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曲陌那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外表不同。曲陌做事却是指点江山雷厉风行。大有一代霸主的鸿鹄鸟瞰气魄。
国之初定。曲陌忙得几乎彻夜不眠。本欲派人去寻猫儿。想想却是作罢。既然猫儿躲着自己。若非亲自去寻。又怎么能带回那曾经只围在自己身边打转的倔强脏猫。
国内四面楚歌。处处皆需细心斟酌。原本动荡的朝野在曲陌铁腕力压下回复平静。其过程可谓是血染山河。但史记中只会记载这位君主的英明决策。是如何复兴百家。安邦定国。一统天下。
众人皆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然。曲陌所用之人皆是离帝持重老臣。除了与太子谋反的部分人马外。皆各司其职。毫无变更。
单是这一点儿。便令朝野内外感慨颇深。足见曲陌枝干之深。触角之远。怕是早已将整个离国掌控在鼓掌之间。那日太子逼宫。不过是给曲陌一个证明龙子真身的契机。与成就一番大事的开启。可谓是步步为营。
边关战事吃紧。曲陌却置之不理。直到花耗忍不住一遍遍求见。这才重新启用战衣将军去边关为国效力。
曲陌这一手压制得甚狠。不但让花耗自动套上枷锁。更是恩威并施双管齐下。一方面为战衣骑提供了绝对优良的食物供给;另一方面下旨颁布新法。但凡出战者。每人每月可拿双倍俸禄;并张贴皇榜。将为国伤残后的抚恤内贴出。使将士们都觉得为国效忠无任何后顾之忧。直直激发出热血男儿气魄。纷纷宣誓效忠。
曾经。曲陌与虎为谋。如今反扑而去更是凶猛。霍国不曾想离国有此张力。竟被击退了士气。
在曲陌攻心为上、快刀乱麻的英明决策下。众人士气高涨。若破茧之势。一举反扑而去。在金戈铁马豪情万种中。将霍军逼退回边界之外。重守住关口与上官口。捍卫疆土。重振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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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陌的登基大典上设了皇后坐位。却只见曲陌傲然身影。
众人心悦诚服。一声声万岁万岁万万岁在满朝文武的朝拜中朗声传颂。如一曲荡气回肠的歌。赫然于心头震动。
曲陌头戴缀珍皇冠。身穿黑色刺绣龙袍。脚蹬黑色龙靴。冷风拍打衣袍。发丝迎风墨舞。漆黑眸子投向远方。在深不可测的浓重中鸟瞰众生。
那临风独立的傲然背脊里。雕刻着驱除不散的落寞。掩盖在无波无澜的绝美表象下。是旁人永远窥视不透的心思。
似乎。只有站在这个位置上。才可以望得更远。却必然要承受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这一生。系在心房的那个人。合时才能牵手同行。暖这一世的寒。那人说。白色衣衫是她永远追不到的飘渺。太干净。不敢触碰。怕留下脏兮兮的手印。如今。他换得一身黑衣。弃那白色如敝屣。不再心系九天。甘坠泥流尘世。愿与那人混沌共舞。可那个人又在哪里。
曲陌站在万人颂扬的高位上。猫儿却是躲在远远的地方。爬在树上。只看见曲陌那黑色身影孤立。在那一声声万岁中。猫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恍然道:“曲陌。应该是寂寞的吧。”
银钩倚靠在斜枝上。身手将猫儿抱入怀中。笑语盈然地在猫儿耳边轻柔道:“你去陪陪他。可好。沒看那后位空着。只等你坐呢。”
猫儿听出银钩话中奚落意思。小嘴一抿。猫眼不悦。“银钩。你就非得阴阳怪气的说话。”转身。欲跳下树。
银钩却是一口咬在猫儿耳朵上。由后背抱着猫儿不放。
猫儿不理银钩。独自生着闷气。
银钩伸出软舌。逆着细微汗毛的生张方向。暧昧地舔着猫儿的敏感小耳朵。
猫儿身子一颤。腿一软。就倒在了银钩坏中。
银钩环抱着猫儿。沙哑道:“猫娃娘子莫生为夫气。为夫一想起你被他塞进凤舞宫就气得晃。猫娃娘子是为夫的宝贝。怎么可以被别人惦念去。”
猫儿小脸镀上可爱红霞。别过头。喃喃道:“我都说会对你负责。你……你做什么总拿话试探我。”
银钩将头窝在猫儿颈窝处。声音闷得有些不真实。口气愈发酸楚起來。“还不是你总弃银就曲。这心啊。都被你折腾散了。你得好生待我。不然怕是得疑神疑鬼一辈子。”银钩此话不假。他现在有个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生怕猫儿在跑到曲陌身边去。紧张得干脆就不要君子风度了。
猫儿听曲陌如此一说。只觉得心弦抽动。想想自己平时的行径。更加觉得对不起银钩。转过身。抱住银钩腰肢。安抚道:“放心吧。我发誓。此生绝不弃你不顾。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呜呜……”
银钩以唇封住猫儿毒誓。睛中笑出狡黠之光。在百般纠缠中。缓缓放开猫儿水润红泽小唇。沙哑道:“给我生个小猫儿吧……”
猫儿小脸通红。开始左右躲闪着不敢看银钩。
银钩却是将猫儿反扑到树干上。上下其手。
猫儿急忙扯住银钩惹火的手指。喘息道:“在树上呢。不……不行……”
银钩眼含妩媚。声音蛊惑道:“别有一番风情……”
猫儿的抵抗变得薄弱。终是被那百般算计的人儿甜了嘴巴。吃进腹部。香得回味无穷。
银钩是恶质的。尤其在对待猫儿的感情上。更是有些孩子气的执念。眼见曲陌坐皇帝还惦念猫儿。自己便在曲陌那边的高呼万岁中要了猫儿。满足得想向全世界炫耀。如果有可能。银钩都想跑曲陌头顶去与猫儿亲热。以报自己总落下风的情势。
所幸。银钩想归想。他更不想除了自己外的其他人看见猫儿此时魅态。那眼含迷雾般的无助绝艳。只此一生。只有他独享。
这是他的猫娃娘子。从他被追捕到花蒲村的那一刻开始。便是注定的。
当猫娃为他烤鸟。当猫儿为他敷腿。当猫娃为他夺來花环戴在头上。宣称他是她的新娘时。这辈子。就注定了。
爱她。宠她。成了他最大的幸福。虽然此刻抱着她。但仍旧吃味她曾追逐曲陌身影的执着。她之种种。总是让他又爱又恨。即便想过挥剑斩情丝。亦是抽刀断水水自流。
所幸。这自流之水不在是落花无意流水有情。总算春归大雁席卷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