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瞪眼训斥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岚琅是猫爷的人,不许任何人动,”猫儿语毕,在身体微顿中眨了下大眼,这话……她好生熟悉,银钩将自己护在怀里时,也是这么说的,时过境迁,她竟然沒忘,而且……记忆深刻,那人,到底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种下了怎样的毒,
在猫儿的游神中,岚琅由猫儿身后走出,笑得越发阴柔,犹如女子般风情,拾起地上的断剑,用沒有剑尖的迟钝剑锋比量在一黑衣人的颈间,若画画般轻轻勾过,将那人喉咙割开个缝隙,血液晕染开,却不至于喷薄而出,就这么咕噜咕噜地流淌着,让那黑衣人在惊恐中感觉生命的流失,听着死神的脚步勾命而來,
岚琅滑动着迟钝的残剑,口中哼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心情大好地走到下一个黑衣人面前,在那人的瑟缩战栗中,举起剑,由头部开始分隔,仿佛要生生将人分成两半的样子,
恍然回神的猫儿一把夺过岚琅手中的残剑,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既然他们已经败了,就不要再折辱,”
岚琅微仰着头望向猫儿,眼中含了抹令人惊心的恨意,声音里有丝快感的颤音道:“他们杀我父母时,可并沒有因为谁被使计败倒,而心慈手软的沒有折辱,”
猫儿哑然,想然这无行宫还真是无恶不作,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好好地还杀了岚琅父母,实在令人无法言语,
岚琅见猫儿不再干预,伸手夺过猫儿手中的残剑,就这么笑颜如花地一个个切割下去,不让他们速死,却必然要感受血液与生命渐离自己的惊恐,直至死去,
其实,黑衣人是想逃的,但猫儿的菜刀和拳头实在厉害,他们已经被打得动弹不得,甚至连喊救命的声音都细微可怜的如同蝼蚁,
岚琅仅留了一个活口,这才问道:“说,你们的总部在哪里,教主何在,”
那人颤抖着嘴唇,沙哑而急切地招供道:“三国皆有总部,教主……教主飘忽不定,果真不知……啊……”
岚琅手起刀落,砍了那人脖子,对那死不瞑目的人说道:“不用瞪我,我沒说不杀你,不过给你个痛快罢了,”
猫儿望着岚琅的单薄背脊,明白他报仇的心思,却不知道还需要多少人命才能填满他的仇恨,
岚琅仿佛知道猫儿在看他,原本笑颜如花的脸瞬间一冷,转头喝道:“看什么,还不上路,真等无行宫追來砍死我才好,若不是今天在溢香居吃饭时露了头,也招不來这些恶鬼,”狠瞪猫儿一眼,率先跳上“肥臀”,然而“肥臀”却不让他骑,蹄子一跺,开始摇晃起身子,
岚琅见猫儿那般清冷地看自己,心中早就有些异样,仿佛受不住那清澈眸子的凝视般,暴躁尽显,发狠地就要踢打“肥臀”,
猫儿一闪身跃上“肥臀”,“肥臀”这才不再扭动,乖巧得和刚才判若两人,
猫儿大喝一声驾,马儿狂奔出去,踢踏出硝烟乍起的灰尘,
岚琅晓得猫儿生气,也想试着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一张嘴,猫儿便开口将话截去,沉声道:“‘肥臀’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若再踢打它,我定然不饶你,”
岚琅一口气憋在胸口,瞬间收紧了拳头,眼中狂乱而阴戾的情绪暴涨,将眼睛死死瞪向“肥臀”颈项,难道,他还不如一匹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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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为要躲闪可能追赶而來的无行宫,亦为早日到达离国皇城,两个人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
岚琅与猫儿置气,两个人仿佛商量好般谁也不理谁,却是吃住在一起,
偶尔住店,岚琅会狠狠地凶猫儿一句,“洗澡去,臭死了,”
猫儿心里话,不用你管我也会洗,但却沒有说,导致以后岚琅与猫儿说话,几乎都是靠吼的,足见习惯成自然,
两个人快到皇城时,才终于算是和好,
原因是猫儿看见岚琅买了包糖果给“肥臀”,口中恶毒道:“吃吧,吃吧,把牙都掉光,看你还耍什么马脾气,”
猫儿晓得,这是岚琅给“肥臀”认错了,便高兴的走过去,也抓了两颗糖,一颗自己吃了,一颗喂进了岚琅口中,
岚琅涨红了脸,嘟囔道:“吃胖你只肥猫,”糖咽下后,又塞给猫儿一整包糖果,转身上了楼,吃饭时话多了些,猫儿也回应起來,两人因一匹马的战争终于结束了,还真有些玩儿幼齿游戏过家家的意思,
轻装上阵,快马加鞭,终是赶到皇城时,却不想那城门官兵盘查得甚严,若答不上个一一二二,是定然不让进的,
猫儿被盘问其身份时,想了又想,也沒闹明白自己属于什么身份,就在城门官爷的不耐烦中,猫儿猛地出声道:“我是银钩娘子,”
城门官爷呆滞了,嘴角有些抽筋,眼睛禁不住向猫儿的胸部扫去,
猫儿圆眸一瞪,喝道:“女扮男装,”
银钩的名气一如他放荡不羁一般颇受争议,但无异于是这皇城内外的出名人物,城门官爷听过银钩确是娶妻,更晓得银钩此人难以应对,也不敢继续盘查,当即放了行,甚至连猫儿身后的岚琅都沒有盘问,生怕惹了麻烦,
猫儿进了皇城,策马而行,马背上还驮着一个半大小子,在路过银钩的浮华阁时,不晓得是什么心思作怪,竟然绕了条街道,策马离开,仿佛生怕看见银钩倚在栏杆处,信手拨弄琴音时的样子,只是,在另一条街道上听见由浮华阁里传出的音律时,还是免不了身子一僵,在下一刻逃命似的策马狂奔而去,
岚琅坐在猫儿身后,将那柳叶弯眉皱成山峦状,耳边传來不远处混杂在女子调笑声中的仙乐飘飘,心思微动,也猜到了个十之**,目光不由透过侧面那一条街道,想象着另一条街道上的浮华阁景象,
岚琅见何止是见过银钩,更晓得银钩是下手狠毒的风华人物,如今,他开始好奇, 那“九曲一陌”的曲公子到底又是个怎样人物,相必,此來皇城,定然可以见其峥嵘,
猫儿在街道上绕來绕去,专选小路走,还在路过集市时忙买了两顶纱帽给自己和岚琅戴上,那样子简直是如临大敌,看得岚琅也颇为紧张,以为她在皇城犯下了什么大事儿,却不想,猫儿只是怕见到让自己手足无措的熟人,
当猫儿终于寻了家热闹的茶楼时,这才拉扯着岚琅一头扎入其中,忙着打听起花耗的消息,
这本就是非常时期,而且猫儿他们又带着纱帽,自然让人不敢接近,生怕有个不测把自己牵扯进去,
不得已,猫儿取了纱帽,点了壶茶,卸掉众人防备,这才听众位调侃客传言,只说战衣大将军是进了宫,却还沒有信儿传出來,是斩是杀不晓得,应是被软禁了,
沒有信儿也是好消息,猫儿这一直提在胸口的气总算是可以以正常速度喘息一口,然后在掂对中适当舒缓些,
猫儿是个急性子,既然已经到了皇城,必然不会等着坐以待毙,
待到天色一黑,欲将岚琅留在客栈,自己偷偷摸了出去,但岚琅却定要跟着,只说:“若仇家寻來,你让我留在此地,无外乎等着送死,”
猫儿无法,骑上肥臀,驮着岚琅,在夜色的颠簸中奔到皇宫外,望着戒备森严的高墙开始运气,
岚琅瞪猫儿一眼,“笨,去冷宫处,那里定然鲜少有人看守,”
猫儿恍然大悟,却是问:“哪里是冷宫呢,”
岚琅只蹦出一个字,“找,”
于是,两个人开始绕着外圈寻找,在挟持了一个尿急落单的巡逻兵后,经过指点,终于找到冷宫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