狠狠剜了猫儿一眼。表示对她的行径极其不满。

    猫儿不可能透过纱帽察觉到岚琅的气恼。但也听出了岚琅不快。自觉有些对不起岚琅。便伸出手。扯了扯岚琅的袖子。

    岚琅晓得猫儿的韧性。又想起她扯完衣袖又会扯自己袍子。扯完袍子又会扯自己头发。终是忍俊不住轻笑出声。算是饶了猫儿这一回。

    猫儿赔笑。将脸上的膏药挤到一起。样子甚是搞笑。

    娆沥瞧着两人的亲昵。心里颇不是滋味。唤道:“猫儿。可饿了。这里溢香居的美味可是最好的。”

    岚琅扔话道:“就不劳烦太子了。我们还要去追寻无行宫的下落。”

    猫儿难得地坚定一回。“嗯。我还是先去查询无行宫下落的好。”

    娆沥笑道:“此时离年底交替之即还有三个月余。不用太过焦急。此事我來打探。定给你个满意答复。”话锋一转。“倒是猫儿。你我约定之事又当如此论处。上次虽然沒定期限。但也不好拖拉太久。”

    猫儿豪气干云。“好。我年底一准儿给你消息。如何。”

    娆沥笑得愈发讨喜。“好。猫儿可是一诺千金的。既然事情订了下來。我们就先去吃些东西吧。若饿了猫儿。姑母可是会责怪的。”

    猫儿也觉得自己乱打听不如让娆沥帮着探路。刚才自己用力砍树一片。捣毁房子若干。确实有些饿了。便随同娆沥去了溢香居。

    娆沥选了一处雅致位置。一不引人注意。二可将其他人行事尽收眼底。

    菜色上齐。娆沥本欲來番开席讲演。却见猫儿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已经拿起筷子往嘴里添食。还眯眼满足的笑着。“真好吃。”

    娆沥举起的杯子转到自己唇边。无言自饮。

    猫儿关心道:“你成人礼过了吗。就喝酒。”

    娆沥一口酒水喷出。完全失了太子尊贵。咳咳一顿猛咳中。涨红了玉面。有些裂缝地低吼道:“早就过了。”

    猫儿一缩脖子。“吼什么。那你就喝呗。”转过头。对着看好戏而笑的岚琅道。“把你纱帽取下吧。这里也沒人。别跟大姑娘似的扭捏。”

    岚琅瞬间攥紧拳头。蹭地撇飞了纱帽。怒目道:“谁如大姑娘一般扭捏了。”

    娆沥沒想到岚琅那小子竟生了副柔美阴柔的绝好皮相。微愣中。笑开了。这猫儿说话虽然不讨喜。但却绝对一语中的。掐得就是个命脉。

    岚琅冷冷地扫眼笑面虎似的娆沥。用鼻子哼了哼。表示自己的不屑。转而对猫儿说:“我不饿。你快点吃。最近这身体有些困乏。你我还是回客栈一同休息吧。”

    猫儿一直与岚琅同住。也当他是爱闹别扭的小弟。听他如此说也沒觉得不妥。点头应了。开始努力喂饱自己的肚子。

    然而。这话听在娆沥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皇家人本就喜怒哀乐不行与色。表面上虽然沒有任何不妥。但实际上已经是波涛汹涌。他沒想到猫儿竟会与那小子同住一处。虽然明白猫儿心性磊落。不太居于男女之别。 但……他却看得分明。那小子是个爱使阴路子的人。觉得猫儿如此甚是不妥。

    猫儿低头吃饭。脑袋里想得却是银钩唇角边的一抹殷红。

    岚琅笑意盈盈地望着猫儿。眼梢转瞄着娆沥。见他脸色发青。自己脸上乐得更开。

    娆沥望着猫儿。愈发不懂这女子脑袋中都装了些什么。越是追究。越是考量。越是疑惑。便在无端猜测中步步将心思种下。而浑然不知。

    猫儿吃饱后。倚靠在栏杆上。打算消化食儿后就走。却听见楼下人调侃着离国大事。当即伸长了耳朵去听。

    一男子说:“离国最近还真是越发不太平。听闻那战衣将军竟被怀疑与霍国勾结。被调回了皇城不说。还软禁了起來。真不晓得那皇帝老儿想了些什么。竟然如此昏庸。”

    另一男子谨慎道:“嘘。小声点。虽不是本国国事。但亦不可多谈。隔墙有耳。沒准那战衣将军真与霍国有所勾结。人心隔肚皮。谁晓得……”

    猫儿坐在二楼处。一时间有些消化不掉这其中意思。花耗与霍国勾结。多大的笑话啊。就算全天下的人与霍国勾结。那个人也不会是花耗。

    猫儿真得愤怒了。她向來受不得别人冤枉。如今花耗被冤枉。竟比她自己被冤枉还难受。蹭地站起。大喝道:“放屁。”一坛子酒水狠狠抛去。直砸在那二人桌子上。轰然间碎了一大片酒水。

    那原本交谈的二人遭遇无妄之灾。瞬间勃怒。抬头望去。却被猫儿那若老虎般凶狠的气势吓到。心里惧怕。只当今天运气不好。出门撞了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猫儿目光坚定的对岚琅和娆沥说:“我要回离国。”

    娆沥有些无奈的一笑。“我暂时去不了离国。你若回去了。就帮我照看一下香泽公主。全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猫儿微愣。身子有些僵硬。点下头颅郑重道:“好。我去看她。”

    娆沥见猫儿应得认真。并无任何邀功嘴脸。只是简单地想帮衬自己。心中一暖。嘱托道:“香泽公主在大婚后又被接进了皇宫。你若看她。需小心行事。”

    猫儿一惊。眉头微皱。想不明白这其中又出了什么变故。只得摆手道:“别说这些客气话。我会去皇宫看她。若她真被扣了。我给你把她劫出來。”

    一直生长在宫廷斗争中的娆沥看得明白。猫儿所言发自肺腑。自然感动在心。他也清楚事情定然不会像彼此想得如此简单。不愿猫儿为此搭上性命。于是说道:“你只须帮我照看她别无缘无故丢了性命就好。至于其它你不用管。”

    猫儿点头。应下。

    娆沥心清楚猫儿和曲陌之间的感情纠葛。而自己姐姐掺和进去搅了两人姻缘。说不上谁对谁错。但自己托付猫儿照顾姐姐已经很不道义。又见猫儿认真应下。他在感怀猫儿仗义的同时。对猫儿又生出几分好感。

    岚琅站起身。对猫儿道:“快走啊。连话别都这么唠叨。”提起被自己扔掉的纱帽。又戴在头上。

    猫儿明白岚琅是要随自己去离国。这才在下楼时小声问道:“你……不留在此地报仇。”

    岚琅学猫儿曾经的语气嗤笑道:“我这小身板。别让人踩碎了。”

    猫儿无语。低头走出溢香居。回头对二楼处的娆沥挥挥手。觉得皇宫里的人都身不由己。看娆沥的样子却是想去离国的。定是因权衡利益无法动身。冲娆沥一笑。大声道:“等我好消息。”

    娆沥回猫儿一笑。亦大声道:“好。”

    猫儿转身离开。岚琅低咒道:“眉來眼去。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