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的几个亲信已经跟神策军搭上线,纠集了一票人马,若是反过来跟神策军火拼,那真打成一团烂仗了,更可恨的是仇士良!
那厮本来已经交了兵权,但接手的霍仙鸣、窦文场手下们到了军中,却指挥不动那些军汉,理由是兵符没了。
大伙儿只能认脸,偏偏新来的不熟,只认仇士良的义子义孙。自己派人去跟仇士良商量,仇士良满口应诺,结果他的义子义孙到了军中,直接把自己的人甩到一边,理都不理。
还有十六王宅的诸王,离大明宫近在咫尺,就是爬也爬到了,可到现在也没见一个,连派去传旨的手下不见回来。吊桥一阵“吱哑”乱响,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奔过来。
程元振心头无名火起,回头见是自己认下的义子,才勉强按捺住,没声好气地问道:“何事?”
“干爹!”自己的干儿子顾不得众人围观,满头是汗地挤过来,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对岸有叫嚷声。”程元振皱起眉头“叫的什么?”干儿子嗫嚅了一下,声音愈发小了。
“是喊杀声”程元振勃然大怒,尖声道:“谁!王爷在此,谁敢喊打喊杀?”“孩儿听着,像是太真公主”程元振心跳几乎停了一拍,他怔了片刻。
然后寒着脸道:“无妨!让杨公主直管叫去!待王爷出面”忽然周围一阵吵闹“快!快看!”“这雾怎么散了?!”雾气果然散开,秘阁中弥漫的黑雾迅速变得稀薄。
太液池对岸,一位绝代佳人披挂着金光闪闪的明光铠,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红宝石的凤翅盔,披着一袭火红的披风,跨着一匹胭脂烈马,鞍左挂着斩马刀,鞍右架着一柄亮银叉,三股叉尖红如珊瑚。
寒风卷着雪花从湖上扑面而来,火把在风中“呼呼”作响。时明时灭的火光下,杨玉环那张绝美的娇靥宛如白玉雕成,艳光四射。
太真公主府的家将沿岸排开,冲着湖中高声叫嚷,声称太真公主前来向太皇太后请安,让岛上速速护送太皇太后出来,如若不然,公主一怒之下,定要这帮阉奴死无葬身之地。
“一条船都没有?”“我都跑一圈了!”高智商一张胖脸湿漉漉的,不知是雪是汗,气喘吁吁地说道:“所有的船全都去了蓬莱岛,一条都没回来!这会儿连条筏子都没有,不过”
“你再大喘气,我砍死你!”“别别别!”高智商赶紧说道:“我沿岸跑了一圈,发现这会儿岸边已经上冻了,今晚天冷得邪乎,要是整个湖都冻住,不是就不用船了吗?”杨玉环恼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光指望老天爷肯定不行,不过我以前在洛都,见过一个修道术的,玩的一手好冰法!一抬手,冰封千里!”
高智商腆着脸道:“公主师娘,你不是跟道家宗门熟吗?找俩老道站这儿施法,把湖都冻上不就结了?”
“瞎叫什么呢!”杨玉环喝斥一声。然后眼珠一转,吩咐一旁的随从“去上清观,请赵归真赵仙师他们过来!”那随从刚要动身,便听到后面一阵叫嚷声“让开!都让开!不长眼睛的东西!滚!”中行说黑衣貂帽,跨着黑马,一路喝骂开道。
在他旁边,则是羽服鹤氅的徐君房。徐大仙师骑了一头驴,双手拢在袖中,宽大的衣袖内不时透出五彩的辉光,一派仙风道骨,犹如神仙。
再往后,则是十余名道人,都是长安城内的道门高冠。为首的便是在对抗佛门妖僧时光荣负伤,至今还伤势未癒,神情惨淡的赵归真。
“无量天尊。”道门诸人齐齐稽首。杨玉环一扯缰绳,策马迎了上来,展颜笑道:“你们来得倒巧。”赵归真道:“得知宫中妖祟作乱,我等同道愿效犬马之劳。”
“没这回事!”杨玉环眼也不眨地说道:“太皇太后今日去岛上祈福,船被冻住,回不来。我们这会儿正来接太皇太后离岛。”
赵归真心下会意“原来如此,是贫道孟浪了,还请公主示下。”杨玉环手一指“把湖面冻住!我们去岛上接人!”
“公主有命,岂敢不从!”赵归真稽首一礼,几名道人一同出手,水波涌动的湖面浮现出白色的冰痕,接着迅速扩张。
随着夜叉的嘶吼,无数恶鬼从四面八方钻出,乌云般涌来,眼前的琉璃世界如同鬼域,瞬间变得鬼气森森。
那些夜叉一个个鬼面魔躯,奔跑时疾如奔马,有些还长了四条手臂,两只头颅,还有些甚至飞在空中,如风而行,与此同时,一道梵唱声从天而降,尖细的声音中毫无慈悲,反而充满了妖邪的气息。
“嗡,南谟巴噶瓦德,桑尔瓦,嘟尔嘎得”“吼!”“牟尼修达呢,闰恩杂雅,怛阿他嘎打雅”“吼!”“阿尔哈得,桑雅桑,巴达雅,怛雅他,嗡”“吼吼!”夜叉的咆哮嘶吼声与梵唱交织在一起,铺天盖地滚滚而来,令人肝胆心震。
“噗!”程宗扬势如猛虎,战刀重重刺进一头夜叉的胸口,然后刀锋一搅。在它心口处搅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破碎的心臓被刀锋带出,跳动着化为腐肉。刚刚从静止的时空中脱身,程宗扬就立刻陷入恶斗。
无数夜叉从四面八方围杀过来,刀光飞舞间,程宗扬或挡或攻,脚下寸步不移,先守住要害,再伺机反杀。断肢与血肉不住飞起,第一轮交锋,最先扑来的五头夜叉便二死三伤。
被斩杀的夜叉化为白骨,受伤的却像是不知痛楚和恐惧一样,即使臂断骨折,仍张开锯齿般的尖牙,试图扑上来嘶咬。
一头夜叉从空中飞扑而至,程宗扬一招虎视鹰扬,纵身避开地上夜叉从背后刺来的长戟,腾身跃起丈许,镭射战刀拖着一道弧光,将那头飞行的天夜叉拦腰斩成两段。
丹田气旋疾转,真气源源不绝。倾盆血雨中,程宗扬刀如游龙,绕身盘匝,将周围几头夜叉劈得肢断体残。“修达呢,修达呢,萨尔瓦,巴阿瓦”“吼!吼!吼!”“巴修达呢,修底,巴修底,萨尔瓦,哥尔麻”“吼!吼!吼吼!吼吼!”在梵唱声的驱使下,夜叉仿佛被鲜血吸引的鲨鱼一样。
越聚越多,程宗扬被围在中间,从外面几乎看不到人影,只能看到夜叉层层叠叠地聚成一个圆丘,漆黑的背脊一重重叠起,密密麻麻不停涌动。
忽然,一抹耀眼的光明从涌动的缝隙间迸射而出,紧接着轰然一声巨响,无数夜叉被烈日般的刀光掀飞。
程宗扬一招虎战八方,伴随着丹田七阳尽出,夺目的光球迸发出恐怖的高温和冲击力,将周遭数百头夜叉一举灭杀。
断肢残骸雨点般洒落,程宗扬横刀在手,上身仅存的衣物彻底破碎,露出精壮的肌肉和遍体的血污。这是他踏入第六级通幽境之后,第一次完整施展出七阳。
虽然远远不及师帅王哲在大草原上惊天动地的一击,但也足以自傲,这一击几乎耗尽丹田内积蓄的真气,但仅仅一个呼吸,真气便迅速回复,生死根渡来的生机源源不绝地转化成真元,枯竭的丹田真气滋长,片刻间便又神完气足。
“阿瓦忍恩纳,巴修达那,耶娑哈”邪异的梵唱声仍在空中回荡,但以程宗扬踏足处为圆点,周围只剩下堆叠的白骨,往远处还有些零星的夜叉。
此时不是手足尽断,就是被九阳真气毁去半边肢体,只能在地上蠕动,再没有任何生灵能阻止他的脚步。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踏着尸骨穿过妙法宝树之林。不多时,一道高耸入云的碧玉大门出现在眼前,门内宝光万道,如同仙境。
大门右侧,刻着一列血红的字迹:除盖障院。身上的血污渐渐消失,破碎的衣物却无法复原。
望着门侧的字迹,程宗扬握住刀柄,举步踏入。面前是一座无数宝石砌成的湖泊,七彩的宝光映在水面上,粼粼波光起伏不定,仿佛跳动着无数宝珠。
湖畔生着一株七宝树,碧玉般的枝柯斜伸入水,枝上开着红宝石般的花朵。程宗扬不禁心生讽刺,夜叉当道,宝石为树,好一番门禁森严,荣华富贵的佛门盛景。
如此穷奢极欲,信永那胖和尚来了也得写个服字。池中碧波荡漾,一双白美的玉手拨开水面,露出一张姣洁的面孔。
啧啧,不仅有富贵,还有声色,李喇嘛的精神世界还够丰富的。只不过一个太监加和尚,要色干嘛呢?浪着玩吗?
那女子转了个身,曼妙的娇躯在水中仿佛白玉一样晶莹,竟然是一丝不挂,接着又有几名艳女浮出水面。
她们在湖中嬉戏追逐,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边用火辣辣的目光望着岸上的不速之客,眉眼间充满诱惑。
“来来呀”娇媚诱人的呢哝声在耳边响起,一名艳女仰起身,游鱼般游出水面,又钻入水底,两只雪白丰隆的圆乳摇晃着。
娇嫩的乳头从眼前一闪而逝,散发出红宝石般的光泽,接着她伸出一条水淋淋的手臂,攀着岸边的枝柯。
“来呀来呀”艳女玉体半露,娇躯柔美的曲线半浸在水中,丰翘的雪臀在水中时隐时现,下面是雪白的粉腿和玉足。
程宗扬提刀望着湖中,脸绷得紧紧的,没有丝毫表情,那些艳女目光中多了一丝幽怨,挑逗也愈发地奔放和大胆,她们先是揉乳抚臀,红唇发出销魂蚀骨的媚叫。
然后在水中张开双腿,用指尖爱抚蜜穴,接着三三两两搂抱在一起,彼此亲吻爱抚。程宗扬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脑中浮想联翩:什么时候把华清池包下来,拉上自己的女人,也来这么一场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