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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陌银钩诉渊源(四)

    猫儿会意,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银钩接着道:“当身后死士追來时,我拔出了刀子,第一次思考,如何才能活下去,

    在山野间,不久后我与曲陌相遇,两人达成共识,先一致对外,于是,我们将那些死士分开,一人做诱饵,然后利用陷阱反扑,当将所有死士全部逐杀后,娘令我与曲陌发毒誓,此生定要报复离帝,步步紧逼至死方休,

    娘说,是离帝让我们失去爹,失去娘,这恨,若不报,她的魂魄永世不得安宁,那是娘最后的遗言,娘说完后,就自缢了,自今仍旧记得那血腥滚烫的味道,不能忘……”在银钩微哑的嗓子叙述中,猫儿仿佛能看见那女子血腥刚烈的决然样子,

    整个屋子,陷入空前的沉寂,静得仿佛能听见那一直刺痛心脏的声音,

    每个人都陷入只属于自己的那份沉思,即便是同样一幕画面,却留给每个人留下不同感伤的泪滴,

    猫儿在为那曾经的血泪难过之余,也有些难以消化曲陌和银钩是亲兄弟的事实,圆滚滚的猫眼在曲陌和银钩身上转來转去,一点儿都沒发觉出两个人有何相同之处,

    银钩被猫儿细细比较的样子逗笑,问:“看什么呢,”

    猫儿坦言,“还真看不出是亲兄弟,”

    曲陌道:“若非亲兄弟,怎会容他如此放肆,”

    银钩立刻回击,“若非亲兄弟,怎会帮他打拼天下,”

    猫儿脑袋中乱哄哄,转而问:“那时,曲陌要关口大败,银钩你却帮我夺回关口,是不是沒有统一作战啊,”

    银钩冲猫儿妖娆一笑,不忘随时表白道:“为了娘子,让我举兵攻打曲陌,我都愿意,一个关口又算得了什么,”

    曲陌冷哼一声,清冽道:“原本是放虎制敌,那猛虎却伤猫儿左脚,怎可继续姑息,”

    猫儿明白了,那夺回关口一战,却是银钩与曲陌为了自己发起的战争,也许是两个人难得一次的冲关为红颜吧,

    猫儿想着银钩为自己砍了叶豪二十一块,心中一荡,小脸一红,眼波潋滟地望向银钩,无声柔情飘溢出女子胸怀,

    曲陌深邃的眸子里划过难言的苦涩痕迹,犹如一根鹅毛划入寂静无波的湖波,荡开细微的痕迹,微不可察,却又难以忽视,

    猫儿仿佛感应般向曲陌望去,

    银钩噌地站起,衣衫一飘,挡在了曲陌面前,踱步向猫儿,蹲下,环绕住猫儿腰肢,呢喃道:“猫娃怎又看曲陌,还想丢弃为夫不成,”

    猫儿将小拳头收紧,小声咬牙道:“银钩,我现在也就是手上无力,捶你不疼,不然一定揍你身上,”

    银钩低低笑着,异常开心的样子,

    曲陌眼中搅拌了苦涩、落寞、心痛等复杂情绪,终是站起身,向外走去,他不晓得继续下去,到底是要肆虐自己的神经,还是要摧毁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就像银钩说的,他是他的兄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血亲,而他与她,都是他如此重要的人,却又是至他于痛苦中的牵绊,

    曲陌离开后,猫儿才对银钩说:“银钩,以后有曲陌在,你别对我这么亲昵,他会难受的,”

    银钩环抱住猫儿,贴进那日思夜想的体温,“有些人,不下重药怎么行,”

    猫儿道:“曲陌是绝顶聪明的,用不着下重药,我的心意他看得明白,也听得明白,只不过是沒有想明白,”

    银钩捏猫儿鼻子,宠溺道:“娘子不知,我一看到曲陌就心里來气,想当初,我每每与娘子同行,他一手伸來,就将娘子带走,害我如同浸泡在黄连中度日,如今为夫我总算抱得美人归, 若不奚落他个一二,这口气怕是要不顺畅的,不过,既然娘子发话,一切听娘子的就好,我尽量不刺激他,”尽量,却不是一定,

    猫儿撇嘴,“银钩,你真够小气的,”

    银钩贴猫脸,“娘子不懂,为夫在患得患失中怕了,”

    猫儿心里一抽-搐,抱住银钩腰肢,“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你也不许离开我,生死相随,你懂不,”

    银钩嘴角咧开了花,“懂,为夫也是有学问的人,娘子与我,那是命连一线,永世相连,”转而认真道,“不过,以后不许鲁莽行事,为夫这颗心脏最受不得的就是你有一分损伤,”

    猫儿乖巧的点头,“只要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幸福,”

    银钩欣慰地环抱住猫儿,“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猫儿笑弯了眉眼,“对了,刚才的故事我还沒听完呢,”

    银钩装作迷糊,“已经全盘托出,不曾保留啊,”

    猫儿摇头,“不对,不是说投入山里的人只能活一个吗,你和曲陌可是两个人呢,”

    银钩用手揉了揉额头,苦笑道:猫娃刨根问底的能力是越來越强了,”

    猫儿当仁不让,“那也是一项进步,”

    银钩低头,在猫儿唇畔落下一吻,**地摩擦道:“先让我亲亲,慰藉相思苦,”

    猫儿推开银钩,红着小脸,啐道:“色狼,先讲,”

    银钩弯眼一笑,手下越发不老实起來,“在林子中杀了死士后,我与曲陌对峙,为夫马马虎虎败了,那人却是叫真儿赢了,娘子你都不知道,那人是真想杀为夫啊,幸好娘派了高手一直跟在我们身边,及时阻止了曲陌的无情杀戮,救下了为夫小命一条,

    所以,这么多年來,我与曲陌都不甚亲近,但也因娘的关系,亦不可能疏远,

    娘说,那场杀戮是为了让我和曲陌懂得彼此合作的重要性,却也因曲陌可以六亲不认、意念坚持被娘选中做了明面上的那个人,而我便开始了地下生活, 以不同面孔渗入离国各处,为曲陌赚取搏杀资本,”

    猫儿攥紧着手指,不再言语,

    银钩瞧着猫儿微垂的眼睑,有些担心的问:“猫娃,你可怨我不曾经对你坦白,”

    猫儿点点头,“若你早点说,我……”

    银钩忙盯入猫儿眼底,等着猫儿接下來的话,但猫儿却是将剩下的话咽入肚子里,不说了,

    银钩提起猫儿越发尖细的小下巴,让猫儿正视自己的眼,轻声问:“猫娃是不是不想说,若知道我与曲陌此种关系,定然要躲得远远地,”

    猫儿点头,又摇头,认真道:“本是这么想的,心里寻思着,总不能在你们两兄弟中间搅合着不是,但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喜欢曲陌时,是真喜欢的;现在喜欢你,做你的娘子,亦是认真的,我如此认真,并非儿戏,就不能考虑你和他是否是兄弟,因为我喜欢你时,你就是银钩,就是这么一个人啊,”

    银钩听闻猫儿所言,手臂一揽,将猫儿紧紧报入怀里,心潮澎湃而起,幸福的感觉涨满身体,这就是他的猫娃,简简单单,却最真实的存在,她爱他,只是这个人啊,

    两个人环抱着彼此,猫儿听着银钩咚咚有力的心跳,呢喃道:“银钩,我都怕了,怕再也见不到你,”

    银钩暖暖道:“我也怕了,怕你见不到我,”

    猫儿瞪眼,“不是怕你见不到我,”

    银钩却道:“我若见不到你,思念痛苦的是我自己;你若见不到我,我却心疼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