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书屋 > 耽美小说 > 德萨罗人鱼 > 分卷阅读20
    可溢出嘴唇的声音都是酥软沙哑的,连卡着他脖子的手都软绵绵的滑下来,像在亲密的抚摸他的胸膛。
    阿伽雷斯的蹼爪抚到我的脸颊上,他的眼底很深,比任何时候都要深,深得像一口能把我吞进去的黑洞,然后我的眼前一黑,被他重重的吻了上来,性器顶在我的大腿内侧,胀大的顶端下一刻就要挺入我的领地。
    体内的欲望膨胀到了极致,连腿根的肌肉都淫荡的抽搐起来,我不自禁的闭上了眼,喉头分泌着渴望的唾液,发出沙哑的声声呻吟。
    “砰!”
    突然间混沌的世界像玻璃被炸裂开,我立即大大睁开眼,只见阿伽雷斯浑身一震,搂着我一下子翻进了水里。我一眼便望见莱茵的脸和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他的尾巴,接二连三的叩动了扳机!霎时间洞窟里水花四溅,混乱间我只感到阿伽雷斯搂着我往下一沉,飞速藏进了洞窟底部的一个暗窟内,这里非常狭窄,我整个人不得不骑在他卷成一大团的鱼尾上,身体则与他赤裸相贴,鼻尖抵着鼻尖。
    此时外面的人鱼好像都跑光了,只剩下我和阿伽雷斯单独留在这,隐秘的空间顷刻间让我放松下来,却加剧了身体的骚动,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大口唾沫,把身下的鱼尾夹得更紧了。而他警惕的望着洞穴外,眼角眉梢的线条凌厉的凝固着,染满了狠戾之色,我忽然发现他被子弹击中了,一个弹坑赫然在目,那淌出来的蓝色血液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异香,直冲我的鼻腔,好像什么导火线滋啪一下燃起来,我听见体内饱胀的情欲轰然爆裂的声音,把最后的一丝理智也炸碎了。
    我不想变成人鱼,可该死的…我已经受不了了。
    这个声音哀叫着消逝在我的脑海里,而我的双手已经主动环住了阿伽雷斯的脖子,笨拙急躁的舔着他的伤口,像个饥饿的新生吸血鬼般舔吮着他的血液,阿伽雷斯的血就像美酒般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当我咽下去的时候就好像真的醉了,它让我浑身每个细胞都膨胀发酵,使我情不自禁的真像只偷腥的野猫似的躁动起来,我不自禁的凑近那种叫我上瘾的气味的来源处――他的颈项间。
    我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口,又不自禁的舔了一大口。而他竟然在我的骚扰下一动不动,像尊石雕,似乎还处在戒备的状态,勃起的性器好像收回了鳞膜之下,让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他的兴致大概真的被莱茵毁了,可该死的我还处在快要发疯的巅峰!
    “阿伽雷斯…”
    我嘶哑的埋在他颈间喃喃,心底歇斯底里的哀叫着,这家伙要存心折磨死我吗,我他妈只差没有直接喊让他干我了!我抛开矜持的抬起头瞪着他,双眼湿润的一塌糊涂,什么也看不清,我甚至连阿伽雷斯是什么神色也分辨不出,只知道他在低头打量着我,看着我像条濒死的鱼般望着他粗粗喘息。他也许真的没了兴致,也许想故意惩罚我背着他逃走,又或许就是在等待我主动迎合他,可是管他见鬼的他那颗鱼脑里到底在思考什么,我只知道自己快崩溃了,再不跟他做爱就要崩溃了!
    本能的一股冲动自指尖轰然冲入神经,我闭上眼颤抖的吻上他的嘴唇,却抑制不住躁动的血液而吮咬起来,他却依旧不为所动。我忍无可忍的将双腿攀到他劲韧的腰间,进献般的将屁股抵在他的下腹上,脚踝近乎邀请的勾着他粗韧的鱼尾滑动摩擦,终于感到他再次硬了起来。
    “阿伽雷斯,干我…”我闭着眼,像只被驯服的小猫似的耳鬓厮磨的蹭着他的脸,声音充斥着哭腔。事实上我的确快被欲望折磨得要哭出来了,我哽咽着:“我不逃了,你饶了我,就他妈…快点要了我,干死我吧!”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一刻,阿伽雷斯的身体骤然动了,他沉重的身躯犹如崩塌的山体般朝我倒下来,将我一下子压在了背后的岩壁上。他的蹼爪自下而上的抚遍我的双腿,最后捧着我的臀部将我高高的托出了水面,我失去重心的仰靠在岩壁上,双手被压制在身后,双腿被大大的掰开,屁股向后翘着,隐私部位毫无遮蔽的,被供奉般的抬起来朝着他的脸。我的性器翘得更挺了,穴口沁出的淫汁甚至淌到了阿伽雷斯的胸膛上,可他却眯着眼,促狭而情色的盯着那儿,像是欣赏着我腿间的光景。
    可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羞耻了,我抽噎着闭上眼,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浑身颤抖的等待着他的侵犯。
    阿伽雷斯却没有光顾我最难受之处,他像是根本不急于下口,那湿滑的舌头粗鲁又放肆的扫荡我的大腿内侧,潮湿粗重的呼吸挟带着火星般划过我的肚脐,径直向我的乳首袭去。他的唇齿轻咬在那敏感的小圆粒上,重重的舔吮起来,然后咬下去,咬得十分用力,就像是要打上专属他的标记,痛得我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他的蹼爪探到我的双腿间肆意抚摸起我那要命的部位,尖尖的指甲时不时刮过脆弱柔软的大腿内侧,引起一阵阵刺痒。
    极度的刺激感使我大脑神经像一根被人扯到极致的橡皮筋般绷紧,然后啪地一声断了,我失去控制的、泣不成声的大声呻吟起来,“呃…啊…阿伽雷斯…”
    忽然我又感到身体被他的蹼爪扶起来,随着他向前倾去,我低下头,泪水滴在他的脸上,视线终于清晰了几分,我看见我几乎是跪趴在他的胸膛上,高高翘起的性器紧贴他的脸,随着我的身体向下滑,分泌着浊液的顶端滴滴答答的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微微勾起的嘴唇,还有线条锋利的下巴流下,而他却像品尝到蜜液般伸出舌头贪婪的舔入嘴中,双目暗沉的盯着我,好像希望索取更多。失神的呆看着他的脸,直到滑坐他的胯部上,屁股顶在那同样高翘的玩意上。
    “desharow…you can not leave…never”
    他一字一句的低鸣,粗野的鼻息犹如狂烈的海风喷在我的面上。深色的瞳孔收得很小,像一根把我一箭穿心的箭尖,嘴唇覆压上来堵住了我急促凌乱的呼吸,同时蹼爪牢牢的扣住了我的腰,向上狠狠一顶。
    粗大无比的性器活像发射的子弹般猛地打进我的屁股里,巨大的囊袋撞在我的臀部上发出淫靡的拍击声。我敏感的像个弹簧般打了个抖,差点扑在他身上就此晕厥过去,我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挣出一声嘶哑破碎的哭哼。
    我的后穴像条饿极了的鱼忽然获得了食物般剧烈的收缩起来,屁股里黏腻的分泌液淌得比我前端滴答出来的还要多,括约肌如同放浪的小嘴似的吮吸着阿伽雷斯的巨物,我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急不可耐的将他往里吞,激得阿伽雷斯粗哑的闷哼了一声,附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想要我…”
    我已经说不出任何一句像样的话,快要将我活活逼疯的情欲使我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腰部胡乱扭动起来,可不等我寻到滋味,屁股上的蹼爪便重重的将我的腰制压在他坚硬的腹部上,将性器从我的臀缝里缓缓抽出来,引得我腿根抽筋般的颤抖,眼泪一个劲的淌在他的颈子里,又立刻重重的捅进来,开始了狂风骤雨般的顶送,爆炸般的快意直冲头顶,霎时间整个人都像被他干上了天,在半空中被鱼尾颠簸着翻云覆雨,不可自持的哭喊起来。
    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激烈的欲求,就好像灵魂被生生撕扯成了两半,一半尚残留在我体壳,一半却被阿伽雷斯夺去,与他彻底的结合才能填补那片巨大的空缺。而现在还远远不够,我渴望他更快更猛的进犯我,入侵我,直到把我体内崩陷的黑洞填满,“阿伽雷斯…阿伽雷斯…啊…啊哈…”
    我闭着眼睛,头颅被脖颈向后仰吊着,感到整个人要坠落进无底的黑洞里,本能的重复呼唤着他,在他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撞击里高声呻吟着,下身大幅度的张开,在鱼尾上快速耸动。
    汗液从我的身上无声的滚落,与他淌在我身上的汗液融合在一处,全身的血液则聚集向与阿伽雷斯紧密结合的部位,在他激起的极致快意里泣不成声。他也仿佛在焊接另一半灵魂般沉醉在攻陷我的快意里,性器在我的体内急速的横冲直撞,浅浅的抽离又深深的插入,像楔子般钉进我的内里,嘴唇在我的周身肆虐着留下咬痕,吼头迸发出原始的低吼,没完没了的把我送上巅峰。
    我甚至弄不清被他干出了几次高潮,性器射得射无可射,整个人都被榨空了,体内的欲火终于得到缓解,才感到他一下子倾泄在我体内,并且是一波又一波的喷射出来,好像一个憋了多年的饥渴症患者,最终抽搐着搂紧我瘫在岩壁上,和我一同精疲力尽的粗喘着,沉浸在如此深入的结合带来的晕眩里。
    tbc
    ☆、chapter 54
    chapter 54
    昏昏沉沉的,我感到阿伽雷斯在亲吻着我,他的吻势充满占有意味却异常温柔,唇齿吮吸着我的嘴唇,好像在舔一颗好不容易据为己有的糖果。高潮褪去仿佛也将我的意识抽空了,只剩下一腔像被酒液浸泡过的不知名情绪,胸腔里跳动的仿佛是团棉花,软绵绵,湿漉漉。
    我半睁着湿润迷蒙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回吻着他,呼吸交织在一处像在鼻尖挠痒,我甚至忍不住用舌头在他的獠牙尖上试探,而他则捉弄我般的咬住我的舌头细细厮磨,又嫌不够的顺着我的下巴咬到喉结处,不轻不重的含着。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闭上眼发出一声不满的叹息,小腿不由自主的勾紧了他的鱼尾摩擦着,腰贴着他的胸膛不安分的扭动,身体里一股火苗又死灰复燃了起来。
    几番挑逗下来,我们不可避免的擦枪走火了几回。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我才终于精疲力尽的失去了意识。
    好像时间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慢慢的清醒过来。
    大脑尚处在浑浊状态,我本能的捧起一把海水浇在头上,凉意侵入骨髓,才使沸腾般混乱的脑海慢慢冷却下来。
    当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却为眼前的情景而大吃一惊――本来幽暗昏惑的狭小空间此时变得明亮了不少,就好像我的视线所过之处都被荧光灯照亮了,连岩石上的裂纹都一清二楚。
    可这里却并没有任何光源。
    这样的景象十分奇怪,就好像…我通过夜视镜头在看外界一样。
    怎么回事?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上面没有覆盖任何东西,可我立即注意到了皮肤上映着一丝隐约的暗光,仿佛是从我的眼珠上散发出来的。见鬼,我的眼珠发光了?我不由联想到阿伽雷斯在黑暗中窥人的眼神,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这难道这也是变异的体兆之一――我拥有了夜视能力?
    我将目光挪到阿伽雷斯的脸上,他正仰面浮在水中,能清楚的看见他闭着双眼,结实的胸膛均匀起伏着,身上遍体鳞伤,咬痕抓痕什么都有。他陷入了沉睡,而且似乎因消耗了大量精力而异常疲累。
    我呆呆的盯着阿伽雷斯,有点挪不开眼。我不想承认,可他睡着的模样真的散发着要命的吸引力,我禁不住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触碰那些伤口。
    手指沿着他的锁骨,胸膛,乃至小腹划过,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宛如指尖接触水面引起的涟漪般扩散开,我着魔般低下头去凑近他的脸,在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的瞬间,却在幽暗的水面上看清了自己的倒影:我的双眼通红,嘴唇也是肿胀的,头发湿答答的贴在苍白的脸上,颈子上,胸膛上,腹部以下遍布着红红紫紫的性爱痕迹,乳首上一个咬痕赫然在目,那些齿印很深,像个标记所属权的烙印般刺眼。
    混乱的大脑轰然炸了开来,仿佛游荡天外的魂魄归于体壳,我回想起自己是怎样放浪承欢,甚至主动引诱阿伽雷斯的模样,自尊顷刻间垮塌般的身体一震,我下意识的背过身去,将头靠在岩壁上,狠狠的磕了几下,力道之大,几乎将我自己撞得晕过去。天知道我多想就这么晕过去,醒来就发现这是一场噩梦!
    该死的,我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我他妈还能被称作一个正常男人吗!
    我的身体竟然完全不由理智控制,这跟一具被本能欲望驱使的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这下子…我变成人鱼的几率又变大了!这可糟透了!不知道这种可怕的发情期要持续多久,又要反复几次…
    我恼恨羞耻的猛砸了一拳面前的岩石,仿佛它是阿伽雷斯的脸。然而殴打岩石除了让我的拳头倍感疼痛以外,起不到任何实质作用――背后传来的呼吸声仍然沉稳平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呼呼大睡,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而我事实上也没胆子朝身下一大团盘踞的鱼尾踩上一下,只得欲哭无泪的闭上眼,用额头死死抵着粗糙的岩壁,企图让疼痛使自己冷静一点。
    洞穴里静谧无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混杂原始气息的浓烈猩香,我嗅着,就连正常呼吸都无法维持。就在十几分钟前,与阿伽雷斯激烈结合的情景还犹在眼前,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浑身的热躁之意又气势汹汹的杀回来,我该死的简直又要硬了。
    妈的!我贴在岩壁上深吸了几口气,以压抑身体的冲动,回头看了一眼阿伽雷斯,见他没醒,便毫不犹豫的溜出了洞外。我小心翼翼的观望了一圈,原本聚集着许多人鱼的水中此时平静无波,水面如同镜子般反射着上方的月光,在此时我已具有夜视能力的视线看来更亮如白昼。确认水中没潜藏着危险后,我轻手轻脚的摸索着岩壁往上爬。
    不知是否是因为身体变异的原因,我发现我的手脚比原来有力量的多,而且手指竟能牢牢的附着在潮湿的岩壁上不打滑,身体犹如壁虎般轻而易举的在岩壁上攀爬,很快我就爬到了这异常陡峭并幽深的洞穴上方。这也许是因为人鱼身上会分泌某种具有摩擦力的黏液,让他们便于在陆上行动,并且防止皮肤干燥。总归这意外的发现使我精神大振,感到恢复正常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就在还差几米之遥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呼呼的风声。
    我本以为是海边的飓风要袭来了,慌不迭的加快了手脚爬上去,但在我站稳身子朝风声来源望去时,我才知道到自己大错特错。
    ―――那不是什么飓风,那是…好几架正降落而来的直升飞机!
    我僵立在那,一时傻了眼。转瞬几架飞机已落到眼前,螺旋桨卷起的疾风猎猎吹起我的衣角,尘叶飞搅,使我不得不抬起胳膊护住被吹得眼泪直流的眼睛,紧接着,几十个穿着黑衣的武装人员从上面挨个跃下来,我才下意识的缓过神来,趔趄着退后了几步,猛然意识到这些就是莎卡拉他们的人!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逃走的余地了。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唰地都对准了我,我只好立刻做出标准的投降手势以示我没有反抗意图,并慢慢蹲下来。背后猝不及防的伸出一只手将我按了个狗啃泥,粗鲁的抓住我的双手别到背后去,拿什么东西捆了起来。我触碰到自己的脊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身子,活像只待宰的猪猡。
    可我连感到羞耻的空暇也没有,因为眼下的情况太突如其来,我的大脑整个蒙了!明晃晃的直升机灯光照得我什么也看不清,耳朵里充斥着巨大的嗡鸣声,周遭晃动的人影叫嚣着,却显得那么不真实。我的思维足足空白了好几十秒,直到我看见那些人冲到了洞穴上方,拿着枪瞄准了里面,才霎时间惊醒过来!
    等等,阿伽雷斯!
    一瞬间,巨大的紧张感充斥了整个胸腔,令我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我浑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巨大蛮力,竟挣扎着翻过了身,一拳打趴了背后压制着我的家伙,朝那些武装人员冲去,大叫起来:“嘿,你们要干什么,别这样,喂!”
    “德萨罗!”耳后乍然响起莱茵的吼声,一只强健的胳膊突然从我侧面袭来,将我一下子箍住,向后拖去。
    “见鬼,莱茵,你他妈放开我!”
    我大吼起来,眼看那些武装人员分别拉起一张金属网展开来,那上面唰地泛过闪闪的电光,直朝洞穴里扔了下去。
    霎时间,我听见底下传来了阿伽雷斯痛苦的怒吼,伴随着水通电的嘶嘶冒烟声。这声音仿佛穿透我的耳膜直达心底,刺得我浑身一抖,整个心脏都像被尖锐的手爪揪了起来,喘不上气。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痛成这样,但我没有任何闲暇思考,大脑里只响彻着一个念头:我无法接受阿伽雷斯就这么死掉。
    我死死盯着洞穴口,犹如一头垂死的狼般红了眼的拼命挣扎起来,莱茵竟也一时制我不住,使我得空向前窜了几步,一下子撞倒了其中一个武装人员,骑在他身上便去夺他的枪,抓起来便瞄准了其中一个抓着铁网的家伙,声嘶力竭的骂道:“你们这些混蛋,把这玩意给我拉起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而话音刚落的瞬间,我的大腿骤然一烫,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我打得跪倒在地,霎时间袭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疼,我知道是有人朝我开枪了,可我没有去看谁瞄准了我,而是毫不犹豫的朝面前抓着铁网的那个家伙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出枪口那一刹那,后座力将我震得一下子栽倒在地,身后的一双手臂猛地扼住我的两条胳膊,膝盖压着我的脊背,用整个身体将我压在了底下,使我分毫动弹不得,连叫喊也卡在胸腔里发不出来,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闷哼。
    底下传来的嘶吼声更震耳欲聋了,我听得浑身发抖,却只能趴着泥地,竭力的抬起头去,眼睁睁的看着铁丝网被直升飞机的勾子牵着,从底下提了起来。
    金属与岩壁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犹如金石碎裂,包裹着中心一大团狂抖乱荡的黑影,他的蹼爪疯狂撕扯着坚不可摧的金属网,那条杀伤力极大的鱼尾被挤压在里面,只能露出半个尾鳍,光影斑驳的网眼间我仅能看见阿伽雷斯戾气毕露的半张脸孔,那双幽暗狭长的眼睛此时目呲欲裂的望着我,仿佛淌出了血。
    该死的,这些纳粹要抓他去哪里!
    我咬着牙想要呼喊阿伽雷斯,可从喉头里仅仅挤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我紧紧的蜷起拳头想要挣扎着起身做点什么,可背上的重量却压得我脊椎骨都要碎裂,我想要望着他的双眼,可自己的视线却突然的,模糊掉了。我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金属网收得越来越紧,被直升飞机提着朝另一个方向飞去,最终消失在视线尽头。
    滚烫的液体似乎悄无声息的从脸颊上淌了下来,我眨了眨眼,又发现一滴泪也没有。但胸腔抽搐般的疼痛却那么深刻真实,疼得我茫然失措的大喘着气,瘫在泥地里,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tbc
    ☆、chapter 55
    chapter 55
    “德萨罗,起来。”
    螺旋桨呼呼的风声里夹杂着一个声音的呼喊,随之,我感到压制着我身体的膝盖撤开了,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拖拽起来。
    不用想我也知道刚才压制着我的人就是莱茵,这个纳粹走狗!一刹那我爆发出巨大的力气使我一下子窜跳起来,狠狠撞翻了身后的他,浑身便是一拳照着他的面门砸去,他却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干般,敏捷的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我的拳头最终擦着他的鼻梁滑过去,胳膊被他抓住一扯,我的整个人便向前倾去,莱茵则用标准的擒拿式将我制住,与此同时,我的后颈上袭来一阵钝疼,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栽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我晃了晃脑袋,想爬起来,头脑却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天旋地转。接下来的眨眼功夫,我听见刷拉几声,结实无比的胶带就已封住了我的手脚,一件宽大的外套扑在身上,使我的视线被罩在了一片黑暗中。为了防止我就这么晕过去任人宰割,我只好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剧烈疼痛霎时令我打了个激灵。
    老天保佑我没将自己的舌头啃断,因为咬下去之后我才察觉自己的犬齿竟变得十分锋利!我能感到血液从嘴唇里淌出来,舌头麻的没了感觉。
    谢天谢地,拜阿伽雷斯所赐我也许从此就要变成了哑巴!
    妈的,这也太倒霉了……
    我在昏沉与疼痛带来的清醒间挣扎着腹诽。接下来我的身体一轻,被一双强健的臂膀扛了起来,走动起来,很快被放在了一个担架上,被缚带捆得严严实实,随着周围翻卷起来的风流朝上方升去。
    我的心脏也犹如被悬吊在高空般砰砰跳得厉害,手脚冒着大量的虚汗,就好像一个恐高症患者第一次乘坐直升飞机一样。尽管我现在算不上乘坐,只是犹如一只牲畜,一件货物般运输着。这是一种相当难受的感觉,就仿佛深陷在一个被未知的黑暗充满的洞穴里。我无法主导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和去向,我无法得知自己朋友们和阿伽雷斯的下落,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对这些纳粹而言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即使有,在他们军队势力的控制下我是否又有翻身的机会?
    愿老天保佑我能。我想祈祷上帝,可我压根不信基督教,更清楚的知道他老人家顾不上我这个无神论者。我必须认清现实――我处在真正的,彻底的,孤立无援的状态下,在一个离俄罗斯千里之遥的古岛上,成为了一群企图占领这儿的纳粹余孽的人质。
    刹那间一股绝望感涌了上来,但我立刻压抑住了那些让人陷入低谷的念头。我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强迫自己保持那么一丁点“德萨罗”式的乐观,把嘴里的血沫呸呸的吐出去。
    嘿,嘿,德萨罗,别一巴掌先把自己拍死了,你至少还活着不是吗?那些人鱼又是多么强悍的生物,也许他们能用大自然的法则给这些图谋不轨的混蛋予以狠狠的反击!
    这样鼓励着自己,我又感到心理升腾起了一线希望。还有,我的身体产生一些变化,让我的体能变强悍了(尽管可能会带来无法预估的危险),但现在却成为了我的最有利条件,噢,真见鬼。
    ……
    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直升飞机慢慢降落下去,很快发出一声降落在金属的平底上的响声。
    蒙着我头颅的衣服被粗鲁的扯开,使我得以看清了这是哪儿。
    ―――我来到了这群纳粹停泊在海岸边的军舰上。被几个武装人员押起来后,我看见他们的船只足有四艘,被金属板并排连结起来,看上去就像一座小型的水电站。但是我再清楚不过,这里就是莱茵和莎卡拉尔的谈话中提到的“实验基地”了。
    他们会以这里为核心,登录岛屿,然后开始扩大侵略范围,就像二战期间德国海军的“z”计划那样,尽管,这个计划夭折了。我希望他们在这里如同二战期间一样被挫败,但可笑的是诺曼底登陆时有强大的盟军,此时此刻却只有我一个俄国小子,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生物学系学生。
    “喂,你们要押我去哪里?那条被你们抓走的人鱼呢?”
    我淬了口嘴里残余的血迹,凌厉的瞪着右边一个负责押解着我的家伙问道。他冷冰冰的扫了我一眼,没搭理我。在意识到他们可能听不懂俄语后,我又换了英语重复了一遍,但我这会有点口齿不清,还带着浓重的莫斯科口音,得到的回应和刚才几乎没什么差点。
    我沮丧的噗了口气,把目光转向了别处,突然眼前一亮―――
    我看见了那个困着阿伽雷斯的铁丝网,此时空荡荡的吊在船外沿的一个勾子上,晃荡着。看上去他也在这艘船上。
    可就在我四下搜寻起来的时候,我的头被背后袭来的手掌狠狠的按着低下去,朝面前的舱门里猛地推搡进去,背后的声音恶声恶气:“idiot,gehen!”(蠢货,进去!)
    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我肯定这是一句骂人的,但事实上在我听来德语说什么都像在骂人。我被押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舱室里,这里悬挂着许多铁索和手铐,旁边还有一扇门,但是紧紧关闭着,我猜想这里就是他们要关押我这个俘虏的地方。
    背后的手将我推着面对着墙壁,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一股冲劲巨大的水柱便从背后猝然袭来,激得我弹簧般的一窜,头却被死死按在了墙壁上,身体也被几双手制得动弹不得,带着海水咸味的高压水流犹如在我身上扫射般不留余地的攻击着我的全身各个角落,我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狼狈不堪的猛呛着水,这简直就像每个犯人在入狱前的遭遇!
    这是一种摧折罪犯的自尊的做法,让他们在入狱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再有任何隐私和反抗的余地,他们不再被当作一个“人”来对待,而是牲畜。这些家伙就像对待犯人般的对待我,也许是想先折磨我一番再进行酷刑审讯。
    我心里开始有些发怵,但我咬着牙,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一动不动的像尊石雕。被高压水枪冲遍身体某个角落的感觉相当不好受,他们甚至连我屁股和下身也没有避过,这使我感到屈辱极了,屈辱到了顶点,甚至让我回想起了一生中最糟糕的记忆――幼时被我那严厉的父亲进行残酷的体罚时的情形。但可怕的是,这些人不会像我的父亲一样至少顾及我的性命。
    水枪不知在我身上扫荡了多久,在我感到的耳朵里的水都要灌进大脑里去的时候,一切终于消停了。耳膜在嗡嗡作响,思维有些麻木,我机械抹了抹脸上的水,拍了拍沉重的如同进水了的头,在还未缓过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张粗糙的手掌摸到了我的屁股上。
    这使我霎时间一愣,便听见背后几个人哗然大笑起来,其中一个用生硬英文嘲讽道:“嘿,俄国小子,听说抓起来的那条人鱼是你的情人?”
    我的大脑一炸,狠狠挥打开屁股上不规矩的手,转过身去,阴沉着脸看向背后那个发话的人。他壮硕而黝黑,手臂上粗壮的肌肉如同盘结的树干,旺盛的胸毛打着卷,简直像头大黑猩猩般叫人厌恶。我嫌恶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缓缓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那蹩脚的人话。”
    室内一静,紧接着又爆发出一阵大笑,面前的那个家伙不怀好意的扫了我的周身上下一遍,挠了挠下巴,鄙夷而又暧昧的啧了一声:“听说在我们到达前,你和那条猛兽在底下的洞穴里进行…某种激烈的搏斗?”
    我的耳根轰然一热,灭顶的羞耻感伴随着怒意涌上大脑,使我的神经犹如烧断了的发条般冒烟,气得浑身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我的拳头在身侧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指甲陷进肉里,但疼痛引起的理智告诉我,我必须得忍耐,因为眼下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于是我死死盯着面前的家伙,目光化成了刀子般剜着他那张叫人恶心的脸:“我曾是他的饲养员,我在试着驯服他,但是过程不那么顺利。”
    回应我的是一片更放肆的讥笑声,戏弄着我的家伙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捂住腹部失笑出了声,