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婆娘得了女儿,虽满心欢喜,但仍旧以蓬头彩面示人,无论如何,她都放不下过去的种种,即使伤痛不再,心却缝补不起,
娆汐儿心里明白这是猫儿的亲娘,如今却被自己占了位置,在刻意的亲昵中,自然想着一些见不得人的鬼主意,
癫婆娘与失而复得的女儿朝夕相处,仍旧有种不敢置信在其中,亲近中,总觉得有些陌生,仿佛不是从骨子里长出來的亲昵感,
猫儿十分想念癫婆娘,每天就这么跟在癫婆娘的身后,在那二人的母慈女孝中,一边为癫婆娘找到女儿高兴,一边不免染上了几分失落,甚至有些郁闷,娘娘的女儿怎么会是娆汐儿呢,哎……
三人行,整个偌大的皇宫中,总是能看见癫婆娘与娆汐儿叙说家常的身影,以及某个黑黑的小身体躺在那交谈二人的身后侧,在万般无聊中打着瞌睡,或者干脆呼呼大睡,
曲陌忙着和娆皇商讨事情,香泽公主也忙着为自己置办嫁妆,
银钩却仿佛突然蒸发了般,说了要出宫一趟,就再也沒有音讯,
玥姬住在猫儿侧房,知道既然银钩走远,都不会扔下猫儿不管,自己只要看好猫儿,就不会跟丢银钩,
花锄仍在守孝期,不适合到处走动,整天窝在皇宫中,不停地舞刀弄剑,
花耗亦住在宫中,也不常露面,多数是在花锄住处指点些功夫,等着再次上路,
娆沥在国之储君的历练中,自然也忙得沒什么时间露头,
眼下,只有猫儿一个人清闲,却越发觉得自己变得沒有意义,这是一种误区,一旦走了进去,就很不容易出來,就像有些人想自杀,若能耽搁上两年,怕是让他死,他都想好好活着,只是,在有了这种想法的当时,绝对让人困惑不安浮躁异常,
娆汐儿见猫儿越发萎靡,这阴毒的心思更加暗涌而起,时常用眼扫着猫儿钻入癫婆娘怀中,软绵绵地唤一声,“娘……”
猫儿躺在长椅上,翻个身,继续睡,
娆汐儿乖巧道:“娘,猫儿的功夫可真好,汐儿羡慕得很,”
癫婆娘慈爱地抚摸着汐儿长发,“你若喜欢,娘教你,”
娆汐儿忙是渴望的点头,“那太好了,不如让猫儿耍一段拳脚,给汐儿看看,可好,”
癫婆娘宠溺地望着汐儿,转目去看猫儿,但见猫儿躺在长椅上背对着自己,看样子是睡着了,便轻声道:“让猫儿睡吧,待她醒了,再让她教你,”
娆汐儿暗中瞪眼,仰头时却是笑颜如花,撒娇似地抱住癫婆娘的腰,撒娇道:“娘偏心,汐儿一直孤苦无依,还沒有半点技能防身,是要被人欺负去的,”
癫婆娘无奈地笑了,想了想说:“不如为娘把功力传给你吧,”全天下的母亲,除了很少的个别异类外,怕是都想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儿女,哪怕是要了她们的命,也是在所不辞的,
娆汐儿一听,眼睛瞬间一亮,装着委婉推迟道:“不好,不好,汐儿要娘长命百岁,不能为了汐儿折损了身体,”
癫婆娘听汐儿如此孝顺,更是疼爱有佳,“无碍,汐儿只管放心好了,”
娆汐儿天真的问:“真得吗,”
猫儿蹭地坐起,“假地,”
娆汐儿吓了一跳,忙抚住胸口,喘息着,“你……你做什么吓我,”
猫儿撇嘴,“你自己是老鼠胆小,怎么怨得了猫儿声大,”
娆汐儿仿佛旧疾复发似的越发呼吸不顺,癫婆娘忙伸手为其把脉,微微皱眉,觉得娆汐儿身体并无大碍,怎会喘得如此严重,
癫婆娘沒有多想,也无意责怪猫儿,对于猫儿和汐儿,她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娆汐儿见无人搭理自己,自讨了无趣,却看出了猫儿对癫婆娘的情谊深厚,便拉着癫婆娘离开,将猫儿丢在原地,
猫儿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久久不曾挪开眼睛,
娆沥走入后花园,就看见猫儿眼巴巴地望着那二人身影,踱步上了台阶,站到猫儿旁边,风凉道:“你不是会抢劫吗,怎么不去把你的娘娘抢回來,”
猫儿瞪娆沥一眼,“你脑袋真有问題,你当娘娘是物件吗,我若抢回來了,你当娘娘不会自己走吗,”
娆沥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冷哼一声,硬气道:“沒出息,”
猫儿撸袖子,“你再说风凉话,我就揍你,”
娆沥有些怕猫儿的拳头,却更顾及几分面子,终是将头一扭,“好男不跟女斗,”
猫儿掐腰大笑,“就你,穿上罗裙八成比我还女人呢 ,”
娆沥气得嘴唇都颤抖上了,咬牙低吼道:“你就当一辈子沒人要的假男人吧,”
猫儿嘿嘿一笑,在娆沥的不明所以中一拳头砸了出去,直接送娆沥一个眼青,大喝道:“欠揍,”
两个人,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拳脚叠加到一起,甚至连为什么动手都有些模糊,
猫儿一拳砸下,娆沥一脚飞來,猫儿横扫一腿,娆沥一肘子拐下,两个人由台阶上滚到台阶下,由台阶下滚到草地上,到最后完全以孩子似的方式扭曲到一起,分别将对方压在身下,大声质问:“服不服,”
摸爬滚打间,猫儿的脑袋突然磕碰到一块石头上,痛得她一仰脖子,却是好巧不巧地触碰到娆沥唇畔,当两张喘息着粗气的小嘴触碰到一起,那柔软的触觉令娆沥身体一颤,猫儿却是迅速移开脑袋,不想动作太猛,又是一头磕碰到旁边的怪石上,砰地一声,将自己给磕晕了,
娆沥的手脚仍旧扣在猫儿的四肢上,任谁看了这个姿势都会觉得暧昧非常,而娆沥却并沒有从猫儿身上起來,就这么睨着眼直勾勾地望着猫儿,有些恍惚地身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在悄然的笑意中,伸出手指捅了捅猫儿的脸蛋,又屏住呼吸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猫儿的红色唇畔,心脏猛地一跳,如此小心翼翼地低垂下头,欲含住猫儿的双唇……
猫儿幽幽转醒,看见娆沥那渐渐放大的娃娃脸,突然睁大眼睛,当即猛地往上一起,只听砰地一声,娆沥被撞翻了出去,随时喷出得就是两行子热情的鼻血,
猫儿柔了柔自己的脑门,呼嘘道:“你的鼻子还真有劲儿,把我脑门都磕疼了,”
娆沥捂着川流不息的鼻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怕一出口,就会变成厉鬼似的狂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