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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陌银钩诉渊源(二)

    银钩自然猜测不出猫儿是因缺了“梵间”疼痛。以为是曲陌对猫儿做了什么。好使猫儿离不开曲陌。心中气恼。伸手欲抱起猫儿离开。“我们走。”

    此时。另一个声音却是响起。“银钩。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府邸。可來去自由。”曲陌的身影出现在玄关拐角处。眸子落在猫儿身上。忙急步走进。倒出“龙香”。欲喂入猫儿口中。

    银钩伸手拦下。问:“什么东西。”

    曲陌冷眼扫视银钩。“龙香。”

    两人对话间。猫儿自己动手取过曲陌手中“龙香”咽下。只觉得胸口气息慢慢匀散开來。呼吸也顺畅了。

    银钩见猫儿好受些。晓得猫儿信任银钩。而银钩亦不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控制猫儿。这才询问道:“猫娃。你这胸口痛因何而來。”

    猫儿抬眼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曲陌。觉得脑袋有点儿疼。独自往床上一躺。盖住头。不再搭理外面的人。其实。猫儿听了银钩解释后就已经气消。只不过又觉得自己太笨。竟受了玥姬挑唆。是她沒有相信银钩。她觉得丢脸难受。这才躲了起來。干脆不答话。而且。她也不想告诉银钩和曲陌她为什么胸口痛。自己挺一挺总会过去。免得他们为自己去抢那人人想要的“梵间”。

    曲陌望向银钩。“你以为借了我的脸就可以瞒天过海。”

    银钩一手揭下人皮面具。露出原本容貌。笑嘻嘻道:“这些小把戏怎么可能瞒过你的鼻子。我不过是想换你一张脸混进來。然后吓吓猫娃娘子。不想。我顶着你的脸一露脸。当即就挨了一巴掌。”说完。还示意曲陌看自己的脸。

    曲陌瞧着那清楚的五指印。冷笑声道:“猫儿应是瞧出你是谁。才会下此重手。果然掌风有力。”

    银钩贴着猫儿坐到床上。“离帝准备留我们夫妻到什么时候。”

    曲陌一扶袍子坐到猫儿身侧。“你可自行离去。猫儿留下我來照应。”

    银钩呲鼻。“你还真当自己有这个资格。”

    曲陌挑眉。“我若沒有。你且试试如何能让猫儿胸口不痛。如何能解猫儿手腕‘噬力蛊’。”

    银钩拉下猫儿头上软被。问:“猫娃。‘西葫二老’的药引呢。”

    猫儿将被窝里的小白团扯出。“被它吃了。”

    银钩与小白团眼对眼。恨得有些牙痒。沉声问:“不如。猫娃吃了它。”

    猫儿忙把小白团抱入怀中。“不要。”

    银钩笑了。伸手拍了拍小白团脑袋。“那就剁一条腿儿得了。”

    小白团在银钩不怀好意的打量中吱吱叫着。示威般竖立起了白毛。却是在银钩目光骤冷中瞬间窜到曲陌怀里寻求保护。

    曲陌环抱着小白团。轻轻扫了银钩一眼。对猫儿道:“小白团有些抖。”

    猫儿忙凑过去。用手摸着小白团背脊。安抚道:“不怕。不怕。银钩不咬人的。呃……不对。不对。放心吧。银钩不咬小白团的。”

    银钩原本半眯着的危险眸子燃起笑颜。黏糊到猫儿身边。对小白团道:“对。银钩不咬小白团。银钩的牙齿留着啃猫娃。小白团排不上号。”

    猫儿想起银钩在被褥中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事。脸豁然就红了。将头垂低。仿佛要贴上小白团脑袋似的。

    银钩将猫儿拉起。“娘子。不要这么亲近。为夫这醋味儿可是甚大的。”

    猫儿瞪银钩一眼。样子气鼓鼓的。实际上却是仔细看看银钩是否在落崖时伤到哪里。

    就在猫儿这么一打量得功夫。银钩忙抛个眉眼过來。那叫个准确无误。足斤足两。童叟无欺。

    猫儿望着银钩忘记了言语。半晌。才喃喃道:“银钩。你沒事儿。真好。”

    银钩心如暖流滑过。桃花眼中流动出潺潺温情。有些沙哑道:“能见到你。才是最好。”

    曲陌看着二人眼神言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小白团尖叫一声蹿出。藏到猫儿后背。不肯再露头。大感人类真危险。还是深山老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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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在银钩曲陌二人的寂静无声中。猫儿同小白团一同睡下。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和银钩说。但如今见到这么个完整无缺的大活人后。竟然不晓得要说什么才好。只是心里涨成满满的甜蜜。整个人也变得热乎乎地。不似前几天的浑身纠结。整个人都轻轻飘了起來。

    猫儿也想过要离开皇宫。但既然曲陌说已经去寻找根治“噬力蛊”的办法。她便等上两天。不让自己那般无用。处处需要别人保护。任人欺凌。

    她答应了岚琅去抢“因果”。这些她都记得。既然应了。就断沒有出尔反尔的道理。更何况。她发现银钩的脸好生苍白。手指更是暖不过來的冰凉。即便他在轻佻间嬉笑怒骂地逗弄自己。却依然能感觉到银钩身体不适。

    猫儿洞悉着一切。心里有着打算。但并不说出來。即便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对不起曲陌。也只能放任自己在力气恢复后便离去的结果。

    想來想去的猫儿渐渐睡去。曲陌和银钩二人却是各坐床边一角。如此这般地守护着猫儿。不让彼此接近窥视。

    半晌。曲陌站起身。轻扫银钩一眼。向外走去。

    银钩弯唇一笑。亦跟了出去。

    侧堂窗前。月色在两人对峙的面庞中投影下一层迷雾般的柔和色泽。而两个人之间却若拉满的弦般绷满了紧张气氛。

    在两个风格迥异的惊鸿男子对视中。银钩扑哧一声笑开了。震动胸膛道:“曲陌。你还真不嫌累得慌。我若是你。既看出了眉眼高低。明白猫儿心中归属。早就自动离开。免得彼此尴尬。”

    曲陌冷眼扫去。若寒江之清冽静寂道:“若你有此认知。当初何不早早离去。做什么一直纠缠。”

    银钩懒洋洋地依靠在窗旁。“我是猫儿名正言顺的夫君。纠缠自己娘子有何不妥。”

    曲陌负手而立。“我已说过。若猫儿下嫁之人是银钩。那便是嫁给了一个排位。你心中有数。好自为之。”

    银钩啧啧道:“你若想掀底子。我到无所谓。反正我不过是你手中的一个棋子。丢去哪里开垦到哪里。若水土不服。死了便是。”

    曲陌眼中瞬间冰寒一片。喝道:“放肆。”

    银钩亦收起玩笑表情。直视曲陌。冷声道:“放肆。我今天借了你的脸进來。你这么不说灭我九族。既然你给了我放肆的资本。我便放肆给你看。”

    曲陌望入银钩眼底。“我容得了你一二。却是容不了你三四。你休要以为这些年是我亏欠于你。当初这成王败寇之路既已注定。你若不服。我还你自由。我们重新比过。”

    银钩不屑道:“已成定局。何必再比。即便我赢了你。此番江山亦不可能由我來坐。若是我由來坐。你又当如何谱写圣旨。说孤自认不如。特将帝位传给吾弟。然后再编造出个极大的笑话。让全天下都來看看离国到底出了什么乱子。”

    曲陌眸中微微动容。“你……还知道是我弟。”

    银钩反攻。“知道是知道。你什么时候当自己是我亲哥。”

    曲陌一手压再琉璃灯盏上。让那微弱的光线由指缝间轻射而出。厉声道:“若非你不是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你当我会容你到现在。”

    银钩挑眉毒舌道:“怎么。你还欲杀之而后快。弟弟妻子你都想抢。你还有什么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